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吵鬧聲越來越大,陳鳶下了床,拖著沉重的步伐向屋外走去。
陳鳶清了清嗓門,將滿腔的怒火發洩到屋外這個瘋子的身上,不客氣的說道:“嚷嚷什麼?大清早的像個潑婦一樣在我家門口發什麼瘋?”
陳鳶的嗓音穿透力極強,瞬間鎮住了吵吵嚷嚷的一行人。
林家娘子也毫不留情的回懟道:“臭八婆,是不是你掐死了老孃的雞?咱們村子裡除了你誰還會幹這檔子混蛋事?還容不得別人說兩句了?賤人,我告訴你,你不賠我的雞,誰也別想好過。”
陳鳶冷笑一聲,撇嘴道:“誰掐你的雞了?你哪隻眼睛看見是我掐的?再者說,若是我,我絕不會只掐一隻,我一定都給你掐死。”
林家娘子氣得說不出話來,陳鳶抬眼看著林家娘子,說道:“這裡可沒人掐你的雞,別站在這裡血口噴人。”
林家娘子的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冷笑道:“呵呵,你問問鄉親們,看看誰信你的鬼話。”
這時,幾個自詡正義的人“公道”的開了口:“是啊,咱們村子裡除了她,誰會做這檔子事啊?”
“就是,肯定是她,昨天我還看見她在林家附近晃悠呢,一看就準沒好事。”
陳鳶在內心中嘆了口氣,也不知這具身體的原主是幹了多麼傷天害理的事,這麼多人,居然沒有一個幫她說兩句話。
可這口黑鍋她也不能白白背了,陳鳶在心中盤算一番,開口道:“老孃再說一遍,沒人掐你的雞,一隻雞而已,像誰買不起似的,還用得著我從村這頭跑到村那頭?”
林家娘子被陳鳶這幅樣子氣笑了,嘲諷道:“就你?你能買得起雞?兩隻雞蛋你能拿出來嗎?這四里八鄉誰不知道你家窮的叮噹響,本事不大,牛皮吹得倒不小。你拿什麼買雞啊?是靠你每天像條狗一樣醉死在路邊?還是靠你那雙腿殘廢的夫君?”
聚在門外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不少人都聽見了陳鳶的話。這窮鄉僻壤的地方,三面環山,哪怕去最近的鎮上,坐牛車也要一兩個時辰,這裡的人家,大部分都是靠山吃山,的確沒有幾家有閒錢養得起雞的。
陳鳶不耐煩的撇了撇嘴,冷聲道:“七天,七天後我若拿不出兩隻雞,那便算是我掐死了你的雞,要殺要剮,還是送官,悉聽尊便。若七天後我拿出了兩隻雞,你便跪下向我與我夫君磕頭道歉,如何?”
在這種窮苦的小地方,掐死別人家一隻會下蛋的雞,已然是重罪了。一旦報官,即使不進那陰暗的牢房住上一年半載,也會被官家的杖刑打個半死。畢竟,一隻雞很可能是別人一家賴以生存的唯一的固定來源。
林家娘子得意地點了點頭,她似乎篤定陳鳶拿不出兩隻雞來。也是,說她周家買得起雞,就好比閻王爺考了天堂的編制,放棄好好的老大不做,偏偏要在死對頭手下當一個小科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