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察覺到了有人進來,抬頭就看見房雲落站在門口,紅了眼眶,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落兒,怎麼站在那裡?”
柳氏很是高興,自從女兒和莫姨娘母女親近後,就很少來自己這裡。
這麼久了,突然看見女兒,她不免有些高興。
連忙站起來欲朝她走過去。
突然一陣頭暈,她險些倒在地上。
幸好房雲落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扶住。
“母親,您這是怎麼了?”
柳氏扶著額角,搖搖頭“不知道怎麼了,最近總是有些頭暈。”
房雲落卻知道,這是柳氏懷孕而產生的症狀。
擔憂道“母親,還是請大夫來府中吧。”
柳氏心裡高興這個漸漸對自己冷漠的女兒如此關心,也不推辭,忙不迭的點頭。
“好,就依你。”
喚了湖琴進來,讓她拿著她的牌子去請府裡的大夫過來。
“娘,祖母今日有些不適,所以府裡的大夫整日要去給祖母診脈,您不若去請“回春堂”的大夫來吧。”
房雲意出聲提議,她可沒忘,這府裡的大夫皆被莫氏母女收買,若是被他診出了喜脈,到頭來少不得會被那人算計。
雖然她有信心能保護好母親,但這段日子母親太多操勞,導致胎氣不穩,不若前世也不會被自己撞一下,不僅小產還落了傷疾。
這段時間,還是等母親養好了身體,再對外公開。
半個時辰後,湖琴領著回春堂的坐堂大夫來了。
母親躺在貴妃榻上,手腕上搭著一塊絲帕。
那留著山羊鬍的老大夫一手診脈,一手摸了摸鬍子。
忽地,渾濁的眼睛亮了起來,起身帶著笑意,握手行禮。
“恭喜夫人,是喜脈啊,已有兩月有餘。”
“雖然胎氣不穩,一會兒老夫寫張藥方,調養半月就該差不多了。”
柳氏聞言,欣喜若狂,身邊的丫鬟也跟著高興。
命人給於大夫包了大份的診金,正欲讓人送於大夫出去,房雲落便笑著說讓湖琴好好照顧母親,她送於大夫出府。
走至轉角,房雲落轉身向於大夫鞠了一躬。
於大夫連連擺手道“三小姐這是做什麼,可使不得。”
“於大夫,此番是想求大夫對外宣稱家母只是感染風寒,母親胎氣不穩,雲落怕中間突生變故。”
於大夫時常被人請去各大府邸為達官貴人診脈,這後宅的陰私,他也明白幾分,當下便點點頭。
房雲落鬆了口氣,取出一袋銀兩給於大夫。
於大夫也不推辭,面不改色的收了放入袖中。
送了於大夫出府,房雲意又趕到了柳氏那裡。
柳氏正坐在雕花圓凳上,捂著肚子笑得極為開心,渾身上下散發著即將再次為人母的光輝。
雖然已經有兩個女兒了,但此刻肚子裡又有了一個小生命,她還是很喜悅的。
房雲落略微有些難受,不是因為嫉妒母親對還未出世的孩子的喜悅,而是因為前世是她親手扼殺了這份喜悅,最終導致母親的鬱鬱而終。
這一世,她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