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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清歡雪白的肌膚上佈滿曖昧紅痕,故意俯身向我炫耀。
“雲棲遲,我給你做的手術怎麼樣?”
“你仗著曜然哥哥的愛,從不正眼看我,我不跟你計較,可沒辦法呀,現在連他都認不出你呢。”
我盯著她白大褂上別的胸牌,那是我親手設計的醫院logo。
我資助了從山區出來的她,高中到大學的所有費用都是我出的。
給她交了學費時,簡清歡淚如雨下,跪在地上說:
“棲遲姐以後就是我的親姐姐,我會報答你的。”
許曜然突然推門進來,舉著手機皺眉:
“棲遲的手機怎麼在VIP休息室?我找遍醫院都沒看見人……”
簡清歡身體明顯僵了一下,隨即嬌笑道:
“棲遲姐姐向來粗心,當初資助我時,連我是女生都沒發現呢。”
她故意把“資助”兩個字咬得很重,指甲暗暗掐進我的傷口。
我咧開乾裂的嘴唇笑了。
是啊,我怎麼會想到,那個縮在教室後排啃冷饅頭的女孩,如今正穿著我買的套裝,在我的醫院裡睡我的丈夫。
許曜然寵溺地搖搖頭,繼續做手術。
手術鉗夾住我鼻腔裡的劣質填充物,他專注地清除腐肉,眼睛發亮,又遺憾地搖頭。
“這種感染案例太罕見了,可惜不能寫進論文。”
當我的鼻樑終於現出原本的輪廓時,簡清歡突然不小心撞到許曜然手肘。
手術刀猛地劃開脆弱的黏膜,鮮血四處噴濺。
許曜然罕見地瞪向簡清歡,還沒來得及出聲指責。
簡清歡立刻紅了眼眶,拽著他衣角道歉。
“對不起嘛~人家只是太累沒站穩。”
許曜然嘆了口氣,轉身繼續縫合。
我知道他不會真的生氣。
外人和愛人,孰輕孰重,他分得清。
就像那年,許曜然準備三個月的重要學術報告前,我發現女同事給他發了晚安短信。
我賭氣拔掉他電腦電源,導致PPT全部丟失。
“雲棲遲!”
他第一次對我吼出聲,摔門而去。
我蜷在沙發上哭到半夜,卻發現書房的燈亮了一夜。
他憑著記憶重新趕出了128頁PPT。
天亮時他端著熱牛奶進來,眼下掛著青黑。
“本來是不想影響你睡覺的,誰知道……下回直接查我手機就行。”
見我雙眼腫起,他心疼又無奈地嘆氣。
“算了,還是我每天主動報備吧。”
可現在,這份縱容給了別人。
血順著臉頰流進嘴裡,我滿嘴只餘苦澀。
不知過了多久,許曜然後退一步,摘下手套。
“好了,後面再進行一次手術,還有希望恢復原樣。”
簡清歡立刻湊上前,眼裡閃爍著崇拜。
“曜然哥哥,你真是太厲害了!這麼複雜的修復手術,換做是我肯定做不到。”
她微微低頭,露出恰到好處的羞赧。
“我果然還有好多東西要向曜然哥哥學呢。”
許曜然被她這副模樣取悅,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你進步很快,接下來慢慢來就好,我會都教給你的。”
許曜然從不吝嗇誇獎,不管是我難得地早睡早起,還是多吃了一口飯,他都會想著法子給我獎勵,誇獎的話也從來不重樣。
簡清歡甜甜一笑,轉身去整理器械。
而當她背對許曜然的瞬間,目光落在我身上時,眼裡的崇拜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淬了毒的惡意。
“曜然哥哥,聽說摘除仔宮可以永葆青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