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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時是在一間上鎖的地下室。
周遭散落著我的不雅照,或被撕扯衣服或被親撫,但是毫無例外,每一張臉都格外清晰。
我還未從巨大的變故中回過神來,地下室的門就被顧修鶴打開了。
而他身後膽怯的扯著他衣角的女孩,正是蘇依依。
“小顧哥哥,我們一定要來看葉姐姐嗎,我好怕……”
蘇依依話沒說完就捱了我一巴掌,可緊接著下一秒,顧修鶴的掌印就出現在了我臉上。
我捂著臉陷入一種茫然的空白中。
陪顧修鶴打拼的著十年我不是沒有受過傷,小到刀傷,大到給他擋子彈。
可每一次顧修鶴都是紅著眼睛說對不起我,哪怕他身上頂著深可見骨的刀傷,也只會覺得我手指上切菜造成的小小劃痕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這十年來我鮮少下廚,顧修鶴白日同人火拼,晚上給我煮菜煲湯,驕傲溫順的彷彿打贏架回家的小狗。
我滿足的吃著飯時,顧修鶴就用肚子給我暖著腳,再溫柔的捧著我的臉。
“小葉,這都還不夠。”
“我要一步一步爬得更高,我要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聽你講話。”
我是不會講話的。
那是八年前的一次聚餐,我興高采烈的用手語給他比劃著交談,卻被一旁的大哥不耐煩的打斷。
“啞巴還帶出來幹什麼,那手語比劃的跟火影結印一樣。”
“老老實實放家裡當個發洩工具就算了,沒來由的帶出來丟人現眼,她下面那玩意我們又用不上。”
緊接著一陣鬨笑聲,葷段子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那個大哥當時手握著半個灰色領域的資源,也是那場宴會中顧修鶴需要巴結的人。
可以說這場飯局就是為他組的,卻被顧修鶴當眾把桌子掀翻了。
他雙目猩紅像是被激怒的小獸,兩方打的不可開交。
那一次,顧修鶴的左肩中彈,背上有刀傷23處,處處見骨,拿下了西郊5個場子。
自此他與陳凱被稱為京北的兩位地下皇,各擁半壁江山。
也是從那以後,但反有我出席的場合,總是安靜明亮沒有煙味的。
他們會安安靜靜的看著我用手語交談說笑,看得懂會手語的人更是不在少數。
顧修鶴用他的命踩著無數屍骨給我鋪出來一條尊榮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