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可能,宋燕京立即換了一種態度,“棠棠,今天回老宅,岑音又是小叔相親對象,我是擔心你傷到了她,小叔問責,你也知道,小叔在宋家的地位,我們不能得罪,你得明白我的苦心。”
“剛才是我太著急了,不該說那些負氣話,你別生氣。”
徐初棠冷冷地看著宋燕京,無動於衷,良久,她突然說:“我是當真了,宋燕京,我們算了吧!”
宋燕京見哄也哄不好了,當場冷下臉,警告道:“徐初棠,你想什麼呢,你覺得到了這個地步,婚禮說取消就能取消的嗎?”
“我告訴你,這個婚禮是必須舉行的,你不要在這兒胡鬧。”
徐初棠此刻,一丁點都不想看他,抬步就走。
宋燕京跟隨過去,“你聽到我的話沒有?”
話落,徐初棠停下腳步,看著前方的兩道身影,宋燕京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前方的老爺子和宋乾州。
“爺爺,小叔。”宋燕京心驚喊道。
宋老爺子拄著柺杖,往前走,宋乾州也跟著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問:“發生什麼事了?”
低沉的聲線,不怒而威。
宋燕京想息事寧人,不想鬧到老爺子和宋乾州耳裡,避重就輕地說:“一點小事。”
老爺子停了下來,宋乾州指了指一旁的石桌,“老爺子,不妨坐下來聽聽。”
宋老爺子正有此意,在一旁的石椅子上坐下,宋乾州便問:“剛才說取消婚禮,究竟怎麼回事?”
明顯是聽見了剛才的話了。
燈光下的迴廊,吹來的風帶著涼意,也讓人更清醒。
徐初棠覺得這是個時機,話題趕到這兒,不用再避諱了,正張口說話時,卻被柳岑音搶先一步。
“都怪我不好,我剛才說了些徐小姐不愛聽的話,徐小姐才會惱羞成怒動手打我,京哥哥就斥責了兩句,徐小姐見京哥哥幫理不幫親,才說出了取消婚禮的話來……”
柳岑音明著攬責任,實質暗指責徐初棠性格衝動,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甚至還妒善,宋燕京不幫她,就使性子拿婚禮威脅。
突然安靜下來,宋老爺子看了眼柳岑音,隨後又看向宋燕京,最後看向徐初棠。
只見徐初棠嘴角泛著冷笑,什麼也沒說,老爺子於是朝徐初棠招手:“棠丫頭,來爺爺這兒。”
誰都可以不給面子,但宋老爺子對她好,她邁步走過去。
人到跟前,宋老爺子拉她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溫和地說。
“跟爺爺說說,是怎麼回事?”
徐初棠點頭,“宋爺爺,是我打了柳岑音,不過呢,是她先汙衊我打了她,那我只好補上,不然,平白擔個罪名,我心裡過不去。”
徐初棠倒也不遮不掩。
聽到這,宋老爺子笑了,“以前怎不知道你還有這一面,倒讓我意外。”
徐初棠低頭,淡淡地說:“宋爺爺,以前有那層身份在,每天小心翼翼,生怕給家人丟臉,現在沒了那層身份,也不必再顧慮其他了。”
宋老爺子知道徐初棠從真千金變成了假千金,被趕了出去,所以也就理解她這份轉變。
“棠丫頭,不管身份如何變,但是在我心裡,你永遠都配得上宋家。”宋老爺子的一番話,很溫暖。
徐初棠對上老爺子的慈祥的目光,猜出老爺子以為她自卑,才會說出取消婚禮的話。
她便解釋道:“宋爺爺,我沒認為身份上的差距是問題,反倒是兩人之間產生信任危機, 是過不好的,明知過不好,勉強只會造成悲劇,所以我同意他取消婚禮的決定。”
“阿京,你要取消婚禮?”宋老爺子聲音冷了兩個度。
宋燕京沒想到,他只是隨意的威脅,會導致這個後果,連忙往前走兩步。
“爺爺,是氣話,我對棠棠的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麼可能會取消婚禮呢?”
“這種話能隨便說的嗎?你這麼大人了,連這點分寸都沒有?”宋老爺子看著走過來的人,拿起柺杖往他腿上打去。
這一打,還真用了點力,挺疼的。
但宋燕京不敢叫一聲,不可一世的宋燕京,此刻真被訓成了孫子了。
柳岑音見狀,心疼了,連忙開口:“宋爺爺,這事不怪京哥哥,是我跟徐小姐的矛盾,徐小姐看不慣我,我以後就少出現在她跟前就是。”
柳岑音說得委屈巴巴的,看著就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宋老爺子在大風大浪裡打拼過的,什麼樣的人沒見過,柳岑音這作態,他一眼就看穿了。
老爺子剛要開口說話,就聽見徐初棠冷懟。
“柳小姐一直在陰陽我,我自認跟你沒什麼交集,哪裡來的矛盾?還是說,柳小姐對我有敵意,所以想方設法來挑釁我?”
“徐小姐,你怎麼能這麼汙衊我?”
柳岑音立即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看得宋老爺子直冒氣,他怎麼會找了這種人跟阿州相親?
是他老眼昏花了嗎?
“那你說,我們有什麼矛盾?”徐初棠問道。
“不就是你生日那晚的事。”柳岑音說。
“你在說在我生日宴的隔壁,你給狗過生日的事?”徐初棠瞭然地點頭,諷刺一笑:“你該不會認為,我對你有敵意,特意跟你狗打擂臺?”
這話一齣,柳岑音完全就落下風了。
有誰傻到去跟不相干人的狗爭高低,明顯就是她故意,用狗來汙辱人。
柳岑音很快就反應過來,臉漲紅著想辯解,“你……你……”,但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心虛地瞟了瞟宋老爺子,只見老爺子氣呼呼的,忙說。
“宋爺爺,這事有誤會……”
“阿京,向棠棠道歉。”宋老爺子一聲呵令打斷了柳岑音的話,、聽都不想再聽柳岑音的聲音。
見伎倆被識穿,柳岑音死死地緊咬著唇,心頭憤恨。
宋燕京不敢再替柳岑音說一句話,順著老爺子的意思,一步跨在徐初棠身邊,握住她的手。
“棠棠,剛才是我不對,我以後定不會做讓你傷心的事,更不會拿取消婚禮,或是離婚這話來氣你,原諒我一次。”
徐初棠想到他剛跟柳岑音苟且過,用髒手碰她,噁心得如觸電似地彈跳起來,往後退了兩步。
宋燕京沒防備,就這麼堪堪地被掀倒在地。
而她也因起得太急,往後直打趔趄,快要摔倒時,後腰橫來一條手臂,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