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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前一個小時,未婚夫帶著初戀紀芸白直接去領了證。
在賓客們的流言蜚語中,未婚夫的哥哥沈伯言站了出來。
他單膝下跪,說他暗戀了喬清露很多年,甚至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戒指戴在了她的手上。
喬清露感動他拯救自己的難堪,當即點頭答應。
她懷孕後,沈伯言發誓,這一輩都只愛喬清露一個人。
在懷孕八個月的時候,喬清露卻聽見了,沈伯言和紀芸白的對話。
“芸娘,我已經讓她懷孕了,到時候只要她生下孩子,我就把那個孩子偽裝成你生的,到時候沒人會發現你不能生育的秘密。”
…
喬清露躲在暗處,攥緊衣角的手因緊張沁出汗。
只看見沈伯言的目光寒冷,無半點情愫。
“到時候,喬清露不過就是一顆棄子…..”
紀芸白輕笑的打趣道:“你就不怕喬清露知道後,發瘋嗎?”
沈伯言突然笑了起來:“芸娘,你知道的,我的心裡只有你,就算喬清露現在是我的妻子,但是我也不在乎!我說過,這輩子不論為你做什麼,我都願意。”
紀芸白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
而在暗處的喬清露此刻卻手腳冰冷,整個人忍不住的顫抖。
思緒不由自主的飄回到了從前。
那個時候沈伯言剛準備和喬清露去領證,沒想道卻要被渣土車撞到的時候,是沈伯言猛的推開自己,而他自己被渣土車狠狠的碾壓了過去。
喬清露跪在地上,眼淚根本止不住,雙手顫抖著按住他腰側不斷湧出的鮮血。
沈伯言卻扯著染血的嘴角笑:“新娘子,在結婚那天是不能哭的!哭了就不好看了!”
兩個人後來補辦婚禮的時候。
臺上的賓客們都議論紛紛。
“沈伯言真是一個好男人,為了新娘子都都豁出命去了,我看見他眼都不眨眼就撲了上去,還因此丟了一個腎。”
“他這輩子算是栽到了新娘子手裡了,你看看他那個眼神,真的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真不知道,喬清露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才會遇到這麼好一個男人!”
而那個時候,喬清露真的以為,沈伯言也是喜歡自己的。
要不然怎麼能豁出命去救自己。
可現在,喬清露不敢確定了。
由於自己太過於出神,不自覺後退的腳跟絆到木凳,整個人踉蹌著跌了出去。
沈伯言聽見聲音,轉身時眉峰微挑,眼底閃過一絲意外。
“清露?”
紀芸白輕笑,指尖輕輕劃過喬清露髮梢。
“我先回避,你們慢慢聊。”
聽見高跟鞋叩地聲漸遠,喬清露喉嚨發緊,仰頭望著男人的面頰,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摔疼了?”
沈伯言伸手欲扶,喬清露卻猛地避開。
沈伯言的表情有一些僵硬,笑容也極其的不自然。
喬清露看到了沈伯言手裡的湯。
她眼底閃過一絲落寞,聽見自己聲音發顫:“想著你還沒有吃午飯,我特地來給你送湯。”
沈伯言低著頭,仔細觀察著喬清露的表現。
發現喬清露似乎並沒有發現自己和紀芸白的談話。
心裡才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然後才關切的看著喬清露。
“以後你不用給我送湯,你馬上就要生產了,還是安心的呆在家裡就好。”
喬清露垂眸避開他探究的目光。
心底那股酸澀的情緒,卻已經怎麼也壓不住了。
或許說從一開始,沈伯言對自己的許諾都只是敷衍罷了。
喬清露淺淺一笑,可是眼底卻瀰漫著悲涼,一瞬間,便又歸於了平靜。
沈伯言看到喬清露的表情不對勁,愣了下,然後故意解釋道。
“清露!芸白找我是有事情!”
喬清露聽著沈伯言的解釋,但每次他撒謊,耳朵都會不自覺的動。
這個細節可能連沈伯言自己都不知道。
氣氛有一些尷尬。
沈伯言摸了摸鼻尖,眼神有一些飄忽,繼續說道。
“我剛剛還和芸白談論,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到時候我們準備給你一個驚喜!”
喬清露沒有理會沈伯言,只是僵在了原地,感覺從頭到腳一陣寒意。
過了好久,才悠悠的開口說道。
“看見你對我的生日這麼上心,我還有點期待是什麼驚喜了!”
沈伯言不自覺的抬起手,掩著嘴輕咳了一聲,不敢再與她對視。
“清露,驚喜嘛!肯定要等生日那天才能告訴你”
喬清露把指甲掐進掌心,才勉強壓制住自己的心跳。
此刻,喬清露一點也不想待著這裡,便匆忙找了個藉口就想離開。
可身後的沈伯言還大聲的喊著。
“清露,等我下班的時候,給你帶你最喜歡的芝麻糖!”
回到家。
喬清露拿出壓在梳妝檯抽屜最底下的鐵盒。
二十三張芝麻糖紙整整齊齊疊著,每張都折成千紙鶴,翅膀上用藍黑鋼筆描著“芸”字。
等沈伯言回來的時候,立馬就撥開糖紙,準備塞入喬清露的嘴中。
喬清露垂下了眸子,輕聲的開口。
“不是我愛吃糖,是你愛攢糖紙疊千紙鶴吧!”
沈伯言有些尷尬的看著喬清露。
喬清露接過糖,咬下的瞬間卻嚐到苦味。
她含著糖,眼淚卻大顆大顆掉進碗裡。
沈伯言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你今天是怎麼了?孕婦都這樣多愁善感的嗎?”
他伸手想替她擦淚。
喬清露卻搖頭笑了,笑得肩膀發顫。
沈伯言,你到底還要裝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