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好,只能鬆開一會兒,我走就給你重新綁上。”阿程沒好氣地道。
“咳,既然手上都鬆開了,那我能把腳上的繩子也解開嗎?”
蘇蕪真誠地看著他發問。
“……你別得寸進尺。”阿程咬牙切齒。
“好吧。”蘇蕪一臉可惜。
其實她也可以自己解來著,但她怕阿程看見了攮她一刀。
“憑什麼她能鬆綁?我也要。”段長歌很是不服氣地開口。
蘇蕪心想:當然是憑她演技好,憑她說話好聽咯。
阿程瞪了段長歌一眼,語氣不善:“老實待著吧你。”
段長歌咬牙切齒地道:“我的手腕就不會磨破了嗎?你這個討厭的小鬼到底知不知道作為一個醫修,我的手有多金貴?”
“你說是討厭的小鬼?”阿程臉色難看,“管你什麼一修二修的,你再說話我給你來一刀。”
段長歌:“……?”
蘇蕪廢話一大堆都行,他說兩句就要挨刀?
蘇蕪心裡輕嘖一聲,看吧,這就是嘴臭的代價。
儘管如此,阿程走前還是又用繩子給她綁了起來,在確定繩子很牢固之後才離開了密室。
她一走,蘇蕪就舉起手放到唇邊,用嘴咬住繩結將手上的繩子解開了。
開玩笑,她怎麼可能再乖乖任由他綁著自己?
在阿程綁繩子的時候,她悄悄用手捏住了一截繩子,導致他根本沒綁牢。
蘇蕪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腳上的繩子也解開了,一轉頭就發現另外三人都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她。
“……?”
謝景昭眉目冷冽,語氣不鹹不淡:“看來他那位兄長說得沒錯。”
果真是卑鄙狡猾。
蘇蕪走到他身旁,替他解開手上的繩子。
“錯,這不叫卑鄙狡猾,這叫人情世故。”
“我呸。”
段長歌還對方才的雙標待遇耿耿於懷,他呸了一聲道:
“你這叫奸詐小人,虧你還是仙門弟子,連普通人都騙。”
蘇蕪已經走到了紀月凝身邊,她有些不高興地看向他。
“二師兄,你要這麼說的話,那我可就不想給你鬆綁了。”
“反正師姐會幫我。”段長歌冷哼。
蘇蕪解開紀月凝手上的繩子,她將頭靠在她肩膀,一臉委屈巴巴地道:
“師姐,你看二師兄,我這麼做不都是為了大家嗎?他竟然還說我,我好傷心,好難過。”
紀月凝頓時目露譴責地看向段長歌,“師弟,這次是你不對。”
段長歌:“……”
混蛋,他遲早有一日要毒啞蘇蕪這個卑鄙小人!
蘇蕪朝他露出一個得意的笑,更是氣得段長歌臉色像吃了蒼蠅一樣難看。
她看向謝景昭,卻發現他已經到了門口。
蘇蕪不再和段長歌較勁,走到謝景昭身邊。
“師兄,你是不是已經想到辦法出去了?”
謝景昭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
蘇蕪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見他說:
“你一掌把這門劈碎,就能出去了。”
“……?”
蘇蕪敲了敲鐵門,這厚度,她手劈爛都劈不碎好吧。
她義正言辭道:“我覺得師兄你皮糙肉厚的,你更適合幹這個。”
謝景昭涼颼颼地看了她一眼。
“我的意思是師兄你比較厲害,就算沒了靈力我也比不過您呀。”蘇蕪朝他露出一抹諂媚的笑。
謝景昭冷笑:“你能不能有骨氣一點?”
“骨氣是什麼?我有師兄不就行了。”蘇蕪回答得理直氣壯。
“……”
謝景昭抿了下唇,別過臉沉著眉眼不再理會她。
他看著面前的鐵門,眸中劃過一抹暗色。
他想要打開這扇門輕而易舉,但他卻不願在此時暴露自己還能動用靈力這件事。
蘇蕪在門前走來走去,她有些鬱悶地道:
“要是有符就好了。”可惜沒辦法用乾坤袋。
雖然她沒有靈力催動符咒,但是靈符本身就自帶靈力,也有別的妙用。
紀月凝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
“這個可以嗎?”
她手裡拿著之前蘇蕪送她的那朵“有錢花”。
正是因為這個特殊的寓意,所以她才沒將這個收進儲物袋裡,而是隨身帶在了身上。
“師姐,你是這個。”蘇蕪激動地給她豎起大拇指。
“……這是何意?”紀月凝茫然。
“就是師姐你超厲害的意思。”
蘇蕪接過那朵靈符做成的花,展開重新搗騰了一下,一個小小的紙人就在她手裡誕生了。
她將紙人放到地上,小紙人頓時就像活過來一般,邁開兩條小短腿到了鐵門邊,然後側著身子從門的縫隙鑽了出去。
“你確定這能行?這麼個小東西它能打開門?”段長歌一臉懷疑。
“不行也沒辦法了。”蘇蕪攤手。
她餘光瞥到紀月凝欲言又止的神色,“怎麼了師姐?”
“等出去以後你能再給我一張聚財符嗎?”
“……沒問題。”
她看她那凝重的表情,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兒呢。
幾人等了一會兒,外面響起了鐵鏈窸窸窣窣的聲音。
蘇蕪試著伸手推了一下鐵門,還真被她推開了。
地上的小紙人累得坐在地上,它抱著比它人還粗的鐵鏈。
在耗盡最後一絲靈力後,它身上燃起了火焰,化作了灰燼。
“好奇怪。”
蘇蕪抬頭看著天空,天上是烏壓壓的一片,太陽月亮一個都看不見。
天空看上去像是黑夜,但他們卻身處在如白晝般的光明中。
這裡像是一個村莊,前面有一片密集的低矮房屋。
謝景昭看向旁邊一丈高的圍牆,身姿矯健地翻上了牆,看得蘇蕪目瞪口呆。
果然是狠人,沒有靈力都還能爬這麼高的牆。
“喂,你看見了什麼?”下面的段長歌衝他喊道。
謝景昭掃了一眼外面,壓低聲道:“什麼都沒有。”
“什麼叫什麼都沒有?只要不是瞎子就不可能看不見吧?”段長歌沒好氣地道。
“是嗎?那你自己上來看吧。”謝景昭語氣不冷不熱。
段長歌輕嗤一聲,自己看就自己看。
他一個衝刺翻身上牆,險些沒站穩摔下去,不過好歹穩住了身形。
當看清外面的情況,他皺起了眉。
“果然什麼都沒有。”紀月凝輕嘆一聲。
可惜了,看來不找到陣眼是沒辦法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