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嘰，啪嘰……”
李川感覺眼皮一翻一翻，“哎呦……黑芝麻你別鬧，舔我眼皮兒幹啥呀。”
說完這句話李川頓感不對，剛才……
騰的一下李川從床上坐了起來。
喵……
嚇了貓咪一跳，呲溜一下子竄到沙發。
李川定睛一看，沙發上正坐著一個紅色連衣裙的短髮女孩。
“你……你……你是……人……是鬼？”
女孩沒有表情，撫摸著黑芝麻，低聲說道：“人死了不都變成鬼了，有啥害怕的，是吧黑芝麻。”
“喵……”
黑芝麻趴在女孩腿上一副享受撫摸的表情。
“你……真的是鬼？”
李川呼吸急促，周圍空氣好似凝固了一樣，安靜的可怕。
“你先把衣服穿好再和我說話，總不能每次讓我給你穿褲衩吧。”
李川低頭一看，自己還裸著呢，剛才洗完澡圍著浴巾就睡著了。
“哦……不好意思！”
李川顫顫巍巍的從床箱抽屜取出內衣褲，運動服穿戴整齊，身子不停的打著哆嗦，像是個犯錯的孩子，坐在床邊不敢吱聲。
女孩抬頭看向李川，李川也壯著膽子抬眼與女孩目光相會。
女孩面容清秀，大大眼睛，翹挺的鼻子，只是臉上，嘴唇一絲血色都沒有，眼圈有些微黑……
“你不是說咱倆以後是朋友，你要為我上天攬月，下地砍人嘛？還和我拉了勾。”
“我我我……啥時候說的？”
“昨天喝完酒，你不認賬了嗎？”女孩有些惱怒，腦袋脫離身體飄了起來，瞪著眼睛緩緩移動向李川。
李川尿點都嚇出來了，聲音顫抖：“我認，我認，別過來……頭回去……啊……”
女孩的腦袋圍著李川繞了一圈，又緩緩飛回脖頸。
“嘎嘣……嘎嘣……”女孩把腦袋擺正，笑著說道：“昨天摟著我睡覺的時候，膽子那麼大，今天怎麼就慫了。”
李川雙手合十，不敢睜眼，乞求道：“昨天喝多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別和一個醉鬼計較……不……不是醉鬼，是醉漢……別和醉漢計較。”
“行啦，看著我，能不能好好聊會兒天。只要你聽話我是不會嚇唬你的。”
停頓了片刻，李川坐直了身子，拍了拍臉：“鬼大姐，您想聊什麼？”
女鬼看向李川，指了指菸灰缸：“點支菸，就放在菸灰缸裡。”
“好！”
李川按照女鬼吩咐，點了一支菸，畢恭畢敬的用雙手放進菸灰缸中，菸嘴對著女鬼。
女鬼俯下身子，鼻子湊近菸頭，雙眼緊閉吸食著供奉的青煙兒，臉色隨間好看了許多。
“你也抽吧，邊抽邊聊。”
“好！”
李川也點了一支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還沒順過來，嗆的自己連連咳嗽，不過緊繃的神經的確緩解了不少。
女鬼開口道：“我叫蘇玲。”
“我叫……”
“不用介紹，我知道你叫什麼，咱倆拉過勾，已經算是簽訂契約，你得履行你的諾言。”
李川又吸了一口煙，隱約中好像想起來，那天在皇城一號與老錢他們吃飯，晶晶旁邊確實站著一個女的，就是當時自己吹牛逼，什麼兄弟情深，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現在想想真他奶奶的後悔。
剛想到這裡女鬼接過話來：“你也別後悔，有我的幫助會讓你逢凶化吉，財源滾滾的。”
李川學著電視劇裡的橋段，抱拳作揖：“謝謝鬼大人幫助。”
“你先別急著謝我，咱倆拉過勾成為朋友都是相互合作的關係，我幫你發財，你也得幫我完成一件事。”
“鬼大人請說，只要不是傷天害理的事，李川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女鬼皺著眉頭說道：“能不能好好說話，電視劇看多了吧，我又不是什麼山村老屍，剛死沒多久，用現代文明用語。”
李川連連點頭：“對對對……蘇姑娘別介意，我就是還有一點點緊張，一會兒就好了，你說需要我做什麼？”
蘇玲猛地一吸，半根菸一下子變成菸灰，清煙兒全都被吸了進去，吐出一大口煙氣，整個屋子都冰涼了起來。
“你幫我找到殺害我的兇手。”
李川疑惑的說道：“虎哥說殺害你的兇手已經被抓了，你不知道嗎？再說誰殺了你，你沒有生前的記憶嗎？”
蘇玲臉上浮現出哀怨的表情：“被抓的人只是個替罪羊，我死後去找過你所說的兇手，他和我完全沒有因果聯繫。
而且殺我的人應該精通法術，或者是聘請了什麼高人，他把我的被殺時候的記憶全部抹除了。
我叫蘇玲，我知道我家在哪，上學的事情，但是被殺之前的事情很多都想不起來，唯一的線索就是那支口紅，冥冥之中有種感覺，口紅可以幫我找到兇手，以及我被殺的原因。
所以你不能再丟棄口紅了，你要是再敢扔一次，我就飛頭給你看。”
“別飛頭，我答應你，一定幫你找出真兇，不過光憑一個名字和一支口紅我怎麼查呀，能不能多給點線索。”
蘇玲想了想，指了下菸灰缸，李川很識趣的又敬上一支菸。
“不是還有車嘛，先從車上入手，另外再把我死後的查到的一點線索給你，我帶你進入我的回憶中。”
隨後蘇玲大大的吸了一口煙，對著李川吐出清藍色的煙霧，李川頓時感覺到一陣眩暈，好像做夢一樣眼前浮現出一個個畫面。
“這一段是我過去的記憶，讓你看看亡魂眼中的世界。”
李川看到蘇玲在空中漂浮著，好似一個被小朋友丟棄的氫氣球，漫無目的的在城市遊蕩。
“我處於蘇玲過去的記憶中了，好奇妙的感覺。”
這是李川第一次用鬼的視角看待世界，空靈虛幻，包括蘇玲的情緒情感也能感受到，無助茫然淒涼寒冷一股腦的湧進心頭。
李川看到半夜的大街上有無數的遊魂野鬼，有些遊魂野鬼騎在活人的脖子上，雙手插入活人的腦袋裡，影響著活人的思想。
李川也能聽到這些活人在想什麼，一個醉漢眼睛赤紅，脖子上騎著一個精瘦的野鬼，野鬼正在開懷大笑，醉漢腦中想著：
“臭婆娘，老子遲早要砍死你，把你碎屍萬段……”
另外一個路邊等車帥哥，脖子上也騎著一個女鬼，帥哥看著美女圖片，女鬼低頭在其耳邊低語。
“想不想要啊！”
“我好想要，我好想要，晚上回家先看個片，要不去趟按摩房吧，對，剛發工資……”
還有的人在夜跑，有野鬼想往其身上撲，可男子周身泛著金光，野鬼每每一靠近就是一個踉蹌，被撞飛出去。
野鬼不甘心的咆哮，尋找其他目標。
蘇玲眼前出現一條紅線，這條紅線對她有著吸引力一般，那種感覺就是毋庸置疑的規則，於是一襲紅衣的蘇玲便順著紅線的方向飄了過去。
李川緊緊的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