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下意識看了看屋裡的東西,想到電視劇裡傻柱說何大清剛走的時候,他帶著雨水討了兩年的飯。
一百塊錢,加上何大清的工資,屋裡還有那麼多糧食,何雨柱也能入職軋鋼廠,怎麼著也能舒舒服服混到過完年吧!
祁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想必是何雨水和傻柱去保定的時候,屋裡的東西丟了。
建國初期,丟點東西都不叫事。
再說了,何雨柱肯定不敢去軍管處告狀。
“這個地址我也有。
對了東旭,易大哥有沒有讓你把柱子的工作介紹信還有這個月的工資帶回來?”
祁安不想為了考驗易忠海的人品,把這事鬧的人盡皆知,這樣還能為何家保留最後一點顏面。
他主動說出來這事,就是讓易忠海相信何大清不是偷偷跟寡婦跑的,而是告訴了他這個小舅子。
賈東旭呆呆的看著祁安說,“我師父沒說這事,可能下班就帶回來了吧!”
祁安點頭說,“你回去上班吧!柱子那兒就不用去了。”
賈張氏接話說,“對對對,聽小安的,趕緊回去上班吧!這叫什麼事啊。
以後別有事沒事就請假知道嗎?就是你師父說的也不能聽。”
賈東旭悶悶的走在回軋鋼廠的路上,想到師父交代說,“見到雨水就說何大清跟寡婦跑了,最好能讓鄰居們聽見。
這樣就能給何大清壓力,說不定就能回來了。
現在還用說嗎?師父真不靠譜。”
祁安之所以沒提寄錢的事,因為何大清的信裡說等他安頓好了,會把錢寄到易中海那兒。
這個時間沒有確定,祁安估計至少得到五二年才會開始寄錢。
生活在這個年代,祁安明白了何大清為什麼會把錢寄給易中海,而不是何雨柱了。
因為不管是取信還是寄信,都需要一個很重要的物品——私章。
易中海作為中級工,平時會涉及到很多重要的工具,圖紙等。
他的私章必須到指定的單位去刻,很難被模仿。
而普通百姓,在街面上的刻字店或是刻字攤就把這事給辦了。
而傻柱年齡還小,只是個學徒工,現在壓根沒有私章。
至於同人文裡寫的易中海截留了何大清寄給何雨水的生活費,祁安覺得就是扯淡。
不是相信易中海的人品,是他沒這個本事。
“舅舅,爸爸什麼時候回來?”
祁安心說,“等你兒子結婚,女兒嫁人,他就回來了。”
“過段時間等你哥哥不忙了,咱們去看你爸爸好不好?
餓不餓?要不要舅舅給你做好吃的?”
祁安趕緊岔開話題,小孩子最是敏感,假話說的多了,難免會讓他多想。
雨水揉了揉小肚子說,“一點都不餓,撐撐的。”
雨水不餓,祁安卻是有些餓了。
打開揹包拿出燒雞和醬牛肉和五個白麵饅頭。
包裡還有兩瓶汾酒,一條大生產牌香菸,都是給何大清買的。
看到祁安拿出來的東西,小丫頭瞬間又餓了。
就在祁安和雨水吃飯的時候,賈東旭回到了軋鋼廠。
看到賈東旭這麼快就回來了,易忠海很是詫異,“東旭,你怎麼回來了,是雨水不在家嗎?”
“師父,何叔已經安排好了,我們不用管了。”
“他安排好了,安排什麼了?我怎麼不知道啊?”
懵逼的易忠海問的很是急促。
賈東旭不想師父丟了面子,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
畢竟師父誤會何叔跟寡婦偷跑了,這事實在不光彩。
想到這事已經傳遍了整個軋鋼廠,賈東旭有些擔心祁安會怪到他頭上。
易忠海耐住性子再次問道,“老何怎麼安排的?”
“那個何叔在家裡留信說,只是去外地掌灶一段時間……”
賈東旭都不好意思看易忠海了,心說,“你這辦的叫什麼事啊?
幸虧我沒有跟雨水說何叔跟寡婦跑了,要不然祁安還不得揍死我啊!”
易忠海心裡咯噔一下,他也想過何大清會給傻柱留信,這才讓賈東旭把雨水也支出去。
去保定一來一回至少要兩天,正好給賈張氏留出時間。
都不用他提醒,以賈張氏的尿性,肯定會把何家翻個底朝天。
“哦,你看到信了?都寫了什麼?”
易忠海雖然很想知道到底哪裡出了岔子,還不得不沉住氣慢慢問。
要是被這個傻徒弟知道了是他算計何大清,以後再讓他辦事只怕都會防他一手。
這個徒弟只是有些笨,老實,又不是傻。
要是他再告訴了賈張氏,樂子可就大了。
賈張氏能因為這事吃他易中海一輩子。
“祁安看到信了,說了傻柱的工作介紹信的事,還有何叔這個月的工資。”
“你說祁安來了?是何大清喊來的?”
易中海自然也是認識祁安的,畢竟他也就失蹤了三年。
賈東旭點頭,正要拿起工具開始幹活,恰好午飯鈴聲響起。
易中海拋開心頭亂飛的思緒,想著還是下班後和老太太商量吧!
吃過午飯,祁安鎖了門把鑰匙裝進兜裡,抱著何雨水出了院門。
祁安沒看到的是,李素蘭一直在盯著何家,看到他抱著雨水出門,幾次站起來又坐了回去。
祁安現在要去軍管處,三年前被打劫的事他必須得去詳細說說。
這中間還牽扯到了興隆商會,這個商會可不是一個人的,而是有十多個股東。
軍管會站崗的兩位戰士看到祁安牽著一個小姑娘走過來,還是很好奇的。
畢竟才建國兩年,普通百姓對政府都是避而不及,哪怕就是打死了人也是捂蓋子的居多。
不管是民國,還是小日本統治四九城的時候,吃完原告吃被告的事可不要太多。
祁安自然不怕,擁有上一世的靈魂,他可是清楚的知道,這個年代的人民軍隊紀律有多嚴格。
“同志,請問您有什麼事?”一名戰士敬禮問道。
“你好同志,我來問一下戶口的事。”——說話的同時,祁安拿出村裡的身份證明還有介紹信遞了過去。
祁安平靜恭敬的語氣,讓兩位戰士瞬間好感倍增,都覺得這個年輕人一定是見過大世面的。
“你的身份沒什麼問題,想問什麼?”
祁安組織了一下措辭說,“這個身份證明有問題。”
沒等兩位戰士詢問,祁安接著說,“我原本是四九城人,解放前被土匪打劫,身受重傷失去了記憶,才流落到這個村裡。
這兩天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不知道這種事去哪裡辦理。”
想到原主父親身中數槍,死不瞑目的模樣。
想到看著自己長大的長輩,還有兩個結拜兄弟,盡數倒在了血泊中,他卻無能為力。
祁安瞬間淚如雨下,心口一陣絞痛,連忙蹲下身子,捂住心口,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那種刻骨銘心的疼,即使換了靈魂也是難以承受。
想到原身當時才17歲,所謂的失憶只怕是大腦的自我保護,不敢去觸碰這片禁區。
“哇……哇……舅舅,你們不要欺負舅舅……”
雨水悽慘的哭聲讓院子裡一下子跑出來了四五個人。
兩位戰士都是一臉懵逼,下意識後退了兩步,匆忙擺手示意和他們沒關係。
幾十米外,已經有百姓駐足,對著這邊指指點點。
祁安回過神來,把雨水抱在懷裡泣聲安慰說,“雨水乖,不哭,沒人欺負舅舅。”
不安慰還好,這一安慰小雨水抱著祁安的脖子,哭的更慘了。
祁安看到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連忙抱起雨水說,“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這時候,一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一身軍服的女人走到祁安身前說,“同志你好,我是程紅英。
你看,咱們要不進去說。”
祁安連忙點頭,輕輕拍著小雨水的背部往軍管處大院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