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誰都不許拿走!”
工作牌上的藍色掛繩浸了水後,溼噠噠的圈在了程司柏勁瘦的手腕上,對面醉酒男人的力氣很大,拽的他一個踉蹌,掛繩猛地勒緊,手腕處有火辣辣的疼傳來。
許淮意是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進了華陽,這個工作牌可以說就是他的命。
程司柏勾了勾唇角,看了過去。
男人像是個賭氣的孩子似的,撅著紅唇,將小小的工作牌死死的摟在懷裡,跟什麼稀世的傳家寶貝似的。
一旁的鄭戈嚇壞了,他知道程司柏一露出這種表情,就代表動大怒了,他慌忙去解掛繩。
“這位同事,你先冷靜,沒人搶你的工作牌,你先鬆手好不好?”
跟喝醉酒的人是沒什麼道理可講的,他只能學著哄小孩的樣子去哄許淮意。
許淮意不鬆手,警惕的盯著程司柏看,他雖然喝酒了,可對危險卻還有感觸,對面那個臉色陰沉的英俊男人似乎很兇的樣子,旁邊這個的應該挺好說話。
“你讓他先鬆手。”
他看了一眼鄭戈,一臉倔強,大有一副拼到底,耗到死的姿態。
程司柏的眸色一暗。
鄭戈一個頭兩個大,低著頭彎著腰跟那該死的掛繩較勁。
雨越下越大,細密的雨成了雨簾。
許淮意微微仰著頭看程司柏,“我不怕你……”為了證明自己真的不怕,他朝前走了兩步,高抬下巴,用手在頭頂處比劃了幾下。
“你也就比我高那麼一點點,我才不怕你!”
路燈昏暗,兩人離得很近,程司柏看到男人的眼角通紅,迷離的雙眸中有著類似於孩子般的倔強,他扯了扯嘴角,“人事部的人真是越來越會糊弄了,什麼樣的人都敢往公司裡招,明天讓人事部總監和企劃部總監來我辦公室一趟。”
鄭戈急的後背都出了汗,可是越急事情就越辦不好,那掛繩左一道右一道的纏在了程司柏的手腕,跟打了死結一樣,怎麼解也解不開,他又不敢用力,怕弄傷了程司柏。
他急的滿頭大汗,聽到程司柏的吩咐,忙點頭應和。
程司柏的耐心即將耗盡,眸色沉沉。
許淮意似乎察覺到了危險,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身體誠實,可嘴上卻不認輸,“我不怕你的。”
程司柏嫌鄭戈的動作慢,一把扯過掛繩,手上一用力,繩子斷了,他將纏在手上的掛繩拿下,扔在一旁。
“華陽不需要這樣的人,以後別讓我在公司看見他。”
鄭戈一個勁的答是,將程司柏送上出租車後,又折身回來,他同情的看了一眼許淮意,好容易擠破頭進了華陽,什麼人不得罪,偏得罪大領導。
他跟在程司柏身邊多年,知道他是個眼睛裡容不得沙子,工作極為認真的人,甚至到了冷血的地步。
公司裡從上到下沒人不怕他的。
許淮意醉的迷迷糊糊,到底是公司的員工,鄭戈怕他出事,到時候給公司添麻煩,於是在附近給他開了個標準間,臨走的時候說了句。
“兄弟,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