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手帕，擦拭她臉上的淚珠。
他動作很輕，像是在對待稀世珍寶。
林知音靠在沈凜的懷裡，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脖頸處，像是有無數的螞蟻在她心上撩著。
這般完美的他，她內心是越發深陷。
真害怕是一場夢。
夢醒了，什麼都沒有了。
她抬起頭，回望著深邃的眸子，聲音很輕道：“對不起，我……”
修長的食指摁住她的唇。
“別說對不起。”沈凜抬手輕撫她的長髮，聲音低沉，“你才是受害者，該說對不起的是那些傷害你的人。如果你心裡過不去這個坎，我可以派人去加倍教訓那些人，特別是鄒楷，封殺他一個小網紅，並不難。”
林知音內心很感動，可她依舊捨不得給沈凜添麻煩。
她惹的禍害，她自己想辦法解決。
沈凜凝視著她糾結的表情，猜到她又想自己去處理。
手指輕捏她下巴，柔聲道：“這件事你就不要再管了，我會讓人查清楚，也會讓傷害你的人，受到該有的懲罰。你是我的人，我會保護好你。”
林知音的心臟加速跳了起來。
他說她是他的人，是指的什麼人？
員工？還是……
他的女人。
曖昧的問題，她終究還是沒勇氣問出口。
垂下頭，答應他的安排。
“沈總，謝謝您對我的信任，對我的維護，能有您這麼好的老闆，是我今生最大的榮幸。”林知音緩緩地從沈凜懷中退出來，收拾好情緒，“往後在工作上，我一定會好好努力，報答您。”
沈凜微微挑眉，目光依舊在她臉上沒有移開，聲音冷而俏：“我不需要你在工作上對我有什麼回報。”
林知音瞪大雙眼，緊張到結巴：“您……想要什麼回報？”
他炙熱的眼神，移到她紅潤的唇上，意圖再明顯不過。
她怔了怔，傾身上前，在他唇上落下一枚輕吻。
親完，立馬起身溜走。
林知音坐在工位上，回想起剛剛的曖昧氛圍，臉頰瞬間發燙。
唇角下意識的泛起甜蜜微笑。
這種感覺很奇妙。
令她全身細胞都沸騰起來。
她和他，現在是什麼關係？
這麼想著，林知音打開電腦，在搜索框輸入：男女親吻過，擁抱過，同居中，是什麼關係？
很快答案就彈了出來：擁抱和親吻，以及正在同居，並不意味著就是戀愛關係，親密朋友之間也會存在，區分的點在意雙方是否互相確定心意。
林知音愣愣看著電腦上彈出來的解讀信息，心裡更加不知道沈凜對她也是喜歡，還是因為她強吻了他，所以對她一時興起。
他對她，一直都是淺淺地，淡淡地，親吻亦是如此。
——
“事情怎麼樣了？”
“已經把鬧事監控調取發給警方了，這幫人，至少要關個十天半個月才能出來，也都會留下案底。”
常遠忙完一樓的暴亂後，第一時間返回到總裁辦公室。
他從沈凜臉上陰冷的表情，猜得出這個結果不合沈凜心意。
於是，他問道：“沈總，要不要安排人做局，判那幫人終身監禁？”
“暫時不需要，你先去調查鄒楷大學期間對林秘書做過什麼，再好好調查他這些年做過哪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蒐集好證據，提供給警方。他這種人賺得都是黑心錢，隨便一項都夠他牢底坐穿。”沈凜幽暗的眼神一冷，“好好監管，免得讓他捲款跑路了。”
說完，沈凜徑直走向林知音。
林知音正拿著手機回覆周彤的關心信息。
周彤是從直播間得知林知音被欺負的事，當時義憤填膺要過來解救她，還沒上車就發現沈凜已經出場，她把英雄救美的瞬間錄屏下來，發給林知音。
她百分百肯定，沈凜說的是指林知音是他的女人！
林知音心緒很亂，猜不透沈凜的想法。
周彤最後告訴林知音，可以主動試一試，看他是什麼反應。
林知音正編輯著：怎麼試？
剛發出去，頭頂就傳來低沉的聲音。
“那麼認真，在跟誰發信息呢？”
林知音抬頭對上帶著笑意的黑眸，心虛將手機藏在身後，緊張地尬笑：“沒，沒誰。”
她不擅長說謊，內心情緒都寫在臉上。
沈凜雙手撐在桌面，傾身將她藏在身後的手機拿過來。
看著最新一條回覆信息，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心情肉眼可見的變好。
聲音低低道：“你朋友說的方法不可取。”
林知音愣了愣，慢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已經看了周彤回覆的最新消息。
立馬從他手裡奪回手機，看清周彤給她出的主意時，差點沒當場社死。
沈凜見她把頭埋的比烏龜還低，沉沉笑了笑。
抬起手，輕柔地拍了拍她的頭頂。
“走吧，帶你去個地方。”
林知音拿起他送的包包，小跑跟著他一起走進電梯。
電梯裡只有他跟她。
她問：“常助不一起去嗎？”
電梯門開，沈凜坐在駕駛位，對還愣在原地的林知音直接道：“只是帶你去吃晚飯，還不上車？”
林知音二話不說，一鼓作氣上車系安全帶。
沈凜頓了頓手，淡淡道：“真是不留一點給我表現的機會。”
林知音抿了抿唇，看著他沒有接話，心亂亂的，不知道該不該趁機打破沙鍋問清楚，他為她做那麼多，是不是想追她。
到達目的地，臨下車時，沈凜先林知音一步湊到她面前，傾身為她系開安全帶。
彼此捱得很近，青草香味沁入她的鼻翼。
令她呼吸都變得急促。
沈凜近距離凝視著她的眼睛，低聲說道：“想問什麼就問，在我面前，不用擔心說錯話。”
林知音點點頭，問：“沈總，您是不是喜歡我，在追我？”
她反覆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能過度解讀他對她做的那些事，可又無法說服自己，如果只是老闆和員工的關係，那他親吻她，特意讓她住進他家只是平常之舉。
沈氏總部那麼多女員工，也不見得還有誰能享受這種特殊待遇。
沈凜輕撫她的臉頰，最後落在她的唇上，俯身輕吻。
沉聲道：“你說，我為什麼會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