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雲聲只是隨口一說,不過是看小朋友喜歡主臥,找個由頭讓他。
節目拍攝期間,稍有不慎就可能會引起罵聲,那樣的場景,光是想想就讓人不舒服。
另外,這小孩是他叫來參加節目的,他自然得負起責任。
傅星眠覺得乖乖聽話很簡單,當即答應:“好,我聽話。”
隨後,他又補了一句:“晏哥,我會很乖的。”
聲音單純無害,甚至有些甜得發膩,卻不會讓人生厭,只有一種被糖絲勾纏的感覺,像是在被對方拉扯著。
晏雲聲手指微微蜷曲了一下,指尖鬆散的摩挲著,似乎有癢意襲來。
他勉強忍下這種幾乎要洶湧成勢的意動,呼吸沉促道:“嗯,真是個乖孩子……”
像是誇獎,更像是朦朧不清的曖昧低語。
傅星眠聽著這一聲,覺得彷彿有什麼東西柔軟的在耳畔拂過,輕輕癢癢。
舒服,又不舒服。
少年默默拿起旁邊的熊貓玩偶抱在懷裡,把臉埋了進去。
01還沒有見過傅星眠這樣,有些懵逼:【組長!您怎麼了呀?】
傅星眠聲調軟軟的,也小小的:【他誇我,誇我是乖孩子,從來沒有人這麼誇過我。】
01立即挺起了它本不存在的胸膛:【01也可以誇您,乖……】
傅星眠打斷他:【閉嘴!你不許這麼說。】
01突然委屈:【為什麼呀?為什麼01不可以這麼說?為什麼為什麼?這不公平!明明是我先來的!!】
傅星眠覺得01在無理取鬧,說道:【你好吵啊,自己休眠,還是強制休眠,選一個。】
01更委屈了:【嚶,我……我自己來……】
它頓了頓,嗚咽說道:【組長您別忘了您是惡毒炮灰,看到主角受要搞事的。】
01事業癌晚期,就算被傅組長嫌棄,被命令休眠,也不忘任務,不忘它的業績大事。
傅星眠沒說話,01就當它默認了。
組長畢竟是組長,靠譜的男人。
晏雲聲眼瞧著少年忽然抱住玩偶縮成一團,微微疑惑。
這是怎麼了?不開心?
沉默半刻,晏雲聲靠近了些許,靜靜垂眸看他,眼眸是一種深海般的幽暗,深不可測。
“怎麼不說話?是不是不舒服?”
傅星眠聞言下意識抬頭,剛好看到青年深邃美麗的眼睛,像是鬼斧神工的瑰寶,隨意的一眼過來,就能將人迷得心蕩神怡。
伸手過去,少年想要觸碰這件瑰寶。
晏雲聲見狀眼睫微動,想到房間裡的攝像頭,眸色更加沉暗。
他就知道,傅星眠是小笨蛋。
真的,真的笨死了。
想摸他,也不能在攝像頭下面。
就算後期可以剪輯,讓其他人看到傅星眠摸自己,這種事,這種事……
晏雲聲抓住那隻不規矩的手,掌間的柔軟觸感一瞬間傳來,像絲綢柔滑,也像脂玉細潤。
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年,他啞聲說了兩個字:“浴室。”
傅星眠:“?”
晏雲聲緊緊攥著少年的手,拉著他從主臥離開,去了浴室。
浴室的門是推拉門,晏雲聲很少這麼失態,拉上門的時候發出一陣震響。
傅星眠全然不懂晏雲聲在做什麼,歪頭看著他,目光滿是迷惑。
浴室裡面有一道玻璃門,阻隔著洗澡和洗漱的地方。
兩名男性站在裡面,稍微顯得有些擁擠,帶著一種空間壓迫的逼仄感。
晏雲聲也這樣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有些太近了。
呼吸交融在一起,難分彼此。
少年身上的氣息清淡甜香,像是一捧落在堆雪上的花。
花香幽迷,誘人採擷。
晏雲聲喉結艱難地滾動,有一瞬間的繃緊。
他壓抑著沉促的呼吸,伸手到少年腋下,把他舉了起來,讓人坐在洗手檯上。
傅星眠從沒有被人這樣舉起過,感覺很是新奇,眼睛裡透亮一片,像含著細碎的光。
晏雲聲雙手撐在兩側,不動聲色地將少年圈禁,彷彿一座暗無天日的禁縛樊籠。
然而只是一瞬,他便收回了手,退了些許距離。
“剛才想做什麼?還記得嗎?”他問道。
傅星眠嗯了一聲:“記得。”
晏雲聲喉間發出低低的一聲笑,有種頹靡的散漫:“那,開始吧。”
少年鴉羽般的長睫緩緩眨動,眼中笑意彷彿漣漪般散開,已經是瀲灩勾人:“好!”
看吧,自己就是討人喜歡。
他抬手撫上青年飛揚的眼尾,細嫩的指尖柔柔摩挲。
想到這以後是自己的,傅星眠的動作輕了又輕,有些小心翼翼。
小跟班似乎更香了,呼吸間,一股幽香在悄無聲息引誘。
青年沉默片刻出聲,嗓音沙啞磁性,在狹窄的空間中,恍若情人低語。
“星眠……”
傅星眠緩緩抬眸,聲音溫吞應道:“晏哥。”
晏雲聲再次靜默數秒,意味不明的低聲道:“你很喜歡摸別人的臉。”
上次還有這次,他都這樣,是隻摸自己,還是……
傅星眠搖了搖頭,解釋:“沒有啊,我沒有摸你的臉,我在摸你的眼睛。”
晏雲聲不意外對方會這麼說,他沒喜歡過誰,但是看過別人的喜歡,這小跟班眼裡沒有半分。
他這樣說,是讓小朋友幫他靜一靜心。
那個夜晚他被酒色迷了眼,此時被欲-望佔領心智。
無關情愛,只是燎欲。
晏雲聲嘲諷地想著,他就是想吃掉眼前這朵馥郁緋麗的玫瑰,想一口一口的吃掉。
是啊。
吃掉這朵花,吃掉少年。
吃掉……
那天晚上就在想了。
突然之間,他就有了欲-望這種東西,攪起一場寂靜的無人知曉的風暴。
晏雲聲心底生出幾分微妙的愉悅。
他微低著頭,笑了笑,五官在光線微暗的浴室中愈發俊美凌厲,言語間帶著一種狐狸般狡黠的循循善誘。
“那你以後,想不想都像今天這樣?”
傅星眠微微疑惑:“像今天這樣?”
晏雲聲抬手,修長的食指按在少年眼尾,輕輕摩挲,似是在細捻一片淡粉桃花瓣兒。
“喜歡我的眼睛,對嘛?可以,它可以是你的……”
青年低啞輕語,彷彿滿身惡欲的漆黑惡魔,在誘惑單純無知的少年奉獻自己的所有。
奉獻身體,被惡魔侵略佔有。
奉獻靈魂,成為惡魔的掌中之物。
他說:“只要你喜歡它,只喜歡它,它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