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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住院的醫院和第一人民醫院有著將近二十公里的距離。
我趕到時，在搶救室門口看到林之舟摟著王媛輕聲安撫。
【菲菲呢？】我滿心焦切衝到兩人面前。
林之舟還裝模作樣想和我解釋，【老婆，你別誤會，我這是……】
一想到菲菲因車禍失血過多還處於貧血狀態，我急得大吼，【林之舟，我問你菲菲在哪裡？！】
王媛突然哭著給我跪下，【珍珍姐，我求求你發發善心，璐璐現在生命垂危，血型又特殊，就指望菲菲在裡面供血了！】
聽王媛的口吻，我猜到菲菲大概也是進了搶救室了。
我抬手猛拍搶救室緊閉的電動門，【醫生，醫生！我女兒在裡面，我要進去！】
林之舟在王媛的授意下，抱住我阻攔，【老婆，老婆，只是抽點血，菲菲不會有事的。】
我氣不打一處，扭頭對著林之舟又打又捶洩憤。
他一言不發，眼底的堅決冷硬徹底擊碎了我對他殘存的最後一點念想。
搶救室的大門打開，推出了菲菲和璐璐。
他率先衝上前關心的是和他毫無血緣關係的孩子。
躺在手術床上的菲菲虛弱地張張嘴，眼底晶瑩淚珠滾落。
我俯身聽她低低的顫音，【媽媽，我以後只想和你一起吹生日蛋糕的蠟燭。】
我哽咽點頭，【好，媽媽帶你回去吹蠟燭。】
菲菲在病房對著蠟燭許願時，林之舟的電話打了過來。
一連打了好幾個，我沒有接。
緊接著菲菲的電話手錶響了。
菲菲猶豫地看我一眼。
我默許她的一切決定，【媽媽尊重你的選擇。】
菲菲把蛋糕上的“小人父親”摘下來，【媽媽，我選你。】
連菲菲都不理他了，林之舟莫名有些心神不定。
想著買點禮物哄哄女兒，第二天大早趕到醫院卻被告知我給女兒辦了出院。
我帶著菲菲去了我父母的城市，轉去了我父親所在的私立醫院。
林之舟回到我們的住處發現屋裡的大部分東西都還在，仍舊抱著一絲僥倖給我發了大量道歉信息，請求我和菲菲原諒他。
在菲菲出院當天，我給他郵寄了一封包裹。
這算是這一個多月我首次給他的回覆。
林之舟激動地拆開，笑容僵在臉上。
包裹裡是一封離婚協議書以及我從手機轉存到錄音器上的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