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看到照片後眼角抽搐，再次回憶起來那股子又香又臭的味道。
王建警官看出李川表情上的異樣，追問道：“你再把前後見到這兩個女人的經過詳細說一遍，以及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李川努力回憶著，當日的情景好似電影般在腦海中逐幀略過。
“我記得是下午，我剛送完一單客戶後接到了她們的單子，具體時間系統上有，稍後我給您查找。
接單後我就來到了晨光花園，兩個美女上了車，她倆交談說的是外地口音，我也聽不太懂。
走到半路她倆讓我停一下，說是忘記拿東西了，讓我折返回去取，還說給我加錢。
其中一個美女就說不用折返回去了，讓我在附近超市停一下，她倆進超市買了東西，我在門口等著。”
“買了什麼？你還有印象嗎？”
“美女很大氣，給我扔了兩包華子，我當時道謝的時候瞅了一眼，袋裡都是些零食，有果凍，跳跳糖，還有長條的那種碎碎冰，好像還有計生用品，不過我也不太確定，反正是方盒子。
送到地方美女付了錢，其中的一個給我甩了三百塊錢，和我說讓我晚上九點在王府酒店等她們，等到十點半，十點半她們出來就把她倆再送回晨光花園。
若是沒出來，讓我直接離開就行，她倆只是要了我的電話，然後進了酒店。
之後我又跑了幾單活兒，晚上九點準時到達酒店，直到十點半她倆這才出來。
不過她倆出來拎著一個很大的行李箱，來的時候是沒有行禮箱的，這點我確定。
然後我幫她倆把行禮箱裝進後備箱裡，我記得行李箱特別沉，她倆跟我說是裡面裝的全部是面膜，開什麼展銷會，進的貨。
我也沒在意，隨後呢我就把她倆送回了晨光花園……”
這時李川腦海中響起蘇玲的聲音：“別說兩萬塊錢的事情，警察不知道的。”
李川清了清嗓子表示知道了，接著述說：“到了晨光花園，她們下去和保安打了招呼就讓我把車開到樓下，又讓我幫她們把箱子拎上樓。
我就把箱子送到了門口，她倆……她倆邀請我進家喝茶。
我大體也猜出來她倆是做那方面生意的，我這人有潔癖，放下東西我就離開了。”
蘇玲在李川腦海中破口大罵：“呸！說謊不臉紅，張口就來，還有潔癖，不是我攔著你就進去了。”
李川也在腦海中回應：“大姐！你先讓我應付完警察，你有那閒工夫各個屋子轉一轉，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我也好有個應對之策。”
“嗖……”李川腦海中頓時安靜下來。
王建警官看著李川：“沒啦？”
李川想了一下：“哦對，還有，等我回到車上吧，聞著車裡有股又香又臭的味道，味道特別衝，好像是那種在臭豆腐裡面噴香水的感覺。
我就在加油站買了一桶空氣清新劑，裡裡外外的噴了一遍。
這就是全部情況，王警官我真的是知無不言。”
王警官在紙上寫了很多，推給李川，“來你看看，如果準確無誤的話就在上面簽字。”
李川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沒問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是這兩個美女被殺了嗎？”
王警官一邊整理資料一邊說道：
“我們是通過鄰居報警，說是這戶人家屋子裡很臭，等我們警察到了以後，在其家中發現一具男屍，兩個女人不知去向。
如果她倆再聯繫你的話，你要及時給我們，案情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李川點頭，“您放心吧王警官，我嘴巴很嚴的。”
“另外保持電話暢通，隨叫隨到。”
“好的，好的！”
……
做完筆錄問詢，李川回到車上，此時的蘇玲也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看了嗎？到底怎麼回事？”
蘇玲淡淡的說道：“和我猜想的沒錯，那兩個女的壓根就不是人，那天那個大號行李箱中裝著一個男人，就是那個男的通過某個色情聊天軟件叫的這兩女人。
這兩女人，是財色人通吃。和那個老男人在酒店裡玩了一天，然後通過某種蠱惑之術把老男人的錢全部弄到手，最後把老男人塞進行李箱中拖回家。
警察去之後，老男人的內臟都被掏空了，腦袋還在鍋裡泡著。
你呀，還幫人家抬面膜呢，那天你要是進美女的家中，真就是盤中餐嘍。”
聽到這些李川推門下車蹲在路邊開始哇哇的嘔吐，把早點全部吐了個乾淨。
回到車上，吐了一口濁氣。
“我現在一想到車裡的那股子味道就想吐，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種活死人希望以後再也別讓我碰見了。”
接著李川點了兩支菸，在車裡吞雲吐霧，“哼！現在抽的華子還是活死人給買的。”
“別在警察局待著了，這地方待時間久了我頭暈，開車走吧。”蘇玲問道。
李川發動汽車，開出了警察局。
“今天不想接活兒了，週日也該休息休息，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蘇玲想了一下，“要不去你上大學的地方走走？”
“行！華夏科技大學走起。”
李川上了環城快速路，一溜煙來到自己的母校，這一通折騰已經到了中午。
李川把煙揣進口袋裡，鎖了車溜溜達達的進了校園。
畢業幾年大學雖然沒什麼變化但感覺有些陌生了。
李川心裡想著：“我帶你吃飯吧，你想吃點什麼？”
蘇玲嘆了口氣：“我現在是鬼，吃什麼都是一個味道，你知道下三道的生靈為啥爭著做人不？”
“下三道？”李川對這些概念很少了解。
“下三道指的是畜牲道，餓鬼道，地獄道。
雖說人道也都是慾望貪婪帶來的痛苦，但是人道是有五蘊六感的，眼耳鼻舌身意，能給人帶來覺知，也能讓人沉淪其中。
做了鬼之後，才知道人道是多麼幸福，你看那對戀人，男孩摟著女孩，女孩笑得多開心啊。”
李川一句話把這美好的瞬間打破。
“別看現在抱得緊，畢業分的那叫一個快，總有他們痛苦的時候。”
“你這人真無趣，不解風情，掃興！”蘇玲撅著小嘴在李川耳邊嚷嚷。
“別生氣，那……那咱倆也裝裝情侶？我帶你溜溜校園？”
“你願意嗎？”
“那有啥呀，畢業多少年了，學校裡一個人都不認識，再說別人又看不到你。”
“呼！”蘇玲一下子撲進李川懷裡，李川一隻胳膊攬住了蘇玲的腰肢。
在其他學生眼中，李川支稜著胳膊歪著身子走路，好像腦癱康復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