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笙笙慌亂地在別墅裡跑,感覺身後都是自己的腳步迴音。
這棟別墅實在是太大了,溫笙笙感覺都跑累了。
難怪歐陽禮修還要找女服務員帶她去洗手間,如果不親自帶路,她肯定很難找到衛生間在哪裡。
顧見深在走廊的樣子,在溫笙笙腦海裡,揮之不去。
溫笙笙一口氣跑到了樓下,扶著歐式的壁爐,稍微喘了口氣。
此時,客人幾乎全部都聚集在一樓的宴會廳裡。
歐洲白人拉小提琴的聲音,悠揚地在宴會廳裡迴響。
燈火通明的夜晚,照亮客人們的臉。
溫笙笙環抱雙臂,站在角落裡,看著眼前的一切,有種疏離感。
這一切從未屬於她,她不屬於這個世界。
“笙笙。”
忽然,一道熟悉的男聲在背後響起。
溫笙笙嬌弱的身軀,狠狠顫了一下。
她並沒有回頭,只是死死地咬著唇,根本不願看身後的人。
溫笙笙多麼希望,這聲音只是個夢。
可背後那人,卻並未離去。
那道男人嗓音,仍舊在身後響起。
“笙笙,這麼久沒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膽子小得和和兔子一樣,只要稍微那麼一嚇,就會渾身發抖。”
溫笙笙回頭了,看到男人笑著看向她。
顧清遠說:“笙笙,好久不見。”
溫笙笙蹙著溫婉的細眉,聲音沒什麼情緒地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顧清遠:“笙笙,你忘了嗎?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溫笙笙擰著眉,想要離開,卻再次被顧清遠伸手攔住。
溫笙笙警惕地退後幾步,手摸到了自己的包,裡面有防護用品。
“顧清遠,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別輕舉妄動。”
顧清遠看著溫笙笙如此應激的反應,表情有些不悅。
“溫笙笙,短短幾年沒見,你是真生了利爪,居然會咬人了嗎?”
溫笙笙只冷冷地說:“我告訴你顧清遠,我已經結婚了。而且,我丈夫也在這裡,你最好小心一點。不管怎麼樣,他也是你名義上的小叔叔。”
“你應該不至於連自己小叔叔的妻子,都敢沾染吧?除非你想死。”
溫笙笙臉上的表情,帶了幾分諷刺。
顧清遠聽到這個名字,臉上表現得有些難看。
可下一秒,他又笑出了聲。
“笙笙,你真是長進了,居然也學會了威脅人。”
“你以為,這短短的幾句話,你就能騙得了我嗎?我小叔叔那個人,我還不清楚嗎?他不可能愛上你。你不會知道他疑心病有多重,你也根本進入不了他的內心世界。而且,你和他結婚,只是想躲我,讓他庇護你吧?”
“你今天能拿他來威脅我,你最好能一輩子躲在他的身後!”
“有本事,你們一輩子別離婚啊。”
顧清遠最後這句話,說得十分咬牙切齒,令人生厭。
溫笙笙看著他,眼珠黑白分明,愛憎分明。
雖然,她很明白顧清遠說的是事實,可她絕對不會在顧清遠面前示弱。
“我們離不離婚,那還真和你沒關係。倒是你,應該搞清楚自己的處境,家裡有個出身高貴的千金大小姐未婚妻,聽你小叔叔說,你們馬上都要結婚了,那你就別在外面沾花惹草,小心你那眼底容不得沙子的高貴未婚妻發現了,讓你吃不了好果子。”
“我也拜託你,少在我面前轉悠。我怕你那未婚妻吃醋,又給我暗中使絆子。”
當初她和顧清遠在一起,後來她才知道,原來顧清遠從來沒想過和她結婚,只想著拿她當可以隨意玩弄的情婦。
因為她出身貧寒出身不好,根本不配做顧家的少奶奶。
顧清遠相中的未婚妻,是地產大鱷的女兒,杜婉寧。
原來顧清遠一直都瞧不上她,瞧不上她拿補助金。
在顧清遠的眼裡,她和顧清遠從身份到內心上,就沒有對等過。
呵,多麼高高在上的傲慢者!
當她知道顧清遠的想法後,果斷選擇和他分手。
當時,顧清遠也答應分手,但那臉上,寫滿了等著她回來求他做情婦的表情。
或許在那個時候,顧清遠打心眼裡覺得,她一定會回頭向他求饒吧。
直到後來,她和顧見深達成了結婚協議,嫁給了顧見深。
顧清遠挑眉,說:“所以,你之所以躲著我,還急匆匆地嫁給顧見深,就是介意婉寧的存在?”
“其實我早就跟你提議過,我們三個可以一起生活。我和婉寧只是表面上的夫妻,絲毫影響不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但我還是有件事要提醒你,我永遠不可能娶你做太太。”
顧清遠最後,居然還說出了那句大言不慚的話。
在溫笙笙看來,簡直可笑又無恥。
溫笙笙搖了搖頭,面無表情地說:“我看你就是瘋了,這種話都能說得出來。我對做你的妻子,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想讓我做你的情人,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坐享齊人之福,你做夢。我溫笙笙,還沒有愛一個人愛得毫無尊嚴和底氣,甚至跟個軟骨頭似的。”
顧清遠看著她,佔有慾十足:“笙笙,你以為你能逃得了?還是說,你以為顧見深能護你一輩子?我告訴你,只要是個有身份的人,都不可能娶你這種出身的人做太太。”
“你以為你嫁給顧見深,他就沒有什麼其他目的嗎?你太天真了,顧見深城府很深,你不要等著被他玩死了,被顧見深利用殆盡一腳踹開,再滿身狼狽地向我求饒。”
溫笙笙心口跳了一下,她扶著身後的牆柱,只覺得好笑:“顧清遠,當初是你放棄我的。”
她的眼角,似乎有溫熱的東西涌出,但很快被她逼了回去。
溫笙笙仰了仰頭,又重新看向他,目光冰涼。
“所以,你現在又跑來說這些幹什麼?你自己不覺得很好笑嗎?”
“我和你,早就已經沒有任何干系。”
“至於顧見深,我和他怎麼樣,我的下場又怎麼樣,都不需要你來操心。”
顧清遠一臉固執地說:“那又怎麼樣?溫笙笙,你是我看中的女人,我要你做我的情婦,你根本逃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