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體期……這裡怎麼會有合體期的傀儡?據我所知,蒼靈大陸的最高修為限制不是在煉虛期嗎?合體期修為,那可是靈界才有的存在啊!難道說,這秘境其實是靈界某位強大仙尊的洞府遺蹟?”
話音剛落,傀儡的雙眼突然亮起一抹幽光,其聲音也隨之響起,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卻又夾雜著幾分對扶笙資質的欣賞:
“呵呵,小友,倒是好見識。小小年紀,便有如此修為,實屬難得。本仙尊對此頗為欣賞。不過,你若想得到這傀儡術的奧秘,還需通過本仙尊的一番考驗。”
扶笙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刀般直視著眼前的合體期傀儡,心中雖震驚,但面上卻毫無懼色。她暗想:
“傀儡術,在蒼靈大陸早已失傳,若是能得到這門絕學,那以後……”想到這裡,她的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透露出期許。
“那我倒要看看,這傀儡術究竟有何神奇之處,值得仙尊親自出手。”
傀儡微微低頭,彷彿在審視著扶笙,語氣中帶著幾分打趣:
“小友,不要小看這傀儡術。它不僅能煉化萬物為己用,更能在生死之間,掌控敵人的命運。你若能通過本仙尊的考驗,這傀儡術的精髓,本仙尊自然會傾囊相授。”
扶笙微微一笑,將手中的烈焰扇收起,雙手負於身後,顯得從容不迫:“仙尊請出題吧。”
傀儡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隨即身形一晃,化作一道光影,瞬間出現在扶笙面前,雙手一揮,四周的空氣彷彿被凝固,一股無形的壓力瞬間將扶笙籠罩其中。
傀儡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第一關考驗,便是應對這傀儡術所化的‘幻境’。你需從幻境中走出來。若能成功,你便有資格進入下一關。”
扶笙微微皺眉,她知道傀儡術的幻境向來以詭異著稱,稍有不慎,便會陷入其中,難以自拔。
蘇蘇的聲音也在她識海中響起:“笙笙,小心。這幻境中的一切皆為虛幻,不要陷在其中,不然你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扶笙點了點頭,隨即閉上雙眼,開始感應四周的氣息。她能感受到,周圍的空氣似乎被某種力量扭曲,而她的靈識也變得模糊不清。
片刻後,扶笙睜開雙眼……
扶笙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霧氣中,四周的景象漸漸清晰起來。
她看見年幼的自己蜷縮在雪地裡,單薄的衣衫早已被冰雪浸透。小小的身子凍得發紫,意識模糊間,她看見一道白色的身影踏雪而來。
“師尊……”扶笙喃喃自語,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將幼小的自己抱起。師尊的懷抱很暖,帶著淡淡的檀香,那是她記憶中最安心的味道。
畫面一轉,她看見自己被師尊帶回宗門。
師兄們圍著她打轉,給她送來各種新奇的小玩意兒。
大師兄總是偷偷塞給她糖葫蘆,二師兄會教她劍法,小師叔則喜歡帶她去後山捉蝴蝶。
“小師妹,慢點跑!”師兄們的笑聲猶在耳畔。
扶笙的視線模糊了,她看見自己在練功房裡揮汗如雨,師尊站在一旁,目光溫和。
“笙兒,你的天賦極佳,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那時的日子多好啊。她以為,這樣的幸福會一直持續下去。
然而,白嬌嬌的出現,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劃破了這一切。
白嬌嬌是師尊外出時新收的弟子,嬌俏可人,天賦異稟。她一入門,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師尊對她格外關照,師兄們圍著她轉,甚至連那些平日裡對扶笙和顏悅色的長老們,也對白嬌嬌讚不絕口。
扶笙起初並不在意,她以為,自己依然是宗門中不可或缺的一員。
可漸漸地,她發現一切都變了。
白嬌嬌總是用那雙含淚的眼睛看著師尊,輕聲細語地訴說著自己的委屈。她說扶笙嫉妒她,說她故意引來妖獸襲擊同門。
扶笙百口莫辯,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可所有人都相信了白嬌嬌的話。
師尊的眼神變得冰冷,師兄們的目光中充滿了失望,甚至連她最喜歡的墨塵,也對她投來了厭惡的目光。
她看著宗門中的人一個個離她遠去,看著白嬌嬌取代了她的位置,成為了所有人心中最珍貴的存在。
而她,曾經的寵兒,如今卻成了人人唾棄的罪人。
“扶笙,你太讓我失望了。”師尊的聲音冷得像冰,彷彿一把利刃刺入她的心臟。
她被囚禁了,整整十年。
那十年,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光。扶笙的心,也一點點地冷了下去。
幻境中的畫面漸漸模糊,扶笙的眼中卻湧出了淚水。她緊緊攥住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
她恨,恨白嬌嬌的虛偽,恨師尊的冷漠,恨師兄們的背叛,更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不相信我……”她低聲呢喃,聲音沙啞而破碎。
幻境中的畫面再次變化,她看到了自己被囚禁的最後一天。
白嬌嬌站在地牢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嘴角高高揚起,臉上綻放出志得意滿的笑容,連眉梢都帶著幾分愉悅。
“扶笙,你以為你還能翻身嗎?”白嬌嬌的聲音輕柔,卻帶著刺骨的寒意,“師尊和師兄們,早就忘了你了。”
扶笙的瞳孔猛地一縮,絕望如潮水般在眼底洶湧翻湧,她低下頭,淚水無聲地滑落。
幻境漸漸消散,扶笙站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她的心,彷彿被千萬根針扎過,痛得幾乎無法呼吸。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幻境,可那份痛苦,卻真實得讓她幾乎崩潰。
深吸一口氣,她仰起頭,眼底陡然浮現出一抹視死如歸的決然。
“既然你們都不信我,那我……便不再需要你們的信任。”說完後,一揮手打破了眼前的幻境。
扶笙緩緩從幻境中清醒過來,眼前的迷霧逐漸散去,秘境中的景象重新映入眼簾。她的眼神不再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與堅定。
幻境中的痛苦與背叛,像一把鋒利的刀,深深刺入她的心臟,卻也讓她徹底清醒,先前的幻想如今成了灰燼。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指尖觸碰到腰間的那枚玉佩——那是師尊當年親手為她戴上的,象徵著她在宗門中的地位與寵愛。
如今,這枚玉佩卻像是一種諷刺,提醒著她曾經的愚蠢與天真。她抬手,毫不猶豫地將玉佩摘下,握在掌心,用力一捏。
玉佩在她手中化為齏粉,隨風飄散,彷彿她與宗門之間最後的聯繫,也隨之煙消雲散。
“前輩,我們繼續。”扶笙的聲音平靜而堅定,彷彿剛才的幻境並未對她造成任何影響。
突然,前方出現了一道巨大的石門,門上刻滿了複雜的符文,散發著淡淡的金光。那些符文閃爍著神秘的光芒,彷彿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