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蔣湜眠，我說過，我會把你鎖進我的房子裡，除非我死都不會再把你放出去，”顧洺牽著蔣湜眠的手微微顫抖著，“你現在還想跟我回家嗎？”
蔣湜眠望著顧洺，感受著男人手掌心的溫度和他隱隱的緊張，她輕輕笑起來，昏黃路燈下，女孩的笑容溫暖動人。
她徑直把手指摁下，等到指紋錄入成功，她才移開手，歪頭衝顧洺笑起來：“顧總關人的手段果然特別，還會給人錄指紋，不怕我跑了嗎？”
女孩的一顰一笑都勾的顧洺心裡癢癢的，他舔舔犬牙，把蔣湜眠直接抱起，抬腳踢上了房門。
顧洺家裡還和她上一世的記憶中一樣，全都是黑白灰的裝潢傢俱，看著冷冰冰的。
顧洺把蔣湜眠抱進客廳，扔進銀灰色的長沙發裡，剛直起身扯了扯領帶，就被蔣湜眠拉住領帶被迫低下身子。
“你……”顧洺看著蔣湜眠。
女孩也在看著他，“別動，讓我看看你的臉。”
“我的臉沒事，”顧洺說著，翻出急救箱，從裡面拿出噴劑，“你的脖子……”
蔣湜眠看出顧洺要為她上藥，十分乖巧的仰起頭，一道駭人的紫紅淤青就那樣橫亙在女孩纖細雪白的天鵝頸上，刺的顧洺移開視線，心裡疼得說不出話。
半晌，蔣湜眠才感受到冰涼的藥液噴灑在自己脖頸間，她低下頭，看著顧洺單膝跪在沙發前，用力搓著手，搓熱了，才輕輕撫上自己的脖子，動作溫柔地像是把她當做什麼易碎品一樣，虔誠又投入。
“即使這樣，你也要在我身邊嗎？”蔣湜眠感受到脖頸間的藥液微微發熱了，才聽到顧洺啞聲開口。
“我下次可能還會傷害到你……”
“你不會的，”蔣湜眠見過顧洺為了不傷害她差點被自己勒死的模樣，她知道顧洺為了不傷害她什麼都做得出來，柔聲說道，“今天只是意外，你不要害怕，我也不會怕你，好不好？”
兩人之前充斥著噴劑的苦澀藥味，顧洺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反正都是假的，你又能堅持多久……”
蔣湜眠聽著顧洺的話，回想起初中，她和顧洺在一個班，還不知道顧洺是商伯父的私生子的時候。
那時兩個人被安排成同桌，蔣湜眠對顧洺雖算不上親近，可別人奚落顧洺、諷刺他母親身份時，她總是會幫顧洺回懟回去。
她幫了顧洺兩次，大家也就默認顧洺是蔣家小公主的人，自然就不會不開眼的來找事。
可就在商闌洲知道這些事後，他藉著一場酒醉，向蔣湜眠揭穿了顧洺不堪的身世，賣慘說自己和母親都被逼的沒有活路。
那時的蔣湜眠為了商闌洲，想和顧洺斷個乾淨，就特意挑了一個全校師生都在的場合，當眾刁難顧洺，讓他出醜。
十四歲的蔣湜眠不知道，那將會是她一生做過的最後悔的決定之一。
縱使身邊滿是嘲笑諷刺，當時顧洺也只是垂著頭站在原地，削瘦的身子筆直僵硬，他盯著蔣湜眠，半天才冷笑著開口：“我還以為你能裝多久呢。”
顧洺當時的眼神，還有那句話，在蔣湜眠的腦海裡迴盪許久，從前她對顧洺的維護沒有半分虛情，可為了商闌洲，她必須和顧洺決裂，甚至做死對頭。
她也曾後悔過，好在現在重來一世，她有機會補救。
她拿過顧洺的急救箱，為顧洺臉上的傷口消毒後又給他上了藥，她的指尖劃過顧洺好看的眉眼落在他的鼻尖唇角時，蔣湜眠吻了上去。
這個吻比這一夜的任何一吻都要深，蔣湜眠幾乎要把自己送進顧洺身體裡。
她一下一下地，在顧洺唇齒間攻城略地，讓身下的男人此刻所有的理智與芥蒂都潰不成軍——終於，顧洺開始大著膽子回應她。
兩個人從一上一下地吻到擁抱著一起滾到沙發上，吻到蔣湜眠渾身嬌軟到只能掛在顧洺身上，西裝襯衫此時遍佈褶皺，抹胸裙子也凌亂著露出雪白的胸口，兩人都大口喘著，看向彼此的眼神也被染上慾念。
“都這樣了，你還是不願意信我嗎？”蔣湜眠感受到顧洺身子慢慢繃緊，她笑著把自己的長髮撥到胸前，伸手想拉開自己的裙子。
“不要。”顧洺攥住她的手腕。
“可是你會難受啊，”蔣湜眠看了眼顧洺身下，又往前蹭了蹭，“我就這麼沒有魅力嗎，讓你哪怕這樣了，也不想碰我？”
她說著，還裝作受傷模樣，泫淚欲泣。
“不是……”顧洺深呼吸著，沉聲道，“是我……”
“你不要告訴我你不行哦。”蔣湜眠眯起眼，想聽聽顧洺還有什麼託辭。
顧洺扶住蔣湜眠的肩頭，他緩了緩心神，抬手將蔣湜眠的裙子理好，又往上提了幾分，“無論如何，今夜不行。”
他無法說服自己，哪怕蔣湜眠說自己不會後悔，他也不能。
“那好吧，”蔣湜眠見他如此堅決，退而求其次道，“那我要和你睡一個房間，一張床。”
“蔣湜眠！”顧洺咬牙警告她。
“顧洺。”
蔣湜眠捧住他的臉，女孩手指輕柔的觸感讓他有一瞬的安心。
“無論你在怕什麼，無論你信與不信，我就在這，不會變也不會走，會永遠愛你。”
“永遠太虛無的話，那我會愛你到死。”
顧洺的瞳孔逐漸緊縮。
蔣湜眠的生死承諾在他聽來震耳欲聾。
“所以，一個房間一張床是我最後的讓步，不然，我們今晚就做。”蔣湜眠說著，手指又向自己身後摸去。
“好。”顧洺再一次拉住她的手，咬牙答應。
達成目的，蔣湜眠輕車熟路地走上二樓，進了浴室，跟上來的顧洺看著散落在浴室外地面上的衣裙，渾身又是一陣燥熱。
他吩咐人送女人的衣物來，回想著自己抱住女孩的感覺，報出了尺碼。
在蔣湜眠洗完澡出來前，他把嶄新沒拆開包裝的高定睡衣放在了浴室門外。
“顧總，你手下人還挺懂的嘛。”
顧洺站在陽臺處理手機裡爆炸的消息時，女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有些疑惑地回頭看去。
只見女孩赤著腳，酒紅色的真絲吊帶裙剛到大腿，雪白曼妙的身姿在浴室氤氳芬芳中更加勾人。
水珠由蔣湜眠的溼發低落，滑過她精緻的鎖骨，起伏的胸脯，順著潔白修長的腿打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