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踉蹌著撞翻身後的餐桌,杯盤碎了一地,鋒利的碎片劃破了我的小腿。
在一片狼藉中抬頭,正對上滿堂賓客或譏諷或同情的目光。
“白硯舟你又發什麼瘋!”我爸鐵青著臉。
母親躲在人群后不敢看我,而白溫遠被許心言扶在一旁,朝我露出一個得逞的微笑。
許心言看我的眼神里,是濃得化不開的厭惡。
眼眶發燙,我轉身離開。
轉身時踩到玻璃碎片,卻還要挺直脊背,不讓任何人看見我的狼狽。
我找到了朋友周振,在他家借住了幾天。
聽我說了所有事,周振氣得破口大罵,
“就算許心言這朵高嶺之花不要你,你也沒必要娶黎家那個瘋女人啊!”
“你為白溫遠付出那麼多,許心言連句謝謝都沒有,什麼佛女,根本就是……”
她突然噤聲。
畫廊門口,許心言正小心翼翼護著白溫遠走進來。白溫遠一身休閒西裝,看起來格外英俊。
“這幅畫不錯!”他突然指著我們面前的畫作。
許心言立刻對工作人員吩咐,“這畫我們要了。”
周振立刻擋在前面,“什麼意思?我們先看中的!”
白溫遠表情有些不開心。
許心言冷著臉,“讓給他。”
“憑什麼?”周振氣得發抖。
我拽住他,“走吧,我也不太喜歡。”
整整一個下午,白溫遠就像影子般跟著我們。最後,畫廊裡所有畫作都被許心言買下。
就在我們準備離開時,水晶燈突然墜落!一個孩子剛好站在燈下。
千鈞一髮之際,我衝過去推開嚇呆的孩子。
劇痛襲來的瞬間,我看見了許心言猶豫的腳步。
“心言……”白溫遠突然有些虛弱地拉住許心言,“我好像不太舒服……”
許心言扶著白溫遠毫不猶豫轉身離去。
再醒來時,周振紅著眼睛罵,“許心言這個狠心的女人!”
我蒼白著臉打開手機,朋友圈裡,許心言正陪著白溫遠賞花。
“彆氣了,周振。”我輕聲說,“你忘了?我要娶的……是黎歲啊。”
他更氣了。
為了不讓母親擔心,我騙她說去旅遊了,其實一個人在醫院呆了三天。
出院那天,許心言居然主動聯繫我,約在市中心最貴的旋轉餐廳見面。
她推過來一個精緻的禮盒,裡面是條圍巾。
“婚約我會履行,只要你不再針對溫遠。”
我自嘲一笑,“不用了,本來就是哥哥的婚……”
“那天溫遠不舒服……”她破天荒地解釋。
話音未落,白溫遠就大步走了過來,他手上帶著某個牌子最新款的表。那條圍巾,不過是他買表時送的配貨。
“硯舟,”他親熱地拉住許心言的手,“我特意讓心言給你挑的禮物,喜歡嗎?”
他手腕上的手錶刺得我眼睛發疼。我強撐著微笑離開。
回到家,看見母親正扶著樓梯一瘸一拐地往下走。
“媽!”我衝過去扶住她,卻摸到她手腕上一片淤青。
“白溫遠是不是又推你了?”我聲音止不住發抖。
這些年來,白溫遠總罵母親是小三,甚至動手,儘管母親明明是在他生母去世後才嫁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