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枝惦記著家裡的孩子,幫白母收拾好家裡,就和王國平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王國平稀奇的瞧著豬肉,“今天岳父岳母怎麼這麼捨得,還給帶回來這麼多肉?”
他們倆閨女為啥不帶來,還不是因為家裡沒有帶出門的禮,以前他們兩口子上門,岳母話裡話外的敲打上門吃白食。
念著三妹結婚,和丈夫回門。
王國平和白枝一起過來,往常逢年過節,王國平不願意厚著臉皮,都是讓白枝自己回孃家。
“三妹給的。”白枝說道,轉頭瞧著丈夫不似以前,出了孃家的門,就悶頭往前走,也不理她。
“三妹結了婚也有個大人樣了。”王國平說完,末了又說了一句,“三妹夫人不錯。”
“是呢!人是個好人,聽三妹說還還特別知道疼人,都怪臉上的疤影響的,看著兇。”白枝也笑道。
白桃和顧崢也準備告辭了。
白父白母和白雲一起把人給送到門口。
“待我向親家問好。”
“知道了。”
白雲對白母說道:“娘,我再去送送三姐。”
說完,蹦蹦跳跳的來到白桃身邊。
倆姐妹挨著走。
顧崢推著自行車。
等到了村口,白雲吸吸鼻子,“三姐,你啥時候再回家啊?”
白桃彎眉淺笑,說道:“咋了?捨不得你姐了?我還沒走就想我了。”
白雲彆彆扭扭的“嗯”了聲,沒否認。
以前,她和三姐每天都要拌嘴,什麼都要爭個高低,一晃眼三姐結婚了。
大姐二姐結婚後很久才能見一次,沒過夜的就得走。
三姐結婚了以後也不是每天都能見到了。
娘說,結了婚就是別人家的人了,她不想讓三姐變成別人家的人。
家裡就只有她和討人厭的小弟,她想,如果三姐回來,她再也不和三姐吵架了,三姐叫她幹啥就幹啥。
白桃拍拍她的頭,笑著說道:“就這一點路,又不遠,到時候我來看你,你願意的話還可以來我們家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信你問你姐夫,是吧顧崢?”
顧崢點頭,說道:“是,小妹你隨時都可以來。”
白雲高興極了,雙眼亮晶晶的,隨後又眼睛裡的光又暗淡下來,沮喪的垂下頭,“還是不了,娘肯定不願意,我不在家咱們家的豬怎麼辦。”
“沒事,到時候我來給咱娘說,好了,安心回去吧!姐很快就來看你。”白桃說道。
“嗯,三姐再見,三姐夫再見。”白雲衝兩人揮手,蹦跳著走了,兩個麻花辮甩來甩去。
正值農忙,路上人很少。
到了村裡人稍微多了一些。
顧崢沖人點點頭,就回家了。
家裡開著大門。
原來是顧父顧母在幫著清理,昨天剛蓋好的澡堂裡的碎磚,泥巴等,已經整理的差不多了。
澡堂裡的地面上也用磚鋪的平平整整。
白桃趕緊去屋裡給顧父倒水,嘴甜的說道:“爹孃喝水,辛苦您給收拾的這麼幹淨了,這些活放著我和顧崢來幹就好了,爹孃您受累了,快歇會兒。”
“嗨,這有啥累的,幹慣了活,這點活順帶著就給幹完了,親家都好吧?”顧母洗了手接過水,問道。
白桃笑眯眯的說道:“都好,我爹孃讓我代他們向你們問好。”
顧父接過水,一口氣喝完,他們夫妻倆這輩子只有五個兒子,沒有個女兒,這會小兒媳婦軟綿綿的叫著爹孃,就跟閨女差不多。
心滿意足的抹抹嘴,“嗯,都好都好。”
白桃顧崢搭把手,沒一會兒就清理好了。
顧父顧母帶著工具回去了。
送了東西回來,白桃看看天色,和顧崢說:“我想去趟公社,買點細糧,以後我們自己做飯吃,你去不?”
“去。”顧崢點頭。
藍天白雲,晴空萬里,溫暖的風吹過耳畔,白桃愜意的眯眯眼,忽的睜開眼,嬌軟的說道:
“顧崢,我想聽歌,你給我唱首歌唄!”
顧崢:“……”
白桃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動靜,不滿的嘟嘟嘴巴,伸出食指戳了戳他背後的脊骨。
“聽到了沒?”
顧崢深邃的眼眸閃過無奈的神色,輕舔薄唇,緩緩開口,“我唱歌不好聽。”
白桃也不為難他了,然後輕輕的哼了一段歌謠。
等到了公社,倆人直接去了供銷社。
這是白桃第二次來公社裡的供銷社。
城鄉結合部供銷社。
門面上寫著‘為人民服務’幾個大字。
屋裡有一圈透明的玻璃櫃臺,高高的櫃檯把顧客與工作人員分隔開來,後面的牆邊也立著一排排架子,都擺滿了商品。
各類商品琳琅滿目,包含了人們日常必需品,不過,買東西都要票,買糧食要糧票,買布要布票,買油要油票。
現在是下午,一般上午人比較多,下午人少一些。
售貨員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隨意的倚在玻璃櫃臺上。
這個時候的風氣就是如此,能當上供銷社裡的售貨員家裡肯定有人,公職,鐵飯碗,每個月有工資拿,工作輕鬆,待遇也好。
但白桃身邊有顧崢陪著,顧崢臉上的那道疤看著不像個好人,售貨員態度倒是好一些。
她和顧崢差不多整天在一起,家裡買啥他差不多都知道,白桃就斷了從系統裡買東西的心思,老老實實的花錢買了一些東西。
罐頭買了兩瓶,一些零嘴啥的。
顧崢在一旁充當門神和財神爺。
白桃挑好東西,顧崢掏口袋付錢。
走的時候買了一袋富強粉和十斤大米。
白桃雖然不挑食,只要是吃就行,但她還是更喜歡細糧,口感更細膩。
最不濟的也得把粗糧和細糧摻著吃。
買了這些東西兩人就回去了。
即便是速去速回,這麼一折騰,天色也暗下來。
白桃坐在自行車後座上,抿著笑唇順手環住堅實有力的腰腹,臉頰貼在溫熱寬厚的背上,鼻間是男人衣服上的清新肥皂香味。
現在這人是她的人了,白桃摟的理直氣壯。
不過也是偷偷摸摸的,這個時代風氣普遍保守,遠遠的看到人影,白桃就悄悄鬆開,等人走遠了,再摟上。
顧崢低頭看了眼腰間的小手,面上一貫的正經淡然處之的神色,只是耳朵尖紅通通的,內心的愉悅悄然暈染到眼角眉梢。
口不對心的說道:“注意影響。”
白桃撅嘴,沒理他。
快到村裡白桃很自覺的就鬆開了。
村口有幾棵大槐樹,春天槐樹上結的槐花還可以吃,甜滋滋的。
槐花開的時候,遠遠的都能聞到槐花的香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