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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春日的京城,陽光暖煦,微風中攜著絲絲縷縷的花香。

丞相府內,在自己的小院子裡。夜玲瓏身穿一襲淺紫色羅裙手持一根精緻的銀質搗藥杵,一下一下地在石臼裡研磨著藥材,動作嫻熟又專注,偶爾,她會停下手中動作,用纖細的手指輕輕撥弄那些待磨的藥材,仔細辨認它們的成色,嘴裡還唸唸有詞,像是在核對醫書上的內容。

搗完藥,她又拿起一旁的藥罐,小心翼翼地將研磨好的藥粉倒入其中,隨後添上些許清水進去用搗藥杵攪了攪,便放在了小爐子上開始生火熬藥,雙眼緊緊盯著藥罐,時不時用扇子輕輕扇著爐火,藥汁在罐中開始慢慢翻滾。

隨著時間的推移,藥汁的顏色逐漸變深,濃郁的藥味瀰漫在整個小院。

夜玲瓏看著火候差不多了,便熄了火,耐心等待藥汁冷卻。待藥汁徹底冷卻後,她將其倒入一個細口瓷瓶,又從旁邊拿來一個小巧的篩子,把瓶中藥汁慢慢篩濾到另一個乾淨的小碗裡,去除雜質。之後她又加入了幾種特製的香料和粉末,快速攪拌均勻。隨著攪拌,容器裡的藥劑逐漸變得濃稠,顏色也越發獨特。

夜玲瓏目不轉睛地盯著容器,眼中滿是期待。

“哈哈哈哈,成了成了!”

她停下攪拌的動作,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她研製的癢癢粉製作成功了。

看著眼前這一小半碗半成品,只等徹底晾乾後就可以用了。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小聲嘀咕道:”不行,得找個合適的人來試試效果才行。”

翠柳邁著輕快的步子走進院子,她瞧了瞧夜玲瓏,又瞅了瞅桌上那半碗還未完全成型的膏粉,笑著說道:”小姐,這是什麼呀?”

夜玲瓏抬眼,興致勃勃地說:“翠柳,這可是我新研製的癢癢粉,等它幹了之後只要沾上一點點在衣服上,就會讓人奇癢無比”

說著,她拿起一根小木棍,輕輕攪動著癢癢粉,展示給翠柳看。

翠柳瞪大了眼睛,又驚又喜:”哇!小姐您太厲害了!”

夜玲瓏嘴角一勾,臉上透著幾分得意,輕輕擺了擺手道:”這算什麼,要是再加上五梗花和桑麻藤,這東西就能變成升級版的癢癢粉了。”

翠柳聞言好奇道:”小姐,何為升級版的癢癢粉?”

夜玲瓏臉上浮現出一抹狡黠的笑意:”五梗花和現在這些癢癢粉的藥材一綜合,會讓藥效更持久;桑麻藤則有麻痺神經……麻痺身體的作用,能讓瘙癢的感覺放大數十倍。到時候,哪怕是武功高強的人,只要沾上一點,也得在地上打滾求饒。

“只可惜,這兩味藥材世面上太過稀少了, 我這兒沒有,不然我就可以弄個升級版的癢癢粉了!”

翠柳歪著頭想了想,提議道:“小姐,要不咱們出門逛逛,順便去藥鋪看看能不能買到?說不定運氣好就碰到了呢。”

夜玲瓏欣然點頭:”也好!在府裡悶了這麼久,那就出去透透氣吧。你去叫上青竹,我們這就出門。”

三人出了丞相府,集市的熱鬧撲面而來。街道上車水馬龍,叫賣聲、談笑聲交織在一起。夜玲瓏帶著翠柳和青竹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目光不斷掃過街邊的藥鋪。

第一家藥鋪,夜玲瓏向掌櫃詢問了五梗花和桑麻藤,掌櫃只是皺著眉頭,一臉茫然地搖頭:”這兩味藥材太過罕見,小店實在沒有,姑娘要不再去別家看看。”

多謝掌櫃!”夜玲瓏禮貌地道謝後離開。

接著,她們陸續走進第二家、第三家藥鋪。

然而,得到的答案依舊是否定的。

翠柳忍不住嘟囔:“這兩味藥材怎麼這麼難找啊。”

夜玲瓏拍了拍翠柳的肩膀,安慰道:“彆著急,這兩味藥材本就稀少,哪有那麼容易就被找到,咱們再找找就是。”

就這樣,她們接連找了好幾家藥鋪,卻始終一無所獲。日頭漸漸西斜,集市上的人也多了幾分慵懶。

來到東邊最後一家藥鋪時,夜玲瓏深吸一口氣,對翠柳和青竹說:“要是這裡再沒有,我們今天就不找啦。”

藥鋪裡,一位身著素袍的年輕男子正在大堂的躺椅上閉目假寐。

聽到動靜後睜開眼睛,他抬起頭來,認出了夜玲瓏。

他微微一愣後站了起來,露出溫和的笑容:”夜小姐,別來無恙。葉小姐是來抓藥嗎?”

夜玲瓏定睛一看,眼前之人竟是在寒山寺有過一面之緣的靖王那位朋友黎茂。

趕忙欠身行禮:”黎公子,那日一別沒想到會在此處遇見你。”

黎茂微笑著回禮,目光中滿是好奇:“上次在寒山寺,夜小姐展現出的精湛醫術和那些神奇器具,實在令在下至今難忘。後來一直想找機會向小姐請教,卻始終未能如願。不知夜小姐今日來尋什麼藥材?”

夜玲瓏嘆了口氣,無奈道:“我在找五梗花和桑麻藤,都快把城中藥鋪跑遍了還是沒有找到。

黎茂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說:”五梗花生長於大黎北邊,生長環境惡劣,採摘極為艱難;桑麻藤多藏於南疆深山,不僅地勢複雜,還有猛獸毒蟲。這兩味藥材確實稀少,我這兒也暫時也沒有。”

說到這,他頓了頓,目光再次落在夜玲瓏身上:“夜小姐年紀輕輕,醫術卻如此高超,實在令人欽佩。上次匆忙,還未請教小姐,您如此精湛的醫術,究竟師從何處?那些神奇的器具,又是從何而來呢?”

夜玲瓏早料到他會有此問,不慌不忙地答道:”黎公子過獎了。我師傅很少呆在大黎,他行蹤漂泊不定,我們很少見面,他在其它幾國呆的時間倒是多些!”

黎茂聞言心生好奇:”夜小姐的師傅不是大黎人嗎?”

葉玲瓏微微點頭到:”我自幼在青城跟隨外祖父學醫,我和我師傅也是在那兒認識的,我的這些醫療器具皆是師傅所傳,只有一小部分被我改良了一下,我不過是學了些皮毛而已。”

葉玲瓏心裡想著自己的這些個醫療器械遲早都會曝光,先扯個莫須有的師傅來頂著,反正也死無對證,噢,不,是反正也查無此人,都不在大黎國,看你怎麼查嘛!

黎茂眼中滿是探尋,還欲再問,這時藥鋪外有顧客大聲招呼,他歉意一笑,對夜玲瓏說道:“夜小姐,實在不好意思,有病人來了。關於藥材的事,我會幫您留意,若有消息,定會派人到丞相府通知您。改日得空,再向小姐討教醫道。”

夜玲瓏連忙點頭:“有勞黎公子了,那我便靜候公子的佳音。”

告別黎茂後,夜玲瓏便帶著翠柳和青竹離開藥鋪返回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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