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莛在北城上流圈的名聲一直都很不錯的。
書香門第出身,雖家逢大變故,但如今背靠祁家,這些年出落得知書達禮,亭亭玉立,溫柔賢淑。
不僅登得廳堂入得廚房,還是名牌大學高材生,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深諳文物古玩鑑藏之道,待人大方有禮,遇事波瀾不驚,幾乎是各大世家心目中理想的兒媳人選。
只可惜,祁老太太看管得嚴,她老人家親自給孫子培養的寶貝孫媳婦,哪輪到旁人肖想。
不少男的心中覬覦卻不敢有什麼實際行動,只是看到祁境這兩年對她愛理不理,不甚在意的樣子,這才有人開始蠢蠢欲動了。
公子哥何子驍沒想到自己才試探地說了一句,差點被撞上西天。
他又驚又氣,在駕駛座猛拍著方向盤罵得口水飛濺。
突如其來的撞擊著實嚇了穆清莛一跳,直到遠遠看到祁境的車開回來,雖車身破損,人卻毫髮無損之後,這才長長鬆了口氣。
緊隨其後下車的施凡斐差點腿都軟了,後怕不已。
要是祁境真出什麼事,祁老爺子祁老太太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他向祁境追問,“你們剛剛怎麼回事?怎麼就撞上了?”
祁境目光直直地看向佇立在不遠處的穆清莛。
她依舊沒什麼表情,精緻瓷白的臉蛋很平靜,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要是以前,她早就跑過來,焦急關切地對他問長問短了。
可如今他發生了那麼嚴重的碰撞,她居然還站得住。
那她今晚出現在榛山,到底是來製造話題讓人奚落他,還是真打算來給他收屍的?
“想撞就撞了,還要挑日子麼?”
祁境嘴角略諷,把保時捷的車鑰匙丟給施凡斐。
“車子不要了,你處理掉吧。”
施凡斐咋舌,“這麼好的車特殊改裝過的,修一修以後還能飆的嘛…..”
“沒意思,以後不玩了。”
祁境有些意興闌珊,徑直向穆清莛的方向走了過去。
穆清莛看著他一步步走近,長睫微動。
夜裡昏暗的光線下,她皮膚雪白,眸若秋水,一頭如瀑綢緞般的長髮在夜風中輕舞。
祁境眼底一深,臉色逐漸緩和了下來。
他走過來才注意到鮑蒙等人,與燕昀錫的視線對上時,祁境愣了一下,不鹹不淡地跟他們打了聲招呼。
而燕昀錫只是淡淡頷首。
祁境嘴角扯了扯,“聽聞你準備回國大展身手,我等又要被你碾壓了。”
要知道,與他這個北城混世魔王相比,燕昀錫可謂是天之驕子的所在,長輩們口中讚不絕口的別人家的孩子。
從小到大各種競賽,比賽,只要他想奪冠,就沒人動得了第一名的位置。
最重要的,前些年竟還有人說穆清莛和燕昀錫很般配,說兩人學什麼做什麼都是出類拔萃,是名副其實的金童玉女,郎才女貌,都放他媽的狗臭屁!
他祁境第一個鄙視這種說法。
聽著他的陰陽怪氣,燕昀錫只是挑了挑眉,“我什麼時候成石磨盤了?沒事總碾你們做什麼。”
祁境嗤了一聲,沒再說話,徑直衝穆清莛伸手,“車鑰匙。”
穆清莛從大衣口袋拿出庫裡南的車鑰匙給他。今晚她是自己開車來的,這輛車是她十八歲時祁家送她的成年禮物。
他說,“回家。”
她點頭,“好。”
雖然意外祁境今晚這麼早肯回去,穆清莛自然樂於見得。
她跟燕蓉蓉等人道別後,就抬步跟在祁境身後離開。
鮑蒙看著兩人的背影,不由地吐槽感慨道。
“祁境這傢伙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有個那麼溫柔體貼的未婚妻大冬夜的守著他飆車還對人還那麼冷淡。”
“果然被偏愛的人就是有恃無恐……”
燕蓉蓉立刻贊同地點頭,“確實,穆姐姐那麼好就應該獨自美麗,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鮑蒙,“誒誒誒,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人哈,我和你哥可是頂天立地的好男人。”
燕蓉蓉切了一聲。
燕昀錫興味索然收回視線,寡淡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沒什麼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