鹿茸鹿鞭都是寶，城裡的大人物最喜歡吃了，就是淘換不到。
陳兄弟獵的這兩頭鹿，還滴著血呢，這等新鮮物，要是送給那位大人物，可就發達了。
陳有福懷揣著八百九十塊鉅款踏上了歸程，路上拿出八張大團結塞給王山子：“攢著娶媳婦兒吧。”
王山子看著燙手的八十塊錢，激動的語無倫次：“這麼多。”
他抽出三張塞給陳有福：“哥，我出了多少力心裡有數，不能拿太多。”
“給你就拿著，以後跟著哥好好幹。”
王山子看著那些錢，鄭重的點頭：“那是一定的。”
兩人藉著月色回到村裡，去山腳下把砍的柴火裝上板車，推著回家了。
今天就是還債的日期，只是陳有福夜裡累壞了，把這事兒給忘到了腦後。
張癩子一大早就帶著人過來了。
看著大門緊閉的陳家，知道陳有福做了縮頭烏龜，更加得意忘形。
“陳有福，給老子滾出來！”
“瑪德，欠老子錢不還，把你媳婦和小姨子抵給我做老婆！”
“哈哈哈，陳有福就是個烏龜王八蛋，這是怕了才不敢出來！”
大嗓門吆喝著，立刻引來不少村民圍觀。
“陳有福算是完了，這要是拿媳婦兒和小姨子抵債，劉家得跟他拼命。”
“打死他也是活該，這麼好的媳婦都不珍惜，還不如給我呢。”
“老陳頭兩口子也不敢出來了，看來賣血也沒得幾個錢。”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心裡都明白，陳有福這下栽了。
這個時候，劉家人浩浩蕩蕩衝過來，十幾個壯年勞力，擠開人就圍攏在陳家門口。
他們倒要看看，陳有福還要不要那條狗命！
王山子出來門看到這架勢，嚇得趕緊躥回家，柵欄牆上翻到陳有福家裡，使勁拍他屋門：“哥，別拱了，要債的來了！”
“有福，有福，快醒醒啊！”
沈婉寧也慌了，無奈，被男人大手禁錮著，頭還埋在她懷裡，她動彈不得。
“再睡會兒…”陳有福摟著媳婦兒繼續睡。
“別睡了，張癩子帶人討債來了，山子在拍門呢。”
陳有福睜開眼，入目一片鮮紅，而且是鼓鼓的，輪廓大，有彈性，簡直妙不可言。
這是…
愣了幾秒，才知道這架勢有多曖昧，臉正對著媳婦兒鮮紅的肚兜，這個位置，適合…
“趕緊起來！”沈婉寧知道他醒了，不要臉的玩意兒，故意拱她呢。
“馬上起。”陳有福故意磨蹭了幾秒，沒辦法，這感覺太妙了，換誰都會磨蹭的。
“媳婦兒，你剛才說啥？”
“張癩子帶人討債來了。”
陳有福拍了拍腦袋，恍然看向沈婉寧：“今天幾號啊？”
“我不知道，反正日子到了。”
看媳婦兒有些緊張，陳有福拍拍她肩膀，安撫道：“別怕，一切有我。”
說完，拿出一沓錢，塞給沈婉寧：“這是昨天獵鹿換的錢，你收好。”
在沈婉寧震驚的眼神中穿好褲子，趁她愣神的功夫，對著紅肚兜親了一口：“媳婦兒，等著我。”
“哥，你可終於出來了，門都被人堵了！”王山子一臉焦急。
“瑪德，大清早的，擾老子好夢，我去會會這幫孫子！”
陳有福大踏步來到門口，大力把門推開，把貼門的張癩子誆了個趔趄。
“你踏馬給老子磕頭呢？我可沒你這麼大孫子！”陳有福出了門就罵。
“陳有福！”張癩子掐著腰，跳著腳大聲吆喝：“三百塊錢，今天還老子，要不然你媳婦…”
啪！
啪啪！
還沒說完，臉上已經捱了三巴掌，張癩子氣壞了，破口大罵：“陳有福，你到底講不講道理，不還錢還打人，大傢伙給評評理，欠錢的打人啦！”
“誰說老子不還錢？”
張癩子小弟趕緊湊過來，鄙夷道：“你哪來的錢還，你娘賣血的錢嗎，就怕不夠啊。”
啪！
他也捱了一巴掌。
陳有福這行為，直接把張癩子一夥人惹惱了，瑪德，這是又要耍橫啊。
他們可是有備而來。
張癩子一揮手，七八個彪形大漢立刻湧上來，照著陳有福就開打。
然而，還沒等近身，一把手弩已經抵在了張癩子脖子上：“孫子，讓他們都退下。”
“退下退下，趕緊退下！”
張癩子驚慌失措，沒有想到陳有福手裡居然有傢伙。
這鐵箭鋒利著呢，要是陳有福摁動機關，他脖子就被射穿。
“有福兄弟，有…有話好好說，你這是玩橫的呢，這就不地道了。”
“你欠我錢不還，我只能把你媳婦兒帶走…”
陳有福聽不得這話，手弩動了一下，嚇得張癩子直冒冷汗。
圍觀的村民也沒有想到陳有福這麼猛，趕緊讓人去請大隊長，要出人命了。
“陳家小子這是瘋了，還不上錢就要人命，可是要吃槍子的。”
“他這種混混，可不怕吃槍子，上次就把人胳膊砍了。”
“我看陳有福也夠損的，想來硬的，把要賬的人嚇走。”
“這賬可賴不了，人家今天要不到，明天也會來。”
眾人七嘴八舌的，老遠看見隊長過來了，紛紛讓開一條路。
“有福，把手弩給我放下！”大隊長是陳有福族叔，陳有糧他爹，看到陳有福犯渾，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二叔，我有數著呢，這孫子欺負到我頭上來了，我得給他個教訓。”
張癩子緊張的大喊：“大隊長，你看誰欺負誰呀，你侄子都要我命了！”
“他欠錢不還，還要我命，你得給我做主啊！”
“有福，放下，有話好好說！”大隊長再次怒喝，陳有福打算給他個面子，鬆開了張癩子。
張癩子一溜煙竄到大隊長身後，這才敢開口：“大隊長啊，你給我評評理啊，你侄子欠錢不還，還想要我的命，我要去公安局告他！”
“告他！”
“把他扭送公安局！”
小弟們開始叫囂。
陳有福冷哼一聲：“的確該扭送公安局，不過不是我，是張癩子。”
“他口口聲聲說讓我媳婦兒抵債，我就問問公安同志們，現在這社會，還有拿人抵債這說法嗎？”
這……
張癩子一夥人被問住了。
的確，除非人家願意把媳婦兒送給他，要是來硬的，就是強搶民女，是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