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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容璟是情定三生的緣分。
第一世，他是天界戰神，我是青丘帝姬。他在仙魔大戰中殞命，我為之殉情。
第二世，他是九五至尊，我是被口誅筆伐的妖妃。國破之日，他抱著我放火自 焚。
第三世，他是頗負盛名的考古學家，我是守古墓的神獸白狐。
為了早日與他廝守，我偷溜出古墓。
他果然認出了我，欣喜若狂將我帶回家。
可剛進門，他卻將我鎖進地下室，攬著一個女人來看我。
“這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九尾白狐，以她的心頭血入藥，定能保你平安無虞。”
三年時間，我被迫成為他妻子的藥引子，數次拋開心臟取血。
我紅著眼質問他為什麼這樣對我，可他勾唇冷笑：
“我和綿綿是三生三世的緣分，你不過一個畜生，自然不懂我們人類的感情。”
剩下的質問被堵進喉嚨。
原來是他認錯了愛人。
可他不知道，說好了情定三生，那就一生都不能少。
若是少了，我的下場便是灰飛煙滅……
……
盯著他的眉眼，我看見提到宋綿綿時他不經意流露出的愛意，喉嚨一陣發緊。
有一瞬間，我幾乎忍不住要把真相和盤托出。
告訴他。
我才是他緣定三生的愛人，為了找到他受了多大的苦楚。
這樣想著，有些話下意識脫口而出：
“阿璟，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是你找錯了……”
話未說完，就被重重的一耳光打斷。
“誰允許你叫我阿璟？還有，誰給你的膽子在這裡挑撥離間？”
這一巴掌用了十成的力氣。
我被打得偏過頭去，臉頰火辣辣的疼，嘴角瞬間滲出一絲血漬。
地下室陰冷潮溼的空氣混著鐵鏽味湧進鼻腔。
垂眸看著自己被鐵鏈磨得血肉模糊的手腕，突然覺得荒唐。
心心念念尋到的愛人，竟親手給我戴上鐐銬。
樓梯上響起腳步聲。
抬眼，看見宋綿綿穿著真絲睡裙下來。
臉頰紅潤帶著水光，小腹已經微微隆起。
整個人像是泡在蜜罐般，連發梢都沾著甜膩的幸福。
“阿璟，今天怎麼取得這麼慢，寶寶都等著急了。”
宋綿綿身子弱，總是夢魘不斷。
每晚睡前必須喝下以我的心頭血為藥引的藥汁才能安穩入睡。
為此，我心口已經有了上千道疤痕。
他斜睨我一眼。
“還不趕緊，又想捱打嗎？”
我條件反射般掀開衣服，用尖銳的指甲刺入心口。
鑽心的疼痛讓我渾身顫抖，冷汗涔涔。
容璟卻面無表情地拿出琉璃瓶，接住滴落的心頭血。
“白昭月，別裝了，九尾白狐是感覺不到痛的。”
他是頗有建樹的考古學家，自詡對看守古墓的白狐十分了解。
可我如今早就不是九尾，感知痛覺的能力要比正常人類靈敏百倍。
宋綿綿輕咳出聲，容璟立馬露出心疼的神色，將人摟進懷裡。
“怎麼了？是不是著涼了？”
宋綿綿蹙起眉，順勢靠在男人胸口。
“阿璟，這狐血的功效好像越來越弱了，昨夜我又夢見自己被困在大火裡……”
聞言，容璟下頜繃緊，看向我的眼神更添幾分冷意。
片刻的思考後，他拿出把冒著寒光的小刀，往心口處插深了幾分。
“既然功效減弱，那便加大取血量。反正她有九條命，不會死的。”
汩汩的血流順著刀刃流出，很快灌滿了玻璃瓶。
容璟心滿意足，攬著宋綿綿走出地下室。
邊走邊摩挲著她的小腹，聲音柔得能滴出水。
“寶寶要乖乖的，不要總是鬧媽媽，要不然我會心疼的。”
未癒合的心口像被針刺入，每一次呼吸都扯動著撕 裂的傷口。
保姆提著水桶下來清理。
還沒靠近就捏著鼻子大罵。
“這狐狸身上的臊味怎麼越來越重了，搞得人一進來就直犯惡心。”
刺鼻的消毒水潑在傷口上，我疼得渾身抽搐，狐尾不受控制地炸開。
她又洩憤般踢了我一腳，才提著水桶轉身離開。
後半夜，我蜷縮在角落裡，痛得無法入睡。
臉上溼答答的，分不清是血水還是淚水。
有九條命的九尾白狐，其實也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