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喬文博看著一臉不服的喬嫣然:“哪有嫁出去的女兒,才幾天就回孃家的。”
“父親。”喬嫣然通紅了眼:“你都知道他們是如何欺負女兒的了,為何還不幫著女兒說話。”
“哪個女子不是這麼過來的,如何就你受不了!”
“父親!我…”
眼見的喬文博更要生氣,常雪忙止住喬嫣然要說出的話:“嫣兒!”
“怎可如此對你父親說話。”說著拉住喬嫣然的手臂,暗地裡朝她使眼色。
喬嫣然這才不說了。
常雪又對喬文博道:“老爺,嫣兒不過是一時氣憤,你知道的,在家中她被慣壞了。”
“哦?你這是怪我教女無方了?”
“老爺,我絕沒有這意思,只是你想想,在家中金尊玉貴的貴女,到了安國公府被欺負成這樣,可見安國公府也是沒把喬府放在眼裡。”
打蛇打七寸,常雪再明白不過,喬文博對於喬府臉面多麼在意。
果見喬文博臉色更差了,但此時的怒氣顯然朝向的不再是喬嫣然。
喬嫣然也是十分上道,立刻道:“父親,女兒被欺負了,若是還放任,豈不是讓人低看了,女兒著實忍不了這口氣。”
到底過錯主要在江玉琪,喬文博鬆口道:“算了,這次就不怪你了,夫人,你去信到安國公府,讓他們明日來接人。”
喬嫣然還要說話,被常雪拉住:“好的,老爺。”
又溫柔道:“老爺,您剛下值,還未用膳吧?我先叫…”
“不必了。”
心情不好,喬文博徑直走了,不多久,丫鬟來回復:“老爺去周姨娘房裡了。”
常雪臉一黑,看到還在那生悶氣的喬嫣然,還是忍住了氣。
上前安撫道:“嫣兒。”
她還未說什麼,喬嫣然就打斷道:“母親,你為何剛剛一直不讓我說話。”
“你父親最不喜人反駁他,你一直要忤逆他,他如何能幫你?”
“可是…”
“好了,母親知道你委屈,可身為女人,能如何呢?”
喬嫣然眼圈又紅了,哭訴道:“我就不明白,明明我和喬冉然同一天出生,同一個樣貌,為何從小到大喜歡她的人就是多過我,為什麼她就能過得這麼好,就因為我們出身…”
話還未說完,猛然看到常雪不對的神色,立刻住了口,一臉歉然道:“母親,我不是故意的。”
常雪勉強扯出笑意:“無事,而且你要記住你們出身也是一樣的。”
見喬嫣然依舊悶悶,常雪問道:“當初我們費盡心思才說動了你父親讓你們換親,為何婚禮前一天你又反悔?當初我問你原因,你只不願說,還以死相逼,要我幫你,那現在呢?可以說原因了嗎?”
喬嫣然哪裡敢說,怕被人當成妖怪,只搖搖頭,但是想到這裡,又堅定了她的信心:“母親,你說得對,我們都是一樣的,喬冉然能解決的事情,我也一定能解決。”
到時候她就是朝中重臣的夫人,安國公府當家主母,而喬冉然就是一個寡婦,空頭誥命,孤單一生。
“既你決心解決,聽母親一句勸,你該多哄著你丈夫才是。”
“我不哄,而且明日他要不是親自來給我道歉接我回去,我是不會同意回安國公府的。”喬嫣然認為若是這一下服軟了,之後就再也立不起來了。
“可他畢竟是你丈夫。”
“母親,你永遠順著父親,他怎麼這一大堆妾室,還一大堆庶子庶女。”
“你!”
自悔失言,喬嫣然又道歉,而後道:“我知道母親是為了我好,可我和您當初情況不一樣。”
常雪面色越發黯然,沉默良久,卻只是點點頭,道:“你說得對,你的情況和我到底不一樣。”
喬嫣然抱住常雪:“母親,你放心,以後我出息了,一定會對你好的。”
靠在喬嫣然肩上,常雪點點頭:“好,你父親那邊不用擔心,我會幫你解決。”
即使是為了安國公府的名聲,還有喬府這門親家,理虧了的江玉琪也應該要來請喬嫣然回去。
畢竟一大清早喬嫣然回孃家的事情,早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
只有喬冉然聽說了此事,心中暗笑:你們還是低估了江玉琪在二房的受寵成都,和他的荒唐程度。
此時的喬冉然正和談姝一同在畫一幅畫呢,畫中之景正是那一池荷花,侯夫人今日也在,只她也不管兩人,也不準兩人在意她,在一旁躺在躺椅上,閒適的喝著綠豆湯。
起初喬冉然還不自在,後來畫入迷了也就漸漸不在意了。
消息是蘭芷帶來的,到底是喬冉然陪嫁丫鬟,總是更關注喬府的消息,更別說喬府這個月因這兩樁親事,著實是被萬分關注著呢。
喬冉然聽了蘭芷的回話,點了頭就讓她下去了。
蘭芷總覺現在的喬冉然對她似乎沒之前這麼親近,雖說大事小情都是讓她負責,也是雲婉有意退這一射之地,但喬冉然身邊最親近的,在短短幾天內,迅速變成了雲婉。
她剛開始以為是因為自己事情太多,沒時間伺候,現在嫁妝理好了,喬冉然態度還是一樣,心中難免就有些犯嘀咕了。
不是沒看出蘭芷的委屈,喬冉然暗歎,只是沒辦法,畢竟上一世,她死前,通知她到湖邊的正是蘭芷,要不然她不會這麼輕易過去,只不過她也不能確認蘭芷是背叛她還是隻是被利用了。
想著後面還是要再觀察一下,畢竟是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她並不想傷了蘭芷的心。
蘭芷下去之後,談姝才開口問道:“嫂嫂,你的妹妹好可憐,明明是她的夫家在欺負她,但所有人都想要讓她息事寧人,她丈夫居然只要道個歉就行。”
是啊,好可憐,明明是受害者,卻永遠被要求要忍耐,要識大體。
這一世的喬嫣然,也遭遇了上一世自己遇到的事,她會後悔嗎?
不會的,她還指望著江玉琪一舉中舉,而後青雲直上呢。
只是,她以為以江玉琪的能力,這麼容易中舉的嗎?
“那殊兒認為應該要如何呢?”
“嗯…殊兒說不清楚,其實若不是真心想改,道歉有何用呢?”
笑笑,喬冉然溫和對談姝道:“姝兒說得對,行動永遠大於言語,以後姝兒要記得,若是受了傷害,一定不要受人言牽絆,你要記得,自己立起來是根本,而家裡也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嗯,姝兒知道了!”
她們都沒注意,身後侯夫人望向這邊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