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架空,情節虛構,細節作者自編,不要考究。】
1978年,春。
幻漠之地,某小樹林。
一輛吉普車在雨水浸溼的小路上停著,車外大雨傾盆,車內曖昧叢生。
後座男女衣衫凌亂,唇舌交織,林翩月似染上幾分醉意,細碎嬌軟溢出,“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們並……並不認識,唔……”
男人骨相立體,寬肩窄腰,成熟男人荷爾蒙氣息彷彿要通過嚴絲合縫的襯衫,隨著滾動喉結迸發。
逆著光,林翩月看不清他的臉,只聽到他不緊不慢的口吻蘊藏深意。
“我要的,就是你!”
……
四年後。
“媽,她躺在這兒一動不動,是不是被我們打死了?!”
“怎麼會,不就是後腦殼撞到門檻兒,哪就那麼嬌氣了。想當年,我懷著她的時候,快生了,還下地掙工分呢!”
說著,王秋蓮狠狠踹了林翩月一腳,“別在這兒裝死,快給我起來!”
“……”
潛意識裡,林翩月腿一軟,就要摔倒。
她下意識做了個摟抱動作,好似她是頂流影后,到了頒獎現場,拿到了夢寐以求,讓她實現大滿貫的金海棠獎盃。
下來時被人推了一把,害怕獎盃落地,她才緊緊抱在懷裡。
“媽,她怎麼還不醒,要不要我去拿水把她潑醒?”
“不用,她眼皮動了。”
好吵,林翩月只覺得頭疼。
她下意識把手邊的毛巾往臉上一蒙。
嘔!
啥味啊!
林翩月差點兒被濃郁的狐臭味兒燻暈過去。
這味道,真道地,足足的大汗腺爆漿程度。
她條件反射的甩開毛巾,下一刻,也睜開眼。
只見她躺在頗具年代感的昏暗瓦房內,身下是粗糙不平的水泥地面,屋裡空間不大,鋪著粗布床單的小床邊是一張掉漆的木桌,木桌上有一個掉漆的搪瓷缸和一把舊水壺。
最醒目的是,屋裡正中間,天地君親師那個位置,貼著一張永遠活在國人心中的偉人畫像……
“嘶!”
林翩月揉了揉有些刺痛的後腦勺,慢慢坐起身,很多不屬於她的記憶也一股腦湧進來。
接收完這些記憶,林翩月才知道自己穿越了,穿在了和她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站在她面前,氣勢洶洶,將她踹醒的是原主的親媽王秋蓮,國營紡織廠一名普通女工。
而旁邊的女人,就是霸佔了原主16年人生,連續三年高考不上榜的無業遊民假千金,嶽雅娟。
林翩月現世是23世紀的華國人,她母親是外科專家,因為一場醫鬧,被情緒激動的病患家屬一刀捅死。
父親是古醫林氏第五十五代傳人,後被野心勃勃的二叔害死。
她從小研習藥理,本想跟著父母腳步從醫,但家庭頻遭橫禍,她也被二叔驅逐醫府。
因緣際會闖入娛樂圈,站在名利聲望塔尖,為雙親報仇後出國散心,遭遇空難意外穿越到了百廢待興、革故鼎新的年代。
如今是1982年,恢復高考的五年後。
而她,也穿成了五年制陸軍軍醫大學剛畢業的醫學生。
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既來之則安之,眼前有緊要的事亟待解決。
王秋蓮見她醒了,在一旁坐下,“陪皮鞋廠車間主任睡一覺,你姐姐的工作就安排了,你為什麼不同意?”
嶽雅娟搭腔,“我早就聽說,你上大學時不安分,和野男人鑽小樹林,白大褂都弄髒了。
也不是什麼清白之身,在這兒裝什麼貞潔烈女!”
說著,她也踹了林翩月一腳。
原來,國營皮鞋廠車間主任王剛看上了花骨朵一般美麗的林翩月。
指定她作陪,就可以幫嶽雅娟解決工作問題。
王秋蓮和嶽雅娟將原主迷暈,將她送到了王剛床上。
緊要關頭,原主清醒,抓起桌上水果刀捅傷了王剛,逃了回來。
一進門,就被嶽雅娟一棍子打懵。
遇上這樣的禽獸,有什麼好說的。
林翩月起身,一腳踢在嶽雅娟身上。
“啊!”嶽雅娟吃痛,咣噹一聲倒在地上。
她揉了揉屁股起身,朝著林翩月揚起巴掌,“賤人,你敢打我。”
林翩月將血淋淋的水果刀刺向嶽雅娟,“為什麼不敢!”
染血刀尖離嶽雅娟纖細脖頸僅須臾距離,嶽雅娟怔愣在原地,隨後,她委屈巴巴的看向王秋蓮。
“好了。”王秋蓮看著林翩月,不緊不慢說了一句。
林翩月眼眸兇狠,直接調轉刀頭,朝著王秋蓮走去。
王秋蓮慌得從凳子上跳起來,“林翩月,你幹什麼,我可是你媽!”
“你還知道你是我媽,你逼著我替嫁,我不願意,昨天剛從井裡撈出來,身體還沒緩過來,今天為了嶽雅娟的工作,你又將我送到王剛床上,我問問你,世間真有像你這麼狠心的媽,還是我根本就不是親生的?”
王秋蓮愣怔一瞬,但下一秒,三角眼狡猾一轉,拍著腿哭起來,“老林,你在天上還好嗎?
十月懷胎,一腳踏進鬼門關生的閨女,拿著刀對著我,要要我的命啊!
還有,她殺了人,你們老林家是造了什麼孽,出了……”
“閉嘴。”林翩月嘭的將水果刀扣在桌上,“我學醫的,知道傷人如何避開要害,王剛死不了。”
不過他命根子旁邊兩個血窟窿,夠他受的!
看著林翩月清冷神情,王秋蓮只覺得今天的林翩月不對,好似換了個人。
她之所以讓她陪王剛,就是吃準了她性格乖巧,軟弱溫吞。
發生了這樣的醜事,她根本不敢往外說,只會委屈忍下。
可誰知道,她好似變性了一般,在這兒不依不饒。
還有林翩月跳井那事,她根本沒放心上,她只覺得跳井是小女孩兒的胡鬧罷了。
人這一輩子,有幾個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呢!
“你的身份證我已經郵寄過去和顧裴司扯證,生米煮成熟飯,改變不了了。”
她語氣放緩,不瞭解她為人的,還以為她是個慈母。
“你要是不願意,我也不再逼你。我去找顧家讓他們打離婚報告,讓招娣替嫁。”
招娣是原主的妹妹,還在上高中。
林翩月聽了,倏然起身,話還未出口,王秋蓮先一步氣急發聲,“你說我能怎麼辦,雅娟不願意嫁,我還能逼死她。現如今你也不願意,我只能讓招娣去。
你別在這兒扯東扯西的給我講大道理,你爸下世的早,我拉扯你們不容易。”
頓了一頓,見林翩月鬆動,她又拍屁股打胯,“老孃養你們真是造了天大的孽,大的大的指望不上,小的小的成天氣我。
發現雅娟不是親生的,將你找回來,原本想著三女一男,棉襖棉褲都有了,誰知道,全他媽的漏風玩意。”
林翩月冷笑,“我16歲才回來,上大學也沒花你的錢,你可沒養過我。”
“你……”
王秋蓮又要罵林翩月,嶽雅娟一把拉住。
“翩月,顧家可是高門大戶,要不是我們爺爺戰場上死人堆裡將顧爺爺背出來並救活,這等好事,可落不到我們頭上。
顧裴司是個軍人,手裡端的是鐵飯碗,你嫁給他,總歸是不會吃苦的。”
林翩月轉眸,“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嫁?”
嶽雅娟淡笑,“你呢, 你為什麼不嫁,難不成還在想那天和你鑽小樹林的男人?
顧裴司也是當兵的,也去過幻漠之地,說不定,他就是呢!”
話音落,門被從外面推開。
軍靴橐橐,一抹頎長身影走進來,松枝綠軍裝甚是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