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抓住其中一個太監,但由於她身無內力,體虛無力,所以很輕易的就被他掀翻在地。
她不罷休,伸手使勁的拉扯,眼裡漸漸蒙上了淚水。
“大膽奴才!你們!你們怎麼敢碰她!”
“住手!住手!”
她大吼著,卻沒有一人聽她的,她眼睜睜的看著這些賤奴變本加厲的折磨著房雲意。
房雲梅看著眼前的一切輕笑道“秦郎,聖上只說要她們死,可沒說讓她們如何死,何時死,對麼?”
“梅兒,你想說什麼?”秦越挑眉望著懷裡的人兒。
“呵,我想……讓她們多活幾天。”她笑道,明眸裡一閃而逝的詭譎,令人不寒而慄。
深冬的夜總是寒冷的,夾雜著細雪襲來的冷風拍打在身上,如同要刮下人們身上的皮肉般。
冷宮偌大的庭院中間,兩根木樁豎在其中,上面分別綁著一個披散著長髮的女人。
她們同樣纖瘦,同樣落魄,兩張原本精緻的臉上都滿是刀痕,而在她們面前的地面上則都有一截斬斷的舌頭,在風雪的洗禮下變得青紫。
房雲落嗚咽著,一雙如琉璃的眼睛此刻漲的血紅,看著綁在對面奄奄一息的房雲意。
悔意排山倒海一般襲上-她的心頭,她怨恨了,後悔了,錯了……
此時此刻卻沒有機會親口道歉,一張嘴便是滿口鮮血,那被生生剪斷的舌刺痛無比,但比不上她心底窒息一般的痛楚。
姐姐……姐姐……
被自認為的意中人背叛,都比不上此刻嫡姐遍體鱗傷的綁在自己面前,明明是自己做錯,可卻連一句對不起都說不出。
就這樣暴露在風雪之中三天,看著嫡姐越加虛弱的氣息,房雲落心如刀割,自身的氣息也逐漸微弱。
綁在木樁上的身子越加沉重,如同穿著厚重的棉衣浸溼了水,連略微的抬頭都無比費勁。
一陣寒風掠過,她徹底陷入了黑暗,身子卻如同被不知名的東西激烈撕扯著。
房雲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能看見眼前走馬觀燈般閃過一幕幕不可思議的畫面。
母親的死,奶孃的死,所有親近之人的災難,還有外祖一家滿門抄斬時人群中那一張熟悉的臉。
到此戛然而止。
忽地,光線重新照亮了她,她身處一間熟悉的屋子,屋子裡有她熟悉的莫姨娘和房雲梅兩母女。
只見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房雲落瞬間便猙獰著臉撲了上去,尖銳的指甲卻在接觸到房雲梅臉頰的瞬間穿透。
房雲落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望著自己的手,剋制不住的又伸手撓了過去,卻是同樣的狀況。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她為什麼碰不到她們,而她們又為何看不見自己?
是的,從她莫名其妙進入這間屋子開始,這兩個人就跟沒看見她一樣,自顧自的說著。
房雲落攥緊拳頭,心頭無比的憤怒。
她知道自己死了,從那冰冷又充滿悔恨的地方來到這裡,看著自己仇人卻無從下手。
為何……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