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沒有發現哪裡不對勁,只覺得自己竟然摔在陸庭生身上,實在是太丟臉了!
她氣得朝司機呵斥,“怎麼開車的!”
其實是剛才有一隻流浪貓突然躥出來差點撞上,司機有苦說不出,只得道歉,“對不起夫人。”
沈璃重重地吐出一口氣,也不想多說,只想趕緊起來,可就在她扭回頭的一瞬間,才發現眼前是什麼樣的兇獸。
夏天西裝的褲子並不厚,再加上因為她剛才觸碰吐氣,看起來更加兇了。
轟——
沈璃的臉像燒開了的水,佈滿了紅色。
陸庭生看她僵住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在人惱羞成怒之前,他無奈地扯了扯唇角,壓下那抹笑意,伸手掐住沈璃的腋下,像抱小孩一樣把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一手環住她的腰肢,然後將口袋裡的禮盒給她,若無其事地開口,“拿出來看看喜不喜歡。”
如果說順著陸庭生的話把禮盒打開是因為沈璃也打算把這件尷尬的事就這麼揭過去,那麼當看到那枚胸針的時候,沈璃的腦子裡就完全沒有剛才那件尷尬的事了。
胸針的主寶石是用粉色的鑽石製作而成的,小巧精緻,設計卻和上次的戒指不同,複雜奢華卻不顯得俗氣,大概的形狀有些像鳳凰的尾巴,但卻是粉色的。
沈璃看著愛不釋手,她有點想立刻別在胸前看看,可是又發現自己穿的衣服和這個胸針不搭配,她撇了撇嘴,催促司機,“開快點。”
她要趕緊回去找件衣服來試試。
沈璃喜歡漂亮的東西,喜歡的不得了,尤其是這樣的珠寶,如果說萃蘭亭價值不菲,那麼裡面收藏室以及櫃子裡的珠寶恐怕就已經是這座豪宅本身價值的兩倍不止了。
沈璃心情好,以至於沒聽見陸庭生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什麼,就點頭說了好。
直到氤氳的曖昧氣息裡,倆人緊緊貼著,彼此能感受到對方身體的溫度,沈璃都已經哭紅了眼,陸庭生還抓著她的手不放。
沈璃抽泣地罵道:“王八蛋陸庭生!”
嬌軟婉轉得像黃鶯歌唱,沒有半點氣勢,只撩的陸庭生心軟,他低低地笑一聲,拇指揉了揉她的虎口,低頭親了親她的眼角,溫柔地說了句,“乖。”
……
沈璃已經決定了,她要給陸庭生下藥,毒死他!
她揉著自己腰坐在餐桌前,看著在廚房的陸庭生氣得牙癢癢。
不行!
一定要乾點什麼報復回去!
沈璃正思考著,餘光就瞥見了桌上的方糖。
突然,她腦海中靈光一閃,眼底湧現出幾分狡黠,她沒有半分猶豫的把蓋子打開,把一整杯的方糖全部放到了陸庭生的黑咖啡裡面。
站在對面的傭人見狀瞪大了眼睛,沈璃兇巴巴地看她一眼,大有威脅她“敢說你試試”的架勢。
傭人抿了抿唇,低頭眼觀鼻鼻觀心,默不作聲。
她沒看見,她沒看見……
把最後的雞蛋堡拿過來放在桌上,因為過去十來分鐘,再加上杯子不是透明的還被沈璃攪動過,所以那杯黑咖啡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
沈璃全程面無表情,一副“我心情很不好,你敢煩我試試”的樣子。
陸庭生也知趣地沒說話,打算等會兒送她去公司,不過一分鐘之後他就感覺到有點不對勁,沈璃好像在偷偷打量他。
陸庭生眉頭輕挑,一邊問:“怎麼了?”
一邊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嗯。
這下他知道原因了。
黑咖啡很苦,但陸庭生瞥了眼桌上能添加的東西就知道,裡面還有方糖。
估計放了不少,因為甜到要命的味道和苦味衝撞在一起,刺激著他的味蕾。
對此陸庭生的評價是——很難喝。
他從來沒有喝過這麼難喝的東西。
不過陸庭生的表情依舊從容,吃完了早飯甚至把咖啡喝完了小半。
沈璃疑惑了,她不動聲色地抬眸看向後面的傭人,對方也是同款的不解和震驚。
“等會兒要去哪兒?”以防萬一陸庭生還是問了一嘴。
沈璃一下就忘了自己在生氣,回答道:“去公司,然後……”
她回過神來,冷哼一聲,“你管我!”
陸庭生緩緩道:“等會兒送你去公司。”
沈璃不客氣地接受了,“算你識相。”
五分鐘過後,倆人都吃完了,陸庭生好像是有東西忘記拿了,上了趟樓。
沈璃盯著那杯咖啡一臉糾結,沒忍住拿起來喝了一口——“嘔——”
難喝死啦!
沈璃放下杯子趕緊用自己沒喝完的酸奶漱漱口。
太難喝了天哪,陸庭生竟然能喝的面無表情。
好可怕,這個狗男人真能忍啊!
站在二樓牆後的男人瞥見餐桌旁小臉都皺起來的人兒,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可下一秒他便蹙了蹙眉,轉身去臥室拿一顆沈璃糖罐裡的水果糖。
她辦公的時候就喜歡吃水果糖。
嘶……壓壓味道,他覺得舌頭有點噁心。
去公司的路上,沈璃探究地盯著陸庭生看,像是在思考。
二十分鐘後,陸庭生抬眸看她,瞳色淡然,“怎麼了?”
沈璃也沒客氣,直接問:“你的舌頭是不是假的啊,就跟義肢一樣。”
義肢……
嗯?
義舌?
不行,聽起來怪怪的。
陸庭生:“……”
他一本正經地回答,“你很好奇嗎?”
聽見這話,沈璃瞳孔地震,該不會被她說中了吧?
她點了點頭,樣子有點呆呆的,像小兔子。
陸庭生壓著上揚的唇角勾了勾手指,“你過來,我悄悄告訴你。”
沈璃挪了挪,坐得近了些。
結果——
她的腦門被男人屈指輕輕敲了下,耳邊甚至響起男人漫不經心,又帶著點惡劣的笑,“陸太太怎麼這麼笨。”
沈璃也回過神來,她剛才在幹什麼,被下了降頭嗎,怎麼跟弱智一樣!
但男人還沒放過她,因為距離近了,所以他一伸手就能攬住她的細腰,微微低頭,薄唇落在她耳尖的高度,低磁沉緩,像是在勾引她。
“親過那麼多次,是真是假,陸太太感覺不到嗎。”
沈璃長睫輕顫,耳朵紅了徹底,她猛地抬頭露出兇巴巴的模樣看他。
這個悶騷的狗男人!
她掙開男人落在她腰上的手掌,又羞又氣地罵,“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