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遠處傳來的聲音,蘇誠的臉色不變,雙手舉起,與腦袋同高,做出一個投降的手勢。他發現,自己被人拿槍指著了。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過後,在蘇誠的面前,出現了五個人影。
在這幾人當中,明顯以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中年男子為首。在這個男子的兩邊,各跟著一個體型健壯的男子。其中一個男子,手中拿著一把獵槍,正對準蘇誠。
在這三人身後,是一個年紀在二十出頭的青年。此刻,他正滿面好奇的看著蘇誠。似乎是在想,為什麼會在這樣原始的森林裡面,碰到蘇誠這樣的年輕人。
走在最後面的,是一位面容冷峻,背上揹著一把長刀的男子。這個男子,在看到蘇誠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
當蘇誠舉起雙手,露出來右手無名指上戴著的玉扳指時,臉色頓時大變,看向蘇誠的目光,充滿了審視。
看到這五個人,尤其是隊伍中最後的那個青年,蘇誠的表情微變,隨後恢復了正常。
“朋友,隨便拿槍指著別人,可不是一個好習慣。說不定哪天,就會因為這件事情,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蘇誠看著面前的五人,面露笑意。指了指壯漢拿著的獵槍,開口說到。
“不好意思了小兄弟,我這個朋友,以為碰到了大型野獸,才會把獵槍拿出來。大奎,把槍放下。”
男子身後的壯漢,聽到了男子的話後,把舉著的獵槍放了下來。從他警惕的眼神當中,蘇誠看的出來。要是自己有不尋常的動作,大漢的獵槍,隨時會再次朝著自己舉起。
“沒事,只是被槍指著而已,又沒有少兩塊肉,沒什麼大不了的。”
對面中年男子已經給了臺階,蘇誠自然是要借坡下驢了。
現在的情況,是敵強我弱,不適合和對面發生衝突。況且,蘇誠想要確定,對面的這幾人,是不是自己印象中的幾人。
聽到蘇誠的話,對面男子笑了笑,開口對著蘇 誠說到。
“小兄弟,這裡荒郊野嶺的,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來自然是有自己的理由,倒是閣下,你們一群人大包小包的,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做什麼。”
對於蘇誠的反問,為首的男子還沒有說話,在他旁邊,之前用槍指著蘇誠的壯漢,開口說到。
“小子,你是不是還沒有弄清楚形勢?”
對於大漢的話,蘇誠沒有在意,他把目光,看向了那個領頭男子。
“大奎,你最近話有點多。”
聽到中年男子的訓斥,那個大漢低下了頭,回道。
“大奎知道了,三爺。”
看著面前的兩人一唱一和,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蘇白沒有在意,在荒郊野外,遇到了陌生人。有時候,比遇到猛虎黑熊還要可怕。幾人這樣的做法,並不算錯。
蘇誠聽到那個名叫大奎的漢子,叫為首的男子三爺,已經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此刻,蘇誠已經確定了時間線,和自己在的地方。
“聽說魯王宮內,有人使用特殊手段,活了數千年。對此,我十分好奇,想去看看,到底是何等人物,能做到如此地步。”
蘇誠突兀的話語,讓三爺的臉色微變。自己等人前往魯王宮的事情,難道這麼快就暴露了?
三爺畢竟是老江湖,臉上的表情,很快恢復了正常。要不是蘇誠一直留意三叔的臉色,可能真的不會注意到,他的臉色有過變化。
在他旁邊的大奎和潘子兩人,聽到蘇誠的話,臉上的表情絲毫沒變。他們兩人,只是跟著三爺,對於要達到的目的地,也只知道是一個大墓。其他的信息,兩個人一概不知。
被人護在中間的吳邪,聽到了蘇誠的話後,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他已經猜出來,蘇誠所說的魯王宮,有很大可能,就是自己等人,準備前往的古墓。
可是,那個古墓應該沒人知道才對,這個青年是怎麼知道的?
張起靈聽到蘇誠的話,臉色也是微變。他的變色,不是因為蘇誠知道了魯王宮的墓地。而是蘇誠說在魯王宮內,有一個活了數千年的人。
這樣的事情,除了自己外,怎麼可能還會有其他人知道?
“看來小兄弟也是為了魯王宮而來,不如結伴而行如何?”
三叔知道,按照江湖規矩,是先到墓地的那個人,擁有探索墓地的優先權,只有當他探索完畢後,才能輪到其他人探索。
蘇誠雖然沒有先到達墓地,可他畢竟比自己等人,先行到達了這裡,按照道理來說,蘇誠擁有優先權。
可是,自己一行人也是歷經危險,花費了不少的時間和精力抵達這裡。要是墓中的寶物,被蘇誠拿走最好的幾件,自己等人,未免有些吃虧。
所以,三叔覺得,和蘇誠一起結伴而行,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這樣既沒有破壞規矩,也能各憑本事,拿到墓中的寶物。
至於蘇誠可能帶來的危險,三叔並不是很在意。一來蘇誠年紀尚小,實力有限。二來自己等人,也不是吃素的。除了自己的寶貝大侄子外,三叔不認為,蘇誠還能威脅到其他人。
尤其是隊伍最後面的張起靈,三叔對於他身手的信任,遠遠超過了自己。
聽到吳三省的邀請,蘇誠自然是樂意之至。正愁找不到古墓和離開這裡的辦法呢,有著吳三省帶隊,這兩個問題迎刃而解。
幾人結伴而行,一路上,吳三省對於蘇誠的來歷身份,一直明裡暗裡的打聽。
對於吳三省的試探,蘇誠一直保持著該說的話說,不該說的話就用微笑把這個話題擋過去。
看到蘇誠口實嚴謹,知道自己問不出來東西,吳三省對於蘇誠,便不在多問。
樹林中雜草茂盛,隊伍中的大奎和潘子兩人,不得不輪流使用獵刀,把擋在路上的雜草砍斷,開出一條路來。
這個森林遠比蘇誠想象當中的還要危險許多倍,在這一路上,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遇到了三條森林毒蛇。
好在隊伍中的潘子,是一名退伍軍人,他曾經參加過越南戰爭,森林游擊戰,是他的拿手本事。對於這片森林,還難不倒潘子,在他的帶領下,一路上雖然有些危險,卻好在有驚無險,沒有人受傷。
通過這一路的觀察,三叔潘子幾人可以確定,蘇誠就是一個愣頭青,沒有在野外生存的經驗。也不知道,蘇誠是通過哪種辦法,抵達到這片森林的。
幾人找到了一片空曠的草地,坐下來休息。三叔潘子幾人還好,一直在古董店裡養尊處優的吳邪,對於在森林裡面,這樣的行走速度,明顯有些吃不消。
蘇誠的體質,也只是正常人的水準,好在他有一個初級格鬥傍身。初級格鬥雖然是一門戰鬥技巧,對於行軍趕路,還是有一點幫助的。起碼,蘇誠沒有表現的像吳邪那樣不堪。
在休息期間,三叔從揹包裡拿出來戰國帛書,根據自己破解出來的路線圖,確定了行軍路線和到達墓地的時間。
確定了行走路線,幾人坐在原地,開始準備午飯。三叔等人的食物,是牛肉乾和水。這樣的食物,味道雖然不怎麼樣,但是管飽耐餓。這也是大多數土夫子,下墓的時候,隨身攜帶的食物。
蘇誠從登山包裡拿出兩個罐頭一袋壓縮餅乾和一瓶礦泉水。隨後,又在周圍,找了一些幹木材,使用防風打火機,點燃了木材。
看到火堆的火焰燃燒的猛烈,蘇誠把兩個牛肉罐頭,扔進了火堆裡。牛肉罐頭的外殼,質地堅硬,扔進火堆裡。猛烈的火焰,很快便把罐頭裡面的牛肉加熱,蘇誠拿出紙巾,把罐頭外面,被火焰燃燒的碳灰插試乾淨。
從揹包裡面,拿出一雙一次性筷子,吃著壓縮餅乾,就著熱騰騰的牛肉罐頭,口渴的時候,喝上一口氣的純淨水。
蘇誠這樣的騷操作,著實把三叔幾人雷的不輕。
這年頭,牛肉罐頭的加熱,已經先進到了直接往火堆裡面扔了嗎?還有,你那個一次性筷子是什麼鬼?你家去盜墓,還準備一次性筷子這樣沒有用的東西嗎?你到底是去盜墓,還是去野炊?
注意到三叔潘子幾人奇怪的目光,蘇誠有些納悶,這幾個人,怎麼一臉怪異的看著自己。要不是知道他們幾個性取向正常,蘇誠都要懷疑,他們幾人,想要強人所難了。
顯然,蘇誠不知道自己把罐頭往火堆裡扔,進行加熱的這件事,有多奇葩。
蘇誠雖然吃過牛肉罐頭,可那是在現代工具發達的廚房裡,在荒郊野外這樣的地方,蘇誠想不出來,除了把罐頭往火堆裡扔之外,還有其他什麼辦法。
蘇誠的方法雖然奇特,但是效果那是沒得說。熱騰騰的牛肉,散發出來的肉香,讓對面幾個啃著乾糧的大老爺們,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看著吳邪死盯著牛肉罐頭,蘇誠把剛吃一口的牛肉罐頭,遞給了吳邪,隨後又把另外一個,加熱好的牛肉罐頭,遞給了三叔。
看見蘇誠把牛肉罐頭都給了自己等人,三叔連忙推辭。
“小兄弟,這牛肉罐頭,你也只有一個了,還是留給你自己吃吧。”
“我揹包裡面還有,這個就給你們吧。”
說完,也不管幾人同不同意,就把牛肉罐頭放在了他們的旁邊,從揹包裡面,再次拿出來幾個牛肉罐頭,隨手扔進了火堆裡。
看到蘇誠的這個動作,幾人的眼角,微微一跳。
三叔看著面前的牛肉罐頭,不知道該不該吃。蘇誠的來歷成謎,他給的食物,有沒有問題,這個不好說。
在三叔還在猶豫的時候,張起靈走到了三叔的面前,拉開罐頭的拉環,使用匕首,插進牛肉罐頭裡面,吃了起來。
看到張起靈帶頭吃了牛肉罐頭,三叔也不在遲疑,同樣拿起匕首,插著大塊牛肉,吃了起來。
看到對面幾人吃的興起,蘇誠又把兩個燒好的牛肉罐頭扔了過去。
系統給的荒野求生大禮包,物資十分齊全。食物這方面,牛肉罐頭二十個,壓縮餅乾二十袋,礦泉水三十瓶呢。這些食物,就已經夠蘇誠,吃上不少時間。
幾人吃飽喝足,繼續朝著古墓的方向前進。因為吃了蘇誠的牛肉罐頭,三叔幾人對於蘇誠的感官, 明顯好上不少。
一路悶頭行走,走的天昏地暗,讓蘇誠的兩條腿痠痛不已。終於,到了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幾人到達了目的地。
出現在蘇誠面前的,是十來個軍用帳篷。這些帳篷看起來頗為完好。
這種軍用帳篷,質量非常好,遠超民用帳篷。在這些帳篷上,有著不少枯枝爛葉。看起來,這些帳篷,在這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蘇誠知道,這些帳篷的主人,已經被附近的九頭蛇拉走,變成了一具具乾屍了。
看到吳三省幾人,在帳篷內四處查看尋找,企圖找到一些有關於帳篷主人的身份。最後,他們失望了。
在他們之前的那批人行事嚴謹,沒有留下任何可以確定他們身份的東西。
吳邪手中拿著廢舊的手電筒,在他的旁邊,還有一個報廢了的發電機。
這些東西,雖然無法證明上一批人的身份,卻可以肯定,上一批人是有備而來的。
三叔幾人看到這種情況,氣勢上受到的打擊。
“操,有人捷足先登到了這個地方,看他們留下來的東西,顯然,墓裡面的好東西,都被他們拿走了。”
大奎看著周圍的軍用帳篷,語氣氣憤的說到。
自己等人,經歷了生死危險,花費了這麼久的時間,最後的結果,是有人先盜了自己等人尋找的大墓,這樣的事情,如何不讓人氣憤,如何不讓人失望。
“大奎,你忘記那個老人說的話了嗎?那個老人說,這些人都被山裡的妖怪抓走了。我看這些人不是專門下墓倒斗的土夫子,墓中的寶物,應該沒有被他們拿到。不然,他們也不會留些這些帳篷和物資了。”
三叔沒有像大奎那樣沮喪,他仔細打量著四周的情況,得出來了大墓還沒有被盜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