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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身為主刀醫生,卻在手術時,為了給和護士發生口角的規培醫生白月光出氣,拉著她離開手術室。
我跪著給他打電話哭求他回來完成手術,他卻不耐煩的開口:
“不過是臺小手術,我在與不在沒區別。”
“妍妍可是醫學世家獨女,她家隨便一個項目都夠買十條命!”
“蘇枝意,你教出來的賤人敢說妍妍技術差?今天不讓她跪著道歉,這臺手術誰都不準做!”
最終,病人在手術檯上開膛破肚,鮮血流盡而死。
可他不知道,死在手術檯上的,是我們的親生女兒。
……
手術室的紅燈終於滅了。
我癱坐在走廊長椅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直到滲出血絲都感覺不到疼。
“蘇醫生。”護士紅著眼眶遞來紙巾,聲音壓得很低,“您節哀,安安失血過多,我們盡力了……”
我盯著那扇緊閉的手術室門,眼前浮現出當年我跪在父親書房的場景。
“蘇家沒有為愛情放棄家業的女兒!”他氣得渾身發抖。
而我跪在他面前,仰頭看著這個全國最大醫療集團的總裁,笑得倔強:
“爸,我相信文良。我們不需要蘇家的權勢,也能過得很好。”
而現在,我的女兒正躺在太平間裡,身體漸漸變冷。
我的手機在這時震動起來,是肖文良發來的微信:
【臨時有個會診離開一下,待會兒讓陳主任給安安做手術。對了,記得提醒護士別用那個進口麻醉劑,董妍一會兒要去看安安,她對那個過敏。】
我死死盯著屏幕,直到眼前發黑。
我猛地想起昨天深夜路過值班室時,從虛掩的門縫裡看到的場景——
肖文良把董妍抱在腿上,手把手教她看安安的CT片子,而董妍塗著指甲油的手指,正曖昧地在他白大褂領口遊走。
我站起身,渾渾噩噩地衝向院長辦公室。
推開門時,王院長正在手忙腳亂地操作電腦。看見我進來,他明顯抖了一下,額頭瞬間冒出細密的汗珠。
“蘇、蘇醫生!”他聲音發虛,“這……這只是個意外……”
我一把推開他撲向電腦,想要找到安安手術時的監控,可屏幕上已經顯示“文件刪除成功”的提示框。
王院長擦了擦汗,對著聞聲趕來的醫護厲聲道:
“今天的事,誰都不準外傳!董小姐背景特殊,都管好嘴!”
太平間裡,我顫抖著掀開白布。
安安的小臉上還帶著痛苦的表情,手術服上沾滿血跡。
手機突然響起。是肖文良打來的視頻電話。接通後,鏡頭裡是他和董妍在迪士尼樂園的身影,董妍正親暱地靠在他肩上。
“枝意,安安手術開始了嗎?”他語氣輕鬆得像在問今天的天氣,“我給安安買了她最喜歡的糖果,董妍說小孩子手術後吃點甜的……”
“她死了。”我平靜地說,“因為本該主刀的醫生在陪小三逛遊樂園。”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蘇枝意!”肖文良突然暴怒,“你瘋了嗎?在董妍面前說這些!安安的手術明明還沒開始,你能不能別再無理取鬧!”
董妍嬌滴滴的聲音插了進來:“文良你別生氣,蘇醫生可能是太累了。安安那麼健康的孩子,怎麼可能……”
我掛斷電話,慢慢蹲下來抱住安安已經冰冷的小身體,手指顫抖著點開通訊錄,撥通了那個十年沒聯繫的號碼。
“爸,”我的聲音平靜得可怕,“等安安的葬禮結束,來接我回家。”
低頭吻了吻女兒冰涼的額頭,我輕聲重複:
“安安,媽媽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