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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她自己讀,自己哄自己睡覺。

春晴還想守夜來,但林疏月堅持讓她回屋睡,她就不放心地走了。

春晴拿的是一本《法華經》,佛家經典經書,林疏月對上面的內容也很熟悉。

翻看了兩頁,就不太感興趣了,將其讀出來,也沒覺得睏意衝她襲來。

林疏月無奈了,也不逼自己睡覺了,而是起身下床,準備再去鼓搗香料消磨時間。

然而,就在這時,她的屋門被推開了,秦王走了進來,見到她就道,

“還沒睡,是在等本王?”

林疏月,……

呵呵,就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王爺忙碌了一天,晚上還不好生休息嗎?”林疏月淡聲問他,絲毫不為他的深夜造訪而意外。

“本來是要睡的,只是本王有一事不明,特意來找菩薩解惑。”

秦王說著,靠近林疏月,手一伸,直接將她攬在懷裡,低頭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

有檀香,有清香,還有很多其他混雜的香料味。

雖然香味雜,但是,秦王倒不覺得難聞,抱著她還挺舒服,秦王就抱的更緊了點。

“王爺要解什麼惑?”

林疏月也懶得反抗推開他,任由他抱著,輕聲問道。

“剛才本王躺下準備睡覺時,腦子裡想的卻都是你的事情,趕都趕不走。”

秦王抱著她,在她耳邊就像親密的情人一樣低語,說的話也更像是讓人臉紅心跳的情話,

“所以,菩薩,你是不是用你的血給本王下了什麼咒,才讓本王這般記掛?”

林疏月聽著這話沒一點心跳加速的感覺,只想翻白眼,不過,嘴上依舊很平和地說,

“王爺說笑了,沒有什麼血咒,只是王爺的心不夠靜罷了。”

“那你覺得本王的心如何能靜下來?得到你,徹底嘗過你的味道,會不會就不惦記了?”

說著,秦王一把將她抱起來,幾步就來到了床邊,把她放床上自己便壓了上去。

林疏月閃過一瞬間的慌亂。

秦王見她終於不再是超凡脫俗的清冷菩薩樣了,也會慌張羞惱,不由笑了,心生快意。

林疏月默唸佛經讓自己又恢復平靜,然後伸出手抵住他的身子,清清冷冷地開口道,

“要是王爺真的想要我伺候,也請先等我和離後,乾乾淨淨地搬出府,免得王爺要佔一個奪人妻的惡名。”

“本王惡名有很多,不在意再多一個。”

秦王挑眉,把她的手拿開,置於她的頭頂壓住,身子也往下壓了壓。

“可我在乎!”林疏月不舒服地掙了下,沒掙開便也算了,只是看著他,目光清明,聲音堅定,

“世人對女子的清白和名聲異常嚴苛,王爺口口聲聲喊我活菩薩,可我不想當個泥菩薩,自身都難保。

若王爺非要執意至此,我也沒什麼好和王爺說的,不過是脖子一抹,入輪迴,再投胎而已,只願下次輪迴後,可別再遇見王爺了。”

各路真菩薩啊,她再死一回,要是還能活,趕緊讓她回現代吧!

這沒任何人權的封建社會,她真待夠了。

“你用死威脅本王?”秦王冷笑,眼裡透著讓林疏月心悸的瘋狂,咬牙切齒地道,“入輪迴,不遇本王?”

“不是威脅,只是陳述事實,若未來我為王爺生兒育女,我要求我清白,我要求我有名分,也只是想要護住我的孩子。

讓他不至於被世人攻擊出身,讓他能多一份安然,我也不必看著我的孩子喊旁人母親。”

林疏月平靜地開口,可眼眸深處藏著一些隱痛和思念,還有愧疚。

前世,她其實還生過一個兒子。

一開始她不願意入秦王府,只能算是秦王外室,是最低賤的身份。

兒子出生後,秦王因她不願意入王府,就打算把兒子抱走,作為嫡子,養在了秦王妃名下。

當媽後,才知道和孩子分開是多麼痛,為了避免母子分別,林疏月只能入了王府,當了庶妃。

一個庶妃,也讓世人大跌眼鏡,畢竟她可是身敗名裂的侯府棄婦,能當個侍妾就不錯了。

入府後,秦王雖然給了她獨寵,可他的惡趣味或者說他對她不乖順的懲罰就是不管後宅爭鬥,冷眼看他的那些妻妾找她麻煩。

此外,雖然兒子也養在自己身邊,也和她很親,可是礙於規矩和禮數,兒子還是要喊王妃母親,被王妃光明正大地管著。

這種憋屈和窩囊別提了!

也因此,為了以後的兒子,為了去父留子,她這次也有一個底線,必須要王妃的名分。

秦王聽到她給出的理由,明顯微微一愣,眼裡的瘋狂也瞬間褪去大半,甚至露出些許溫柔。

秦王伸出手,輕柔地摸摸她的臉頰,為她梳攏有些散亂的頭髮,然後問她,

“那你想要什麼名分?”

“王妃。”林疏月看著他,毫不避諱地說,

“我要兒子只能喊我母親,我當側妃,庶妃有什麼意思,不如不當!”

秦王這次直接笑了,心情似乎一下子全好了,可他嘴上卻毫不客氣地道,

“你可真敢想!你知不知道,本王的王妃是皇上賜婚的太傅嫡女,下個月就要完婚了,你這是要本王抗旨,然後再娶你這個和離過的婦人?”

林疏月知道他說的這些。

秦王立下赫赫戰功歸來,皇上除了封他為秦王,獎勵他封地和良田還有金銀珠寶外,還為他賜了婚。

除了選定了秦王妃是太傅嫡女外,皇上還一併為秦王賜了兩位側妃,兩位側妃會比王妃晚三日入府。

這兩位側妃的人選也很有意思,一位是當朝最得寵的貴妃的侄女,當然是庶出,另外一位則是淑妃的侄女,也是庶出。

再加上太傅是太子的人,他的嫡女做秦王妃,秦王的一個後宅,聚集了三方勢力。

皇后和太子的正統派,貴妃和三皇子的寵妃派,還有淑妃和五皇子的文臣派,這三方,因為奪嫡一事,正斗的激烈呢,經常殺紅眼。

也因此,秦王想要悔掉聖上賜婚,還要娶她為正妃,難度不是一星半點。

可林疏月不在乎,也不為此發愁,若秦王連這點都辦不到,他就不是前世那個能登基上位的瘋批暴君了。

“王爺怎麼做,我不管,我只要結果。”林疏月面無表情地開口說,反而像一個下令的女王。

秦王覺得這樣不太對勁,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惱怒地道,

“你是不是太有恃無恐了?本王憑什麼要聽你的,費勁巴拉地想著要給你王妃的名分,讓你以侍妾的身份入府,你又能奈何。”

“王爺說的對,我是王爺的獵物,我沒有要挾王爺的資格,可總有一件事,我可以做主的,那就是我的命。”

林疏月淡笑著,無畏地看著他,又輕柔地說道,

“我知王爺手眼通天,可你再厲害,能看得住一個時時刻刻求死之人嗎?

王爺問我憑什麼?不就是我這身皮囊嗎,王爺若不在意,放我離開便是。

可你非要佔有我,將我綁在身邊,那我就有資格衝你要這個王妃之位。”

“你說你是為了孩子,可你這般執意王妃之位,難道不是貪圖王權富貴,不是想著以後再更進一步?”

秦王擰眉,被勾起心中的刺痛點,剛才的好心情再次蕩然無存,捏著她下巴的手用力,厭棄地說道,

“本王看你一副清心寡慾的菩薩模樣,實則野心不小,同其他的女人一樣,一心想借著孩子爬高位。

菩薩慈悲面,惡女修羅心,說的就是你!”

林疏月聞言,也嗤笑一聲,毫不客氣地說道,

“王爺,你又想要我染上世俗慾望,又想我出淤泥不染,你這既要又要的,不覺得自己有大毛病嗎。

我要不是為了以後的孩子考慮,我倒寧願找個尼姑庵待著。

到時候王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也不用和你的那些妻妾們打交道,還要防備著被她們哪天害死。”

“真是為了孩子?”

秦王聞言緊皺的眉頭微松,內心也鬆動了,開始相信她的話,可又執拗地問了她一遍。

“對,我就要給我孩子最好的!王爺應該知道,一個母親的地位對孩子的影響,嫡子庶子,一字之差,待遇天差地別。”

林疏月意有所指地開口說道。

秦王的生母就是宮女,聽說當初她為了上位故意勾搭皇上,可一夜之後,她又被皇上厭棄,被貶到了辛者庫。

後來,她發現自己懷孕了,想盡辦法生下孩子來,想靠這個孩子上位,但是秦王剛出生時被說命盤不好,是災星,並沒有得到皇上承認。

秦王十歲才被認回,他十歲前是在辛者庫長大的,一個黑暗的童年跑不了的。

秦王生母因為沒有能母憑子貴,對秦王也是憎恨的,時而虐待他。

也是因此,造就了秦王瘋批的性子,秦王對生母也是憎恨的,登基後,都沒有追封她為太后。

若說前世林疏月對秦王唯一不憎恨的點,就是在自己死後,他把唯一的溫情都給了兒子,還算是個合格的父親。

一個愛兒如命的好母親,不想著母憑子貴,只是一心為兒子打算,絕對能觸動秦王,也是她接下來要撬動秦王的支點。

當然,她也確實如此,不是在立人設裝樣子。

秦王盯著她半晌,確定她真的沒有說謊,心情又變好了起來。

秦王俯下身,用力地吻住她,等分開之際,他低聲呢喃,“好,本王會讓你如願的。”

林疏月被他親的微微喘息著,推了他一把,催他離開,“夜深了,王爺快些回去休息吧。”

秦王不走,但也不壓著她了,而是起身坐好,轉而拿起她放在一旁的佛經翻了下,“你也要做晚課?”

“不是,我催眠用的。”林疏月說。

秦王無語了一下,發現她這向佛之心一點都不虔誠,也不知怎麼俢了一身菩薩味出來。

“王爺既然打算看佛經,不如輕聲念出來?”林疏月看著他,忽然說道。

“為何?”秦王挑眉。

“我想聽。”林疏月看著他,清澈漂亮的雙眼中透著淡淡的渴望。

秦王與她對視了半晌,還是拿起佛經讀了起來。

相比春晴讀的,秦王唸的無比流暢絲滑,就和那些高僧唸經的味一個樣。

林疏月聽了沒幾句,就開始覺得眼皮子打架,睏意襲來,睜不開眼了。

秦王唸的這味也太對了。

林疏月陷入睡夢中,失去意識前忍不住想著,秦王有這本事的話,她準他夜夜前來侍寢。

秦王唸了沒兩頁呢,就發現她睡著了,頓時又好氣又好笑。

伸手想捏她的臉懲罰她一下,可看她睡的安然,秦王的手舉了半天,還是收了回來。

秦王把佛經隨意地丟到一邊,將她抱在懷裡,閉上眼,沒一會兒也睡了過去。

待天快亮時,他才離開。

翌日,清晨。

這一夜,林疏月睡的十分安然,睡飽了覺,人也精神舒服,心情也會變的好一些。

秦王什麼時候離開的,她一點不知道。

春晴給她端來洗漱用水,見她臉色挺好,心裡也高興,開口問道,

“小姐,你的病好了,等用過早膳,你要不要去夫人那裡請安啊?”

“春晴,你找個丫鬟去傳話,說我的病還沒好呢,又發熱了,就不去向侯夫人請安了,你別自己去,再被侯夫人揪住懲罰。”林疏月開口道。

林疏月知道侯夫人是什麼德行後,一點都不想送上門去找虐。

對方真想找她的茬,可以跑過來,她敞開了門歡迎,就是懶得自己送上門去。

因為可以預見,她昨天提和離的事,一準傳到侯夫人的耳朵裡了。

結合現在她掌握的消息來看,侯夫人看見她,沒好臉色都是輕的,還可能換著法子折磨她。

現在的她,面對侯夫人,即便發瘋,對方也不可能怕自己的,因為她沒靠山,沒庇護者。

而秦王這個靠山,眾人還不知道呢。

昨夜,她也給秦王說了,她想要和離的困難之處,讓秦王給她找個後盾。

秦王說讓她等兩天,他找個機會親自插手她和離之事,因為涉及嫁妝錢財,不夠有權勢地位的人,是從侯府要不出來的。

只有他親自出馬,效果才最快。

林疏月對秦王的能力還是很信任的,既然他都答應給她王妃之位了,那第一步自然是快速地讓她和離了。

所以,林疏月覺得她最多在這府裡再待個幾天而已。

在沒秦王撐腰,可以狐假虎威的情況下,她去和侯夫人碰面或是來個硬碰硬的對撞就是傻。

能推脫就推脫。

實力不夠,就先苟著,有人撐腰了,再硬氣,等自己有實力了,再囂張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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