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響徹天穹。
在姜虎的一番“悉心照料”之下,這漢子很快便被打的四肢斷裂,暈死過去。
而剩下的那些乞丐們,也都被李牧教訓痛毆了一頓後,便讓他們滾蛋了。
他並不擔心會遭到報復。
這幫乞丐已經被嚇破了膽,根本沒膽量再去找李牧的麻煩。
但凡有些血性,他們也不會淪落到沿街乞討、靠採生折枝來混飯吃的地步。
一路無話,返回雙溪村。
到了李家,姜虎幫忙將大車上的糧食全都卸進屋裡後,語氣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問道:“牧哥兒……教拳那事兒,咱們什麼時候開始?”
有了方才的經歷後,姜虎對李牧除了尊敬外,更多了幾分恐懼。
殺人的場面,他見過。
但像李牧這樣前一秒還在笑嘻嘻,後一秒就突然拔刀剁腦袋,殺完人之後依然鎮定自若的……還是頭一次見!
這一路上,姜虎不停的在心中犯嘀咕。
他和李牧一起混跡了好幾年,以前可從未發現對方有這種本領。
莫非一直是深藏不露?
還是……
被什麼邪物佔了身子?
姜虎偷偷打量了一下李牧的臉。
傳聞山中有些孤魂野鬼,佔了活人的身子之後,雖然從外表看不出什麼差別,但性格便會大變,十分符合他如今的狀況。
“若是不累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教你幾招。”
李牧打了盆水清洗著臉上的血跡,隨口說道:“先扎個馬步看看。”
姜虎聞言,立刻老老實實的雙腿岔開、沉腰握拳。
下盤,是一切武術的基礎。
若是下盤虛浮,那麼再精妙的拳法也發揮不出應有的威力。
“哥,你身上怎麼弄了這麼多血?”
就在此時,李采薇從屋裡端著兩碗粥走了出來,看到李牧滿是血汙之後,語氣變得慌張起來:“你受傷了?”
“沒事,不是我的血。”李牧一邊擦拭著臉頰,一邊隨口說道:“是畜生的血!回來的路上碰到一條搶食的野狗,一刀就給剁了。”
“對吧,姜虎?”
正在凝神定氣,全神貫注扎馬步的姜虎聞言一愣,緊接著點頭如搗蒜一般:“沒錯,那狗確實挺兇。”
李采薇這才放下心來。
“哥,虎子哥,你們還沒吃飯吧?諾,我熬的米粥,先墊墊肚子吧……晚上給你們燉雞蛋羹吃。”
昨天進山除了打到松雞和野兔外,李牧還摸到了七八顆松雞蛋。
沒了母雞,這玩意兒肯定是孵不出小崽了,只能當做食材來吃掉。
姜虎當牛做馬累了一天,幫了李家大忙。
晚上自然要做頓好吃的來犒勞犒勞。
李牧對此也沒什麼反對意見。
再好的牛馬,也需要喂飼料嘛……
姜虎這人人品還算不錯,倘若真能拉攏他成為自己人,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俗話說一個好漢三個幫。
這年月,百姓們生活艱難,想要不受別人的欺凌便只能抱團取暖。
李牧雖然武力值不低,但他只有孤身一個,最多又能對付幾個敵人?
倘若十幾個膽大的壯漢一擁而上,即便是他也要落荒而逃。
在這個世界上,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
李牧和姜虎一人端起一碗米粥一飲而盡,穀物的香味在口腔內久久迴盪。
……
“我教你的這套拳法,叫做心意六合拳。”
半個時辰後,李牧在院子內擺好姿勢,身子微微下沉,開口道:“這套拳法成效快、殺傷力強,講究的便是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肩與胯合,肘與膝合,手與足合!”
這套拳法,還有一個流傳更廣的名字,叫做形意拳。
俗話說太極十年不出門,形意一年打死人。
也就是通俗來講的殺人技!
李牧之前曾是野戰特種兵,信奉的宗旨便是在對敵之時。以最快的速度、最簡潔的方式來解決敵人。
所以他將拳法內的一切繁瑣之招數祛除,只保留那些威力最大、最簡便的拳術!
“你且看著,我來為你演示一遍。”
李牧雙臂抬起,忽的,他的身形宛若靈猿般遊動起來,拳風鏗鏘有力。
他時而宛若虎躍山澗,時而宛若燕擊長空,或飄逸靈動,或剛猛無邊,變幻無常,令人眼花繚亂。
一盞茶工夫後。
李牧收勢站定,開口道:“這便是形意拳的入門拳法,你先操練幾遍,若有不懂的地方儘管向我發問便是。”
姜虎方才親眼目睹了一遍,此時內心已然是無比激動。
安平縣縣城之中是有武館的。
但武館的學費極高,大部分武館弟子們非富即貴,單單每個月的伙食費都要三兩銀子,絕不是平民百姓能夠學起的。
窮文富武,絕不是說說而已。
姜虎曾經見過武師們教導弟子,但看完李牧打完的這套拳法之後,他內心卻隱隱產生了一種異常的感覺。
這套名為“形意拳”的拳術,比那些赫赫有名的鐵山拳、梅花拳殺氣更盛的多,也更簡單暴力的多!
武館中的那些拳法有些是為了強身健體,有些是為了比試廝鬥,但姜虎卻覺得李牧這套拳法從被創造出來的那一天開始,便只有一個目的——殺敵!
他深吸一口氣,按照腦海中記憶的動作,開始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
此時天色尚早。
李牧正蹲在兔窩前,將草葉子們撕碎餵食著,門口響起了一道女人的聲音:“牧哥兒在家啊,看來嬸子來的是時候!”
聞言,他轉頭看了過去。
只見一名膀大腰圓的中年村婦笑吟吟的推門走了進來。
“二嬸?”李牧挑了挑眉毛。
對方正是李牧本家一名嬸孃,但雙方基本上已經多年未曾走動過,關係早就淡到和陌生人沒什麼區別。
這麼多年以來,雙方連話都沒說過幾句!
對於她的突然到訪,李牧內心泛起了一陣疑惑。
她一進門,臉上堆滿了笑容,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李牧身後的兔窩,語氣親熱地說道:“哎喲,牧哥兒,你可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聽說你最近上山打了不少好東西,又是羊又是雞的,連野兔都抓了好幾只!嘖嘖,真是能幹!”
李牧抬起頭,淡淡地應道:“二嬸,您怎麼有空到我這破院子來了?”
她臉上的笑容更濃了,語氣裡帶著幾分責備:“哎呀,牧哥兒,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見外呢?咱們可是一家人啊!你打了這麼多獵物,連村東頭那個瞎眼老婆子的女兒陳芸都分了半隻雞,怎麼就不想著給你二叔二嬸送點?”
這幾日,他扛著獵物去城中販賣時,路上自然瞞不過雙溪村鄉民們的眼睛。
畢竟這村子不大,只有一二百戶人,村東頭放個屁,村西頭都能聞見味,消息傳播的速度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快。
至於陳芸那半隻烤雞,或許是恰巧被對方給撞見了……
她一邊說,一邊用眼角餘光瞥了瞥李牧的反應,見他沒什麼動靜,便又嘆了口氣,語氣裡帶著幾分埋怨:“牧哥兒,不是二嬸說你,你這孩子啊,真是有點沒良心了!”
李牧聽完心裡冷笑了一聲,臉上卻不動聲色。
他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語氣平靜地說道:“二嬸,我打獵也是靠運氣,獵物不多,村裡誰家有點困難我就順手幫一把。”
“陳芸家日子過得緊,至於二叔二嬸,您們家過的比我舒服多了,這點東西,怕是入不了您的眼吧?”
二嬸一聽,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語氣也變得有些急促:“李牧,你這話說的可不對,咱們家日子雖然過得去,但誰嫌肉多啊?“
”再說了,你二叔最近身子骨確實不太好,正需要補補呢!你要是還把咱們當親戚,就給二嬸帶點回去,二嬸也不白要你的,回頭給你送點自家種的菜來,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