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孃?
孟幼安想到幻燈片一般原主的人生,扯了扯嘴唇。
不過笑意卻有些冷。
小崔護士不明白真相,只覺得胳膊發涼有點冷!
她忍不住衝著孟幼安低聲道:“你吃完了飯盒就放在旁邊的櫃子上就成,等我晚上查完房了再來收!”
她說著,轉身就出了門。
孟幼安見她走了,這才把病房的門給關上。
這個屋子裡現在就住著她一個,孟幼安想要做什麼事兒倒是十分方便。
為了弄清楚自己心裡的猜想,她衝著門外一直站在樹枝上的喜鵲招了招手。
“你們兩個,過來一下。”
那兩隻喜鵲顯然也一直等著她呢,見她招手,趕緊撲稜稜的飛進了病房裡。
並沒有立刻落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反而繞著她轉了一圈。
“小黃,這人也沒有三頭六臂啊,她為啥能聽懂咱們說話?”
“大黃,我是弟弟,這麼深奧的問題你不要問我。”
孟幼安聽著這兩隻小喜鵲的話,唇角的笑意都深了深。
“其實,我是獸語師。”
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安的,孟幼安可一點都不覺得心虛。
果然,聽了她的話,那兩隻小喜鵲又嘰嘰喳喳的聊開了,不過都是些沒營養的話。
孟幼安聽了一會兒,聽得差點睡過去,趕緊叫了停!
“停!聊點有用的!”
兩隻喜鵲對視了一眼,顯然都不明白這個人類嘴裡有用的消息究竟是什麼。
“人,什麼是有用的消息?”
“我叫孟幼安,你們可以喊我小孟,也可以喊我安安。”
叫人總歸有些怪怪的,孟幼安有些接受不了。
大黃和小黃聽了她的話,嘰嘰喳喳的又叫了起來。
孟幼安怕它們的聲音太大把小崔護士給引過來,伸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大黃,小黃,你們倆聲音小一些,不然被護士聽到了會把你們倆趕出去的。”
大黃和小黃顯然也知道病房裡是不准它們進來的,它們之所以能進來,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叫做孟幼安的人。
“安安,你和我們交換了名字,是要和我跟小黃做朋友嗎?”
朋友?
上輩子,孟幼安有許多朋友,不過這輩子,孟幼安在原主的記憶裡仔細的扒拉了個遍,也沒有一個稱得上是朋友的人。
原主的渣爹似乎很害怕讓她見人,恨不得將她藏在家裡不出去。
而原主的後孃有自己的孩子,就更不可能關心她了,不光不關心,甚至還把她賣給了拐賣人口的罪犯。
為的,就是讓自己的女兒能夠不下鄉!
孟幼安把腦子裡的畫面都牢牢的記住,努力抑制住自己心裡的戾氣。
既然已經代替了原主生活在這兒,那她的仇,她來報!
不過報仇之前,倒是不耽誤她交兩位新朋友。
“你們倆吃飯了嗎?要不要吃點饅頭?”
她說著,將手裡剩下的小半個白麵饅頭捏碎成了一點點,放在了桌子上。
大黃和小黃哪裡吃過這樣好的糧食?
都顧不得說話,嘰裡咕嚕的將桌面上的饅頭屑吃的乾乾淨淨。
這也就是小崔護士不在這兒,不然就孟幼安這麼浪費糧食的行為,搞不好就要被革委會的人抓走教育!
孟幼安也就是剛剛才穿越到這個時代,還沒在吃食上吃過苦頭,否則也不至於這麼傻大方!
但她這樣做也不是毫無好處,最起碼吃了她半個饅頭之後,大黃和小黃顯然都認下了她這個朋友!
江朝陽拿到化驗結果,都已經是臨到下班的點兒了,因為中午的風波,李銘順和魏薇薇都請假回了家……
江朝陽這才順利的見到了孟幼安。
她站在孟幼安的床前,目光中帶著審視和打量。
孟幼安自然察覺到了,不過她不閃不避,就那麼直愣愣的衝著江朝陽傻笑。
江朝陽見狀,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能跟我說說,你是怎麼知道了我的水杯裡被人下了毒的事情嗎?”
孟幼安聽了她的話,敏銳的捕捉到了她話裡的怒意。
“所以,你的水杯裡是真的被人下了毒?”
“是,被人下了抑制神經的毒藥,而且,不是第一次了。”
這個毒素並不致命,但是如果一直被人這樣投毒,時間久了,她就會精神恍惚,甚至產生幻覺……
這對一個醫生來說,幾乎是致命的!
尤其是江朝陽還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外科手術醫生,這個投毒的人是要毀了她的從業生涯!
一想到這兒,江朝陽就恨不得親手殺了那個投毒的畜生!
孟幼安看著她憤恨的神情,卻依然平靜,雖然沒有開口,但是江朝陽心裡就是有個聲音在告訴她。
這個人知道她被下毒的真相……
“你是不是知道幕後給我下毒的人是誰?”
“這是一件很難猜的事情嗎?你中了毒出了岔子,誰得利,誰就是那個人唄。”
這還是剛剛大黃告訴她的。
軍區醫院正準備選拔一名臨床經驗優秀的醫生去京市學習,為期三年,師從餘啟東主任!
誰不知道餘啟東主任一直穩坐國內外科第一聖手的位置。
誰跟著他學習三年回來,不說旁的,一個主任醫師的位置最起碼都是板上釘釘的事。
這個時候,誰不想爭?
江朝陽作為蕉城軍區醫院最年輕的外科醫生,機會自然也是最大的……
“想要這個位置的人太多了,難不成,人人都要對我下毒?”
“想要這個位置的人是很多,可能接近你,能讓你不設防的,不就那一個人?”
李銘順。
幾乎孟幼安的話音剛落,江朝陽的心裡就閃過李銘順的名字。
可……
“他的資質不夠。”
所以就算是對她下了毒,李銘順能夠頂替她去京市的機會也是小之又小的。
“那如果,那位和他偷·情的魏護士,是魏副院長養在外頭的私生女呢?”
江朝陽是個聰明人,所以孟幼安對她說的話,多半都是點到即止的。
江朝陽聽了她的話,終於徹底的沉下了臉色!
她沒有想到,這個她以為老實本分的未婚夫,居然是個這樣齷齪噁心的人!
可恨的是,她現在知道了所有的實情,但除了杯子裡的那杯被下了毒的水,她沒有任何的證據!
如果就這麼空嘴白牙的去公安局報案,只怕公安同志都頭疼……
想到這兒,她的目光便直直的落在了孟幼安身上。
“你能幫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