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林面對方振山的威脅，下意識的吞嚥了一下口水。
方振山已經蓄好了力，就等著鋼彈彈射進方振林的腦袋瓜子裡了。
場面一度變得十分緊張。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方振山是個打架不要命的主。
他要是真動手，可不是開玩笑的。
方振林腦瓜子開瓢是遲早的事情。
林慧娟一看這架勢，趕緊打圓場：“行了，你們兄弟之間有必要這樣嗎？
反正大家都換親了。
振林，我跟你走就是了。
住你爸的老房子就住你爸的老房子。
咱們倆有手有腳還不信能餓死。”
方振林知道林慧娟是在給自己找臺階下。
他不下，今天這個場面就破不了。
其實能娶到林慧娟，他也還算滿意。
畢竟照比林慧珍，林慧娟更潑實，也有一把子力氣，是個幹農活的好手。
娶回家晚上當媳婦兒，白天當長工。
似乎也不吃虧。
他本來還琢磨，林慧娟相親的時候明顯對方振山更滿意一些，會不願意跟自己走。
現在林慧娟都開口說跟他走了。
他還有啥不滿意的。
況且，現在方振山的彈弓就在眼前。
出於對自己生命的負責。
方振林開口道：“行，方振山，你有種你牛逼！
還有你，老嬸，你也行。”
“你再說一句我媽試試！”
方振山再次發力。
方振林嚇得後退了一步，拉著林慧娟落荒而逃。
林家一看，方家的事情也處理完了。
他們家只不過換了一下女婿，彩禮也拿著了，不算吃虧。
也找個理由準備告辭。
“親家母，你看這事兒鬧的。
算了，我們也走了得了。”
方母客氣道：“不吃了早飯再走啊？”
林母倒是沒客氣，把桌子上的苞米麵餅子都摟了一個乾淨。
“親家母，別客氣了，我們回家吃就行了。”
說罷，生怕方母會往回要似的，拉著林父就往外走。
方母也沒跟他們計較，無奈地說了一句：“吃飯吧。”
“好勒！”
方振山答應著，一屁股坐在了炕上。
林慧珍卻絲毫未動。
方母看她如此，知道她心裡頭還沒過去，趕緊給正在狼吞虎嚥的方振山使了一個眼色。
方振山這個大直男，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媳婦兒沒吃飯呢。
趕忙下地拉了拉林慧珍的衣服袖子。
“你吃飯吧？”
林慧珍沒有看他，默默地點了點頭。
準備上炕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最終坐到了方母身邊去。
方母不斷地給她夾菜：“你看看你瘦的，得多吃點。
以後在咱們家，別的不敢保證。
吃的穿的肯定不會虧待你。
只要你好好跟我們振山過日子，我啊，就把你當親閨女一樣看待！”
林慧珍聽到這話，苦澀地笑了笑。
面對桌上所剩無幾的早餐，她實在難以下嚥。
筷子伸進碗裡了，叨上來的卻只送了一小口進嘴。
方振山看她這樣，心裡很清楚。
林慧珍經歷昨晚的事情估計嚇壞了，也還沒有完全接受自己。
他也明白，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
男人在這方面大大咧咧的沒那麼多想法。
可女人，走進她的心是需要時間的。
尤其還是在她受到了一些傷害的情況下。
方振山並不著急處理他跟林慧珍的夫妻關係。
他認為時間長了，有些事情自然水到渠來。
他現在要抓緊解決的是怎麼讓他們家日子過得更好的問題。
方振林分家走了，全家的工分只能靠著方振山一個人賺。
方母年紀大了，又一身的毛病，幹不了太重的活兒。
至於林慧珍……
方振林看了看她瘦弱的小身板……
還是算了吧。
在80年，農村還沒有實行包產到戶的政策，大部分村民還是靠掙工分吃飯。
方振林雖然有一把子力氣，但是再猛猛幹，也是賺的一個人的工分。
沒有上升空間不說，養活全家三個人實在是費勁兒。
還不如上山打獵來的實在。
想到打獵，他還有系統。
他相信憑藉自己的實力再加上系統的加持，一定很快就會做出成果的。
想到這，他把自己的想法提了出來。
“媽，待會兒吃完飯，我要帶著大花上山一趟。”
“這才剛開化，你上山也撿不著蘑菇啊。
上山幹啥？”
“我不撿蘑菇，我是想上山打獵！”
“你快消停得了！”
方母聽到這話，嗷的一下，激動的滿嘴噴口水：“還上山打獵，你看你媽我像不像獵，你打我得了唄！
這邊剛收拾完你闖的禍，你又要出去闖禍！
你是不是看不得你媽多活兩年。
你要想你媽死，你就儘管去！
反正我有閨女了，我也不用你扛幡布了！”
噗嗤一聲。
林慧珍笑出聲來。
方振山面對母親的東北式黑色幽默也很難忍住不笑。
但上山打獵是關乎他們全家命運的大事。
他必須得做。
“媽，咱們家就剩下我一個人掙工分了，哪夠生活啊。
我上山打獵不也是想讓家裡過的更好嗎？
再說了，我從小就在林子裡跑。
我還能出事不成啊！”
“你啥時候有過這心，管過這個家啊？
真到出事兒那天就晚了！
我現在就剩下一個你還有慧珍了。
我可以不指望你，我都活這麼大歲數了。
那慧珍怎麼辦呢？你想讓人家剛進門就守寡啊？”
“你看你這話說的，咋這麼晦氣呢！”
方振山都無語了。
他知道跟自己母親犟也犟不出個結果。
只好先閉了嘴：“哎呀，先吃飯吧。”
“吃完飯，你給我消停眯著，家裡還有一堆活兒呢。
你不幹還指望我幹啊！
我扛都扛不動！”
方母似乎還沒有從激動中緩和過來，拿筷子敲打著方振山的腦袋瓜子。
“我知道了。”
方振山無奈地點點頭。
他嘴上答應著，可心裡已經有了計劃了。
等吃完了飯，方振山趁著方母和林慧珍撿桌子的空檔。
撒腿就往院裡跑，三下五除二解開了栓大花的繩子，一人一狗跟逃難似的往外撩。
方母覺察出來不對，一回頭，方振山和狗都沒了。
氣的她拿著大掃把往外追。
追不到就站在院門口大罵道：“你個缺德倒灶的混小子！你是真不想讓我多活幾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