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說完這句話後,晏淮洲再沒有給她一個眼神,牽著何歡凝離開。
一連幾天,晏淮洲都沒有給過她好臉色,甚至勒令她搬到下人們的房間裡住,說是眼不見心不煩。
下人們更是毫不避諱地當著她的面指指點點,
“真不知道她這樣子的人是怎麼爬上晏總的床的,每天拉著個臉,跟個怨婦似的 ”
“你不知道呀,她就是個賤人,以晏氏集團的興亡來逼晏總娶她,她前幾天還跟野男人廝混,被晏總當場逮到呢。”
“天啊,我要是她早就一頭撞死算了,怎麼還有臉待在晏家啊,要是我的話早就把她趕出家門了,也就晏總心地好。”
這些話,蘇鬱全都聽在心裡,雖然依舊心痛的難受,但她卻一句話也沒有辯駁。
只是她發現,在接下來的幾天裡,這些下人似乎都被換了一批。
今天一大早,她就準備出門。
預約好的律師將會今天跟她一起起草離婚協議,只是剛到走到半路,就收到了晏淮洲的電話。
“你在哪兒?”
“北京路。”
“剛好,順路去拿一下阿凝定的蛋糕,半個小時後給送過來。”
蘇鬱點開他發的定位,發現距離她現在的位置還有一段距離,剛想拒絕,可晏淮洲似乎猜到了她要說的話。
“如果不想你那段視頻被曝光的話,馬上,拿著那蛋糕,滾過來。”
她幾乎是瞬間意識到他說的是視頻是什麼。
那是前幾天,她被汙衊找男人的視頻。
想到那天的屈辱,蘇鬱緊緊攥著手機,力道大的似乎要把手機掐碎。
天黑路滑,地面上鋪上幾尺厚的雪,呼嘯的寒風吹的蘇鬱的臉沒有知覺,她就這麼硬生生走了幾里路。
等會到會所,已經是晚上六點。
雪水融化到頭髮,溼透的衣服緊緊貼在皮膚上,讓她全身止不住顫抖。
蘇鬱提著栗子蛋糕就要推門進去的那一刻,突然聽到裡面傳出來的聲音,
“阿洲,既然你這麼討厭那個蘇鬱,還不如早點離了,你跟阿凝可是咱哥倆看著長大的,這委屈你已經受了一年了。”
要推開門的手猛地一頓,透過門縫,她清清楚楚地看到晏淮洲面上的譏諷之色,以及他那略帶涼薄的聲音,
“蘇鬱不要臉你還不知道嗎?我早就把阿凝接回來住了,就是想知道她到底能忍多久主動和我提離婚。”
說到這裡,他冷笑一聲,“但有一點,阿凝確實比不上蘇鬱。”
“哪一點啊?”
“蘇鬱的床上功夫,確實不錯,讓人慾罷不能。”
站在門外的蘇鬱,握著門把手都手都在顫抖,不過很快,她強壓下心底裡的一絲噁心,推門而入。
從她剛踏進來的那一刻,原本還熱鬧的包廂瞬間噤聲。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落在蘇鬱身上。
淡淡的,帶著諷刺與調笑。
晏淮洲也抬眼看向剛走進來的蘇鬱,在看到她那格外平靜的神情時,讓他無名的有些惱怒。
以前這樣的話,他也沒少在蘇鬱面前說。
只是每一次,蘇鬱都會流淚,會眼紅,會朝他歇斯底里。
但現在的蘇鬱,好像確實有哪裡不一樣了?
蘇鬱沒心思理會他們,自顧自把栗子蛋糕放到桌面上後,徑直走到了他面前。
“你要求的事我已經做到了,那段視頻馬上給我刪個乾淨。”
話落,晏淮洲冷笑一聲。
原本在看到她全身溼透時,眸子裡浮現的那一絲憐惜瞬間煙消雲散,化上一抹濃厚的厭惡。
“原來還是為了這事兒,你放心,我說到做到,只是今天,你得陪我應酬,阿凝身體不舒服。”
像是為了印證他說的話,下一秒,幾個黑衣人簇擁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
晏淮洲的兄弟們也很有眼見的退下去,給他們留下了個單獨談話的空間。
談話間隙,晏淮洲接了個重要電話。
面對中年男子一杯接著一杯的敬酒,她只好三五杯酒接連落肚。
辛辣刺激的酒精在口腔中炸開,苦澀瞬間在喉間蔓延。
原本就沒換下的衣服貼在皮膚上,冷熱交替,讓蘇鬱整個五臟六腑好似都被硬生生燒開。
等喝了無數杯後,中年男子才一拍即合,才是終究是決定同意這次與晏氏集團的合作。
“沒想到晏夫人是這樣的女中豪傑,再這樣扭捏,倒把我們顯得很小家子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