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這是他的資料。”
小七一路小跑著,將手中一疊資料放到了鐘樂兮辦公桌上。
“就這麼點?”鐘樂兮皺了皺眉,拿起了眼前薄薄的一疊資料。
小七點了點頭,“是的,他叫夜白,從出生到現在的所有資料,都在這裡,背景很乾淨。”
“知道了,你下去吧。”鐘樂兮揮了揮手。
“是。”
小七鬆了口氣,即便是他,整日面對氣場強大的鐘樂兮,也是感到渾身不自在。
鐘樂兮雖然才十八歲,卻是已經將鍾家這個龐然大物牢牢掌控在了手中。
這些年來,但凡敢違揹她意願的人,都成了海底的一具具白骨,其血腥手段,令人膽寒。
小七走後,鐘樂兮便開始翻看夜白的資料。
資料上記載,十八年前夜白被人從孤兒院領養,再之後便是小學到高中的生涯,最終以優異的成績考上天海大學。
除了學生生涯中經常請假之外,一切正常。
領養夜白的那個人,也叫夜白,在城西開著一個典當鋪子。
這倒也沒什麼稀奇的,那些無兒無女的人,往往會將領養到的孩子當作自己生命的延續,起和自己一樣的名字也算正常。
果真如小七所說,夜白的資料非常乾淨。
鐘樂兮放下了手中夜白的資料,陷入了沉思。
能造成這樣的情況,無外乎兩種可能。
第一就是夜白果真如資料上記載的一樣,是個普通人。
第二就是,夜白背後的勢力遠遠強於鍾家,甚至能夠做到彈指間覆滅鍾家的程度,才能令鐘樂兮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想到這裡,鐘樂兮嗤笑一聲,搖了搖頭,迅速否定了心中那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鍾家的勢力強大,幾乎覆蓋整個天海市,即便是在龍國,也是排名靠前的大家族。
所以,夜白只能是個捱打了都不敢還手的普通人。
鐘樂兮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開口吩咐道:“小七,開車,去典當鋪。”
夜白回到典當鋪時,門口的老槐樹下蹲著一個人,像是已經等候了許久。
正是早上前來收屍的那名中年人。
見夜白回來,中年人站起身來,笑著看向夜白。
夜白拿出鑰匙,打開了典當鋪的大門。
那中年人笑呵呵地,也跟著夜白走了進來。
進門後,中年人對著夜白微微彎腰,“明夷,見過主人。”
夜白看了一眼明夷,並沒有說什麼。
夜白看得出來,這位自稱明夷的中年人,也是一名殺手,實力比他略低一些。
“老白走前交代過,你不在時,由我打理這間鋪子。”明夷再次開口。
夜白點了點頭,“你這樣的人,有幾個?”
“六十四個,龍國兩個,天海僅我一人。”明夷說完,從櫃檯搬出一把椅子,放到夜白身旁。
夜白心中有許多疑惑,十八年來,老白從未與自己提及過這些。
“老東西只教會了我怎麼殺人。”夜白輕聲說道,似乎是在抱怨。
明夷笑容又濃郁了幾分,“本該如此。”
“我不相信你。”
“本該如此。”
夜白看了一眼笑呵呵的中年漢子,緩緩起身朝櫃檯後走去。
他忽然扭頭問道:“我現在坐的這個位子,有多高?”
明夷這次沉默了許久,似乎是在醞釀措辭。
最終他指了指夜白剛才坐的椅子,像是說了句廢話,“蒼天在上,眾生在下。”
之後兩人便再沒有交流,本就冷清的典當鋪變得落針可聞。
夜白走入櫃檯後的房間,看著空蕩蕩的床鋪,只是心想以後不用每天熬藥了。
一陣汽車的轟鳴聲打破了典當鋪內的寂靜,接下來便是一連串的腳步聲。
大廳內的明夷抬了抬眼皮,只見一個氣質高貴的美麗女子,在兩邊保鏢的簇擁下,走進了鋪子。
“嘖嘖嘖,生意真是冷清,白瞎了這塊地,什麼年代了,還開典當鋪,虧不死你!”鐘樂兮走在前面,打量著鋪子裡陳舊的物件,連連搖頭。
最終他將目光鎖定了滿臉笑容的明夷,“你是誰?夜白呢?叫他出來,當什麼縮頭烏龜?”
“我是新來的夥計,老闆在裡面。”明夷滿臉笑容,指了指櫃檯後面。
鐘樂兮嗤笑一聲,“這小破店,還請夥計?養得起嗎?”
“大概是餓不死的。”夜白從櫃檯後的房間探出了頭來,笑著說道。
看到夜白這個色膽包天的傢伙露面了,鐘樂兮立馬開口嘲諷了起來,“大白天的,躲在房間裡,是不是在用摸了我的那隻手導?”
不知道為什麼,鐘樂兮總是控制不住,想要在言語上佔得夜白的上風。
夜白對於鐘樂兮的諷刺充耳不聞,一臉熱情地走出了房間,還給鐘樂兮搬了把椅子。
老白死時可是一分錢沒給自己留,正愁著交學費呢,一時半會也沒生意上門,這個大小姐說不定是來下單的……
鐘樂兮看了眼夜白搬來的老舊椅子,雖然滿眼嫌棄,卻還是坐了上去,翹起了二郎腿,兩條美腿肆意地展現在了夜白眼前。
哼,算這傢伙識相,不然我拆了你的鋪子!
還不等鐘樂兮開口,就見到夜白貼心地倒了杯水,遞到了她手上。
看著滿臉討好笑容的夜白,鐘樂兮一腦袋的問號。
這傢伙,精神分裂?
還是喜歡他那桀驁不馴的樣子。
鐘樂兮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正想大肆羞辱一番這個調戲過自己的傢伙。
卻聽見夜白開口問道:“嘿嘿,美女,考慮好了?兩個億真不貴,呃……要殺誰?現金還是轉賬?建議轉賬吧,現金難搬……”
一旁的明夷見此一幕,捂住了額頭。
實在是沒眼看,前任主人真的只教會了他怎麼殺人啊……
見鐘樂兮一臉茫然的樣子,夜白這才明白這個大小姐不是來下單的,臉上頓時沒了笑意。
一把奪過鐘樂兮手中的水杯,夜白仰頭幾大口喝了下去,“搞什麼搞,空歡喜一場。”
夜白整個變臉的過程,僅用了兩秒半!
鐘樂兮一臉震驚地看著夜白,臉憋得通紅,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只說了一句:“那杯子,我喝過的。”
“這本來就是我的杯子,不嫌棄你。”夜白一臉無所謂,將杯子又放回了櫃檯後面。
鐘樂兮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這該死的傢伙佔了便宜。
身後的保鏢早已蓄勢待發,只等鐘樂兮一聲令下,就要將夜白挫骨揚灰。
“不下單,借點錢行不行?我最近經濟困難,沒錢交學費。”
就在鐘樂兮即將下令要把夜白餵魚時,夜白又嬉皮笑臉地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