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鳶將桶內裝好水,提進裡間,一把把周雲驍抱起,放在凳子上,麻利的將床上黑一塊黃一塊的被子與床單換下,用幾塊乾淨的破布拼了一下,勉強拼湊出了一個新床單。
陳鳶將周雲驍抱回床上,隨即把布巾浸入水中,微微擰乾,給周雲驍擦著臉。
周雲驍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隨即陰沉著臉,問道:“周子年呢?”
原來是想到了他的寶貝兒子,估計這人還以為她又把孩子拖出去打了一頓了呢。陳鳶沒說話,只是把布巾洗淨,再次遞給周雲驍,幫他解了衣服,讓他自己把身上擦拭乾淨。
周雲驍接過布巾後,陳鳶便走出門,將周子年抱了進來。
周雲驍看著白白淨淨的周子年,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陳鳶接過周雲驍手中的布巾,仔細的為周雲驍擦拭著後背。
陳鳶滿臉淡定的給周雲驍擦拭著身體,實則內心中已然語無倫次、亂七八糟了。母胎單身的她現在居然要給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擦身,尤其是這男人長的還挺好看的。
待處理完周雲驍的衛生問題,陳鳶又給周子年擦了擦頭髮,確保擦乾了以後,她才拎著水桶出去,只留下一句:“你們先睡吧。”
周雲驍與崽崽面面相覷,半晌,周子年道:“爹爹……現在是白的崽崽。”
周雲驍雖摸不清陳鳶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可內心中多少對她有了一點點改觀。對她的恨意似乎也減輕了那麼一點點。只要她能對周子年好,若有朝一日他恢復了,他還是願意給她陳鳶一個痛快的。
嗯,不折磨她,讓她痛快地死。
陳鳶可不知道這人腦海中惡毒的想法,她將衣服脫掉,給自己也收拾乾淨,這才換了身乾淨衣衫,摸黑爬上了床。
今日爬山消耗了不少體力,陳鳶捱了枕頭,便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陳鳶給父子倆留了幾個窩窩頭,自己則早早起身,背上揹簍,向山上走去。
這山上的植被十分茂盛,一不小心便容易迷失方向。好在陳鳶做了記號,記憶力也是極好的。因此,她沒怎麼費工夫便找到了昨日做陷阱的地方。
陳鳶心中有些激動,上前一看,陷阱上覆蓋的竹葉明顯有些凌亂,若仔細看來,便能發現有一處塌下去一塊。
陳鳶將蓋在陷阱上的毛竹掀開,一隻瘦小的兔子孤零零的躺在陷阱中,陳鳶將那隻兔子提起,放進揹簍中,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陳鳶將毛竹枝葉收集起來,想要再照原樣蓋回去。在整理竹葉的過程中,居然在竹葉裡尋到一根羽毛。
那羽毛色澤鮮豔,想必是野雞一類的,可為何這羽毛的主人沒被抓到,只抓到了一隻乾癟的兔子呢?
陳鳶思索了半天,在看到不遠處不知被什麼驚到而驚惶飛起的鳥時想到了答案。
野雞野鴨一類的,雖說不會長途飛行,拍著翅膀撲稜兩下倒是可以的,正因如此,倒是給了它們逃出生天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