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關押魏婉婉的牢房,就見到躺在床上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傷痕,並且乾淨整潔的魏婉婉。
沈清歡愣了一下,她打量著這間牢房,說是牢房,卻沒有剛才來的路上看見的那些關押囚犯的牢房那般髒亂。
相反,關押魏婉婉的牢房乾淨整潔,裡面竟然還有厚厚的棉被!
牢房中央還有一張小桌,上面擺著一盤點心和茶水。
這哪裡是來坐牢的,這簡直就是大小姐來基層體驗生活的!
沈清歡沒好氣的轉頭看向大理寺卿,“張大人是吧?來,你給本宮解釋下,這是什麼情況?”
張大人以為沈清歡在怪罪他沒有照顧好魏婉婉,趕緊上前解釋,“長公主殿下恕罪,這已經是最好的一間牢房了,魏小姐的一切要求都儘量滿足……”
“停!”
“是誰告訴你要給魏婉婉優待了?難道你不知道她犯的是謀害皇室的大罪?”
不等張大人解釋,正在小憩的魏婉婉聽到有人說話,好像是沈清歡的聲音!
她立馬睜開眼睛,站起身走到牢房門口。
定睛一看,還真是她!
見她還敢來牢房見她,想到多日來在這牢房之中整日與那些噁心的囚犯同吃同住的害怕和委屈,魏婉婉頓時失去理智怒意橫生。
她上前抓住眼前的柵欄,瞪大眼睛看向沈清歡。
“沈清歡!你竟然敢把我關起來,還關了這麼多天!”
“你讓他們趕緊把本小姐放了!”
“這般晦氣的地方,本小姐是一刻鐘都待不下去了!”
沈清歡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著“發瘋”的魏婉婉。
牢房內昏暗的光線突然蒙了她的眼,眼前滿眼怒意的女人和靈魂深處,騎在高頭大馬上肆意張狂的臉重合了。
沈清歡慢慢放下雙手,有些怔愣。
但只是一瞬間,一晃而過,魏婉婉氣急敗壞的聲音讓沈清歡漸漸恢復神志。
很好!竟敢直呼長公主名諱,原主真是把魏婉婉“寵”壞了!
魏婉婉之所以敢這般膽大,也是因為她從小就是原主的陪讀,又因著她慣會揣摩原主的心思,原主非常信任並依賴她。
並且自從魏婉婉重生回來之後,就刻意引導原主對言侯產生感情並且有極度的佔有慾。
她給原主出招引起了言侯爺的注意,為此,原主被魏婉婉成功的洗腦,並對她言聽計從。
殊不知,之所以魏婉婉的招數能夠成功,是因為她早就與那言侯爺勾搭上了!
兩人更是計劃著謀奪大乾江山,將大乾皇室之人通通踩在腳下。
慢慢的,所有人都知道魏家的二小姐是長公主的心腹,不能輕易得罪。
所以就算大理寺收到了長公主府的消息,將魏婉婉帶回大理寺關押,大理寺卿在魏婉婉的解釋下,又權衡利弊之後,選擇給魏婉婉優待。
藉著本宮的身份狐假虎威?
呵!沈清歡哂笑一聲。
那她就扒了魏婉婉的虎皮!
見沈清歡沒有反應,魏婉婉更氣大了。
“沈清歡,你聽見沒有!趕緊放我出去!信不信我告訴侯爺,你竟然敢無緣無故將我關了起來。”
“侯爺知道後定會責問你的!”
沈清歡沒理會魏婉婉狂吠,突然轉身朝著身旁的大理寺卿說道:“張大人,打開門。”
魏婉婉聞言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她就知道,沈清歡那麼在乎侯爺,定是害怕侯爺怪罪的。
張大人給了牢頭一個眼神,牢頭趕緊上前把牢門打開。
“墨染,掌嘴!”
正要走出牢房的魏婉婉還沒反應過來,墨染已經走到她面前,拿起劍鞘就開打。
沈清歡沒說打幾下,墨染索性就一直打。
“啪……”
“啊!”
“啪啪……”
“啊啊!”
魏婉婉在劇痛之下終於回過神。
“沈,啊!沈清,啊!”
她捂住臉極力躲開墨染的劍鞘,“沈清歡!你竟敢打我!”
墨染一愣,大意了,沒想到魏婉婉竟然敢躲。
被一個弱女子躲開了他的攻擊,他的眼底懊惱的神色一閃而過。
他轉移方向,繼續扇。
牢房裡頓時又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哀嚎聲。
不過四五下,魏婉婉的嘴角就滲出了血,牙齒也開始鬆動。
漸漸地,魏婉婉驚恐的發現就算自己將言侯爺搬出來,沈清歡的眼神中竟然還淡然無波,沒有一絲慌張害怕的神色。
魏婉婉終於怕了!
不!不應該這樣!
沈清歡不是被她灌輸的思想完全控制了嗎?
為何今日竟敢這般對待她?
難道她就不怕自己找言侯告狀,從此不理她了嗎?
沒有她魏婉婉的出謀劃策,沈清歡拿什麼搏得侯爺的歡心?
若是沈清歡知道此時魏婉婉的想法,定會口吐芬芳!
什麼玩意兒!也配讓她搏其歡心?
沈清歡欣賞了一會魏婉婉狼狽的形象,覺得差不多了,“好了墨染,累了吧?歇歇。”
墨染聞言停了下來,掏出手帕擦了擦他的劍鞘,隨後將手帕丟到一旁,退到一邊。
魏婉婉見墨染表現出如此嫌棄的動作,心中的怒火更盛了。
她血氣上湧,身體止不住顫抖。
“噗……”
要不是沈清歡躲得快,這口老血就噴到她的身上了。
簡直嚇死寶寶了!
要不是留著這魏婉婉有用,早就送她去見原主了。
沈清歡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一臉的嫌棄,“魏婉婉,原本本宮並不想來這牢房走一遭的,要不是你的好姨娘派了你的丫鬟在大街上攔本宮的馬車。”
“本宮或許就將你忘了。”
她朝著魏婉婉走去,貼近她的耳邊低聲道:“你說,謀害皇室公主這種等同謀逆的大罪,你那官至首輔的親爹會不會為你開脫?”
魏婉婉聞言怔住了,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的女人。
見她眼中似笑非笑的神色,魏婉婉覺得此刻的沈清歡陌生極了。
她嘴唇微微顫抖,“不、不,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謀害皇室公主,我沒有做過。”
“你是為了撈回侯爺贈你的玉佩,自己跳進湖裡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又不是我推你下去的,就算你是長公主,也不能空口無憑的誣陷我。”
魏婉婉在沈清歡面前無禮慣了,張口閉口的都是“我”啊“你”啊的。
跟長公主殿下這般說話,在張大人一眾大理寺的官員們聽來這是極其放肆的,但是這麼多年來連原主自己都習慣了,不曾介意。
而沈清歡因著現代人的思維,並沒反應過來魏婉婉自稱上的不敬。
不過這都是小事情。
想到書中魏婉婉和言侯爺的謀劃和原主家人悽慘下場,沈清歡彷彿此時就是那個被騙身心的可憐女子,她的眸子暗了暗。
看著眼前還在梗著脖子瞪著眼看著她的魏婉婉。
沈清歡是真的想現在就嘎了她。
要不然就……
“魏婉婉,你謀害本宮罪不可恕!”
“你只是一個魏家小小的庶女定然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來人,給她上刑,問出幕後主使是誰。”
就在這時,牢房外傳來一陣蒼勁的聲音,“慢著!長公主殿下這是想要屈打成招?”
魏婉婉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心中頓時感覺巨石落地,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