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突然的發問把正在思考的陸平安嚇了一大跳,手裡的餅子差點嚇掉,左手倒右手,兩隻手接了半天才沒讓它掉地上。
“娘,你幹什麼,嚇我一跳。”
陸平安拖著長音表達自己的不滿。
陸母沉默地看著陸平安在她面前耍了一套雜技。
“什麼好吃,哦,這個啊,也就一般般吧,沒誰給的,我在路上撿的。”
陸平安像是想起什麼,扭捏地湊到母親旁邊,小小聲地問道,“對了,娘,爹說當初是你追的他,你怎麼追的啊?”
沉曉玥這人膽子太大了,他想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這樣上來就拉人小手。
烏青雲一聽,也不管他瞎扯什麼路上撿的了,立馬拍桌子,“什麼?!他這麼跟你說的?!明明就是他死乞白賴求到我家非要我嫁給他。”
“你就說你娘這條件,年輕的時候也是村裡一枝花,村裡的小夥都排著隊追我,如果不是你爹臉皮厚,還有他什麼事?!”
她罵罵咧咧,對陸父扭曲事實,抹黑她的形象感到非常不滿。
陸平安沒聽到自己想要的,暗地裡撇了撇嘴,然後立馬哄道,“娘你現在也是一枝花,這我可得好好批評批評爹了,他真不識好歹。”
“去去去,有你這麼說自己親爹的麼。”
“好了,洗乾淨手,去把鍋裡的菜吃了。”
……
一天的勞作結束後,是自由活動時間,這個年代電燈還沒普及,房間裡只有幾盞不太明亮的煤油燈在搖曳著。
“沉知青,謝知青找你有事。”
胡青青走進來喊了一聲,就看到沉曉玥和沉星都抬起了頭。
她抿了抿唇,有些尷尬,經過一天的相處,大家察覺到兩個姐妹關係沒有那麼的要好,但是沒什麼衝突,因為沉曉玥根本不愛搭理沉星。
沉曉玥對謝寧和沉星目前都沒有太大的想法,他們兩個加起來都沒有她現在追陸平安來的重要。
至於復仇什麼的,後面再說吧。
因為上輩子陸平安把他們都收拾了一遍,稍稍平息了她的怒氣,他們兩個的事不急。
但這不代表她不會計較,如果他們想要損害她的利益,那也別怪她不客氣。
此時沉曉玥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又漠不關心地低頭研究手裡破洞的衣服。
怎麼縫衣服來著……?
那些操勞的時光離她變得太遠太遠了…………
遠到她面對手裡的衣服都開始束手無策了起來。
貝齒咬了咬下唇,好想陸平安,也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麼。
沉星見她拿著件衣服翻來覆去的看,十分失落的樣子,卻沒有其他動作,不禁有些欣喜地起身,看來謝寧哥哥是來找她的!
謝寧在門口等了許久都沒看見沉曉玥,昨天是要收拾東西,那今天呢?
之前沉曉玥為了討好他,都會主動攬事情做,今天他等來等去都沒等到她來幫自己洗衣服,只好主動過來找她。
他們本來就是要成為夫妻的人,他不怕別人說什麼閒話。
正當謝寧準備敲門的時候,門打開了,從裡面躥出一個嬌小的人影。
“沉……”
看清人影后,謝寧面色一沉:“怎麼是你?沉曉玥呢?”
沉星原本洋溢著喜悅的臉迅速褪色,對沉曉玥的怨氣更添幾分。
“謝寧哥哥,我們也是青梅竹馬,你就不能看看我麼。”
沉星眼尾泛紅,不甘道。
對於眼下這種情況,謝寧心裡很是享受,但是比起沉星,沉曉玥更討他歡心,也對他更有利一些。
他眉毛一皺,不耐煩地回答:“我找她有事,你叫她出來。”
沉星站在原地氣憤地跺了跺腳,面無表情地回到房間站在沉曉玥面前。
“謝寧哥哥叫你出去。”
沉曉玥不用猜都知道謝寧想放什麼屁,之前自己蠢,為了表明自己的心意,謝父謝母不在家的時候,她就跑去給謝寧當牛做馬。
做完飯還順手把他的衣服洗了。
現在想想自己真是賤的慌,平白無故給人家當保姆。
付出的多了,謝寧還覺得理所當然了。
沉曉玥瞅了瞅面前氣鼓鼓的沉星,突然撐著臉開始唉聲嘆氣:“謝寧哥哥說想娶賢妻良母,可是我不會縫誒。”
雖然大家都是一起長大的,但是沉星對二人的相處方式並不瞭解,對沉曉玥說的話信以為真,敏銳地感覺自己抓到了攻略謝寧的方法。
對於沉曉玥手中的衣服,她也毫不懷疑是謝寧的。
看來剛才謝寧來找沉曉玥,她卻不敢出去見謝寧,也是因為這個。
立馬一把奪過,擠出一抹笑容:“姐,我會,我來吧。”
當然沉星也不會為她人做嫁衣,晚點她會親手還給謝寧。
沉曉玥樂得輕鬆,再說了,她也不算騙沉星。
她當初就是傻的親手把自己送去給謝寧當保姆去了,婚也確實結了,她說的真沒什麼偏頗。
至於沉星願意為了謝寧做到什麼程度,那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捱了。
輕鬆了的沉曉玥施施然起身,行吧,去見一見這位幫她了卻一件麻煩事兒的恩人。
“曉玥。”
看見沉曉玥走了出來,謝寧壓下了心底的不耐煩,溫溫柔柔地揚起了慣有的笑臉。
“曉玥,怎麼回事,這兩天都不來找我?”
“沒什麼,就是感覺我們兩個年紀都大了,要注意點男女有別,這人生地不熟的,被人看到了不太好。”
沉曉玥敷衍地回答著。
謝寧一噎,好像前兩天她還當著全家人的面說要照顧他吧?怎麼突然就男女有別了。
他嘆了口氣,無奈道,“曉玥,我知道你在意沉星,但是我又不能阻止她和我們一起下鄉,我心裡只有你。”
他想來想去也只有這麼個可能,至於她是不是突然移情別戀,謝寧壓根沒考慮過。
沉曉玥被他自大又不要臉的話整笑了。
原來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出聲。
她繼續“嗯嗯嗯”“好好好”算到時間差不多夠沉星縫完衣服,抬起手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哈欠。
“謝寧哥,有些困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