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後臺休息室。
紀霆琛推門進去時，趙瑜正把顧青離進懷裡：“青離，你真好，居然為我輸了比賽！”
顧青離揉了揉他的頭髮，眼裡的笑意卻達不到眼底：“小祖宗，滿意了？”
紀霆琛終於忍不住輕咳一聲。
顧青離這才注意到他，怔了一下，剛要解釋，一個瘋狂的粉絲突然衝進後臺！
“我就知道青離女神不可能是這種水平！” 那人雙眼通紅，指著趙瑜怒吼，“都是你這個賤男人挑撥！你知不知道這場比賽青離女神贏了就是大滿貫？！”
話音未落，他猛地擰開瓶子朝趙瑜潑去！
那是……硫酸？！
顧青離瞳孔驟縮，一把將趙瑜護在身後，轉身用後背擋住——
紀霆琛站在一旁，根本來不及躲。
“啊——”
硫酸潑在他手臂上，瞬間腐蝕出一片猙獰的傷口。
劇痛讓他踉蹌倒地，視線模糊間，他只看見顧青離緊緊擁著趙瑜，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他……
紀霆琛再次醒來時，入眼是一片刺目的白。
消毒水的氣味縈繞在鼻尖，手臂上的傷口被紗布層層包裹，隱隱作痛。
他微微側頭，看見顧青離坐在床邊，眼下泛著淡淡的青黑。
見他醒了，她立刻傾身過來，嗓音清冷：“醒了？還疼不疼？”
紀霆琛沒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她。
顧青離眉頭微蹙，解釋道：“當時情況緊急，我只能護住一個人，疏忽了你，對不起。”
“我已經安排了顧氏旗下醫院最權威的教授給你做手術，不會留疤。”
紀霆琛忽然笑了。
“顧青離，” 他聲音很輕，“你只能護住一個人，我是你男朋友，你為什麼護的是他？”
顧青離一怔，剛要開口，紀霆琛已經閉上眼睛：“好了，不重要了。我想休息，你出去吧。”
那句 “不重要了” 像一根刺，扎得顧青離心頭莫名發緊。
但她終究沒說什麼，起身離開了病房。
接下來，顧青離確實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關心。
她調來了顧氏旗下最頂尖的醫療團隊，親自監督他的治療方案，在他換藥時，她會站在門外等候，眉頭緊鎖得像是在經歷什麼重大手術。
可這種關懷只持續了半天——
中午時分，紀霆琛看見顧青離的手機亮了一下。
她看完消息後臉色驟變，匆匆交代護士幾句就離開了。
紀霆琛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拿起手機，刷到了趙瑜剛發的朋友圈——
「小美女問我要聯繫方式，要不要給呢？」
紀霆琛扯了扯嘴角，將手機扔到一邊。
顧青離這一走，就再也沒回。
直到晚上，紀笙風風火火地衝進病房，手裡拎著大包小包的補品。
看到他手臂上的傷，紀笙心疼得不行：“哥，你不就是去看場比賽嗎？怎麼搞成這樣？青離姐沒保護你？”
紀霆琛搖頭：“我不過是她好姐妹的哥哥，她懷裡還有一個男人，自然先保護他。”
“趙瑜？” 紀笙翻了個白眼，“那就不奇怪了。你是不知道，顧青離碰上他就跟中了邪似的。”
像是找到了傾訴對象，紀笙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顧青離這些年為趙瑜做過的事。
“高中那會兒，趙瑜隨口說想吃城西那家甜品，顧青離翹課跑了大半個京北去買；他生日，她燒了一千萬在全城燃放煙花，買下一顆星星為他命名……”
“分手後更誇張，趙瑜出國，她就在他生日那天飛過去，在他公寓樓下站一整夜，就為了送一束花。”
“哥，你說她是不是愛慘了？” 紀笙託著腮，一臉八卦，“你說他們會不會複合？”
紀霆琛點點頭：“會的。”
“只可惜那個地下戀女友了。” 紀笙嘆氣，“怕是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也不知道到時候要怎麼分手。”
紀霆琛望向窗外，陽光正好：“他也會有他愛的，並且愛他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