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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宋煙離終於出院了。
傅薄辭站她身後,抿了抿唇:“以後有需要的地方,歡迎你隨時來找我……還有,生日快樂。”
今天是宋煙離的生日,同時也是她召開集團發佈會的日子。
蘇引洲負責來接她回別墅修整儀容。
車上男人一直關心地問候她,她只是禮貌地回應,沒有了以前的殷切。
“離離……你是還在生我們的氣嗎?你知道的,月柔已經知道錯了,她們家破產也算是她付出的代價了,而且她前幾天去天山為你祈福還生病了,你大度一點吧。”
宮月柔會這麼好心為她祈福?
這個疑問很快得到解答。
“……這是哪?”
荒郊野嶺上的一棟舊別墅。
蘇引洲有些無奈地嘆氣:“離離,你這段時間就先在這住下吧?”
“憑什麼?”
“月柔去為你祈福回來之後就一直生病,夜夜做噩夢,我們請的大師說了,是月柔主動替你接了煞氣,所以你才能這麼快出院,而代價是她只要一接近你,就會痛苦萬分。”
“……這麼荒唐的理由,你們也信嗎?”
“我們本來也不信的,但是月柔上次去醫院看你回來那晚就中邪了一樣要傷害自己,要不是有我們在,她恐怕就要受傷了。”
看到宋煙離蒼白脆弱的臉,蘇引洲補充:“你放心吧,離離,大師說了,只要把你放在這裡獨自一人住上兩個月,你和月柔就都會變好。”
“你們就讓我一個看不見還瘸腿的人,在這裡獨居兩個月?”
風以誠從房子裡走出,不耐煩道:“這本就是你欠月柔的,要不是為了你,她也不會現在躺在醫院!”
蘇引洲猛地看向他:“月柔怎麼了?”
“她昨天戴了一下離離的玉墜後,今天就開始莫名其妙地吐血,我就把那個玉墜砸了。”
玉墜?
宋煙離心如刀絞,疼得差點直不起身。
那個玉墜明明是他們三人一步一叩首去天山為她求來的平安符!
她小時候體弱多病,每次生病時只要有這個玉墜握在手裡,就會很快便好。
他們都說這玉墜和她的命相連。
他卻把它砸了!
“我不會住在這裡的,”她咬牙忍著淚意,“我會自己找地方住。”
“不行!”
兩個男人同時冷了臉色。
“你要是不住在這裡,月柔根本好不了!”
“宋煙離,你別太自私了!我們從小是怎麼教你的,你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幅樣子!”
宋煙離強忍話語的哽咽:“我才想問你們,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幅樣子!”
爭吵激烈的關頭,風以誠的電話響了。
“什麼?你說月柔失血過多需要輸血……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他冷著臉就去拽宋煙離。
“你現在趕緊和我去醫院,去給月柔輸血!”
“我不去!發佈會就要開始了,我要去發佈會!”
要是她今天錯過了這個發佈會,宋氏集團只會口碑一落千丈再無起身!
“你別鬧了行嗎?!宋煙離,月柔是為了你才這樣的,你去輸點血怎麼了!你有沒有良心!”
“沒良心的是她!明明她才是那個施暴者……”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
宋煙離偏過頭去,臉上浮現出掌印,滿眼的不可置信。
她從小一直被他們寵到大,他們連生氣都不捨得說話重些,更從來都沒打過她。
這人生第一次,居然是為了校園暴力過她的女人。
眼淚還是控制不住流下來了。
“……好,我住,我也跟你們走。”
風以誠有些煩躁,他的本意並不想動手,現在又拉不下面子哄:“離離你早答應不就好了嗎,我也不會被你激怒得動手……”
宋煙離沒有理會,拄著柺杖一瘸一拐面無表情地上了車。
兩個男人看到她這個狀態心裡莫名有些揣揣不安,開口哄了幾句。
“離離,打你是我不好,但這件事確實是你虧欠月柔……”
“我知道。”
男人舒了一口氣,他就知道,宋煙離不會跟他們置氣的,哪怕生氣了也哄哄就好了,於是心情又暢快起來。
“正好離離你趁這兩個月好好考慮考慮,是選擇我們三個人中的誰。”
“好。”
宋煙離無聲地冷笑了一下。
你們三個人,我誰也不會選的。
到了醫院,宮月柔一看見宋煙離,就嗔怪道:“我不是說了嗎,我沒事的,輸血庫裡的血就好了。”
江明禮皺眉:“那怎麼行,大師說了離離的血才能緩解你的痛苦,你是為了離離才這樣的,她理應給你輸血。”
謹慎起見,三個男人選擇讓大師來操作。
“兩位小姐,只有同時把這些東西吃下,才能起效。”
宋煙離心累地閉著眼睛任他們擺佈。
可在吃下那碗藥材後沒過兩分鐘,她就開始呼吸不順暢,腹部開始絞痛。
“離離,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男人們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剛要叫醫生查看,就被宮月柔的一聲嚶嚀轉移了注意。
“嗚嗚嗚嗚……蘇哥哥,江哥哥,風哥哥,月柔的肚子好痛啊……”
大師立馬出來解釋:“這是正常現象,說明藥已經起效了。”
只有宋煙離清楚知道自己是過敏了。
曾經她的藥物都由三個男人嚴格把控,早把她的過敏源牢記於心。
可現在他們都圍著宮月柔,哪有心思去管她死活。
用盡全力才抓住江明禮的衣袖。
“救…我……”
江明禮有些猶豫:“大師……”
“唉,你們要是不信貧道的,便由你們去好了!只是宮小姐這痛苦得不到緩解可別怪貧道!”
“江哥哥,月柔真的好痛啊,月柔感覺自己快要死掉了……”
女人嬌嬌柔柔的哭泣聲打消了他的疑慮。
狠心甩開了宋煙離的手:“離離,你再忍忍,忍忍就好了。”
手心空的一剎那,宋煙離的心也徹底絕望了。
眼前變得一片模糊,她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