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獸平日裡很賤,總是跟沈璃拌嘴,這也只是它的表象,其實它是一個非常富有正義的雞,不對,一個非常富有正義的鳳凰。
沈璃本想一走了之的,因為這些事不是她該管的,可走了兩步後,她腳下一頓。
若是她不管,那她跟那些眼睜睜看著原主被掐死的人又有什麼區別?沈璃不想變得跟周圍這些人一樣。
“主人,你停下來了?那你要幫他嗎?他真的好可憐啊,看看,他都快被打死了,太慘了吧!”咕咕獸喋喋不休的說著,邊說,它還邊用翅膀捂住自己的嘴,一副要哭泣的樣子。
沈璃沒有搭理咕咕獸,她轉身走到人群裡面,冷冷地道:“住手!”
趙妙善聽到沈璃的聲音,心裡一跳,她看向對面人群裡的沈璃,瞬間是氣不打一處來。
“好啊,沈璃,你這個賤人,之前的仇我還沒找你報呢,沒想到你今兒個自己出現了,也罷,新仇舊恨我們一起算!”趙妙善看向那兩個手下,“給我動手,把那個賤人抓過來打死!”
這兩手下不是之前的那兩個,估計是她見自己的手下太沒用了,所以就給換了。
那個被打得鼻青眼腫的年輕男子艱難地抬起頭看沈璃。
周圍的那些吃瓜群眾也都在看著,有個大娘小聲的道:“姑娘,那可是太師的千金小姐啊,你還是別招惹了!”
沈璃沒有看其他的人,也沒有管那個大娘,她只是看著地上的年輕男子,“你真的沒有偷她的東西去賣嗎?”
年輕男子愣了一下,一個勁的點頭,“姑娘,真不是我偷的,我是被人陷害的,我知道你們不相信,可是我真的沒有偷!”
沈璃問他,“那為什麼她要說是你偷的?”
年輕男子說道:“因為她見我在當鋪門口,我哪裡是在典當,我是想賣了我孃的玉鐲子,因為我娘生了重病,平日裡她都是對我報喜不報憂的,我昨日才知道這件事,所以我就拿著她的玉鐲子去當鋪賣了。”
“哪知道小姐的人看到我在當鋪門口,就說是我偷了她的金首飾去賣,那當鋪他們都搜了一圈,根本就沒有找到她的金首飾,我給他們解釋,他們就說我肯定是在別的當鋪賣的,就逼我去賣金首飾的當鋪……”
“我雖然家貧,雖然沒念過書,可是我知道人不能偷盜,這是我娘從小教我的道理,所謂人窮志不窮。姑娘,他們信不信我無所謂,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偷……”
趙妙善冷哼一聲,她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男子,“你休要狡辯,分明就是你偷的,你這個刁民,能言善辯,簡直是該死!”
沈璃沒看趙妙善,她問道:“你家不是窮嗎?為何會有玉鐲子?而且你還在太師府當值,難道你的工錢連抓一副藥都不夠?”
年輕男子早已痛哭流涕,聽到沈璃的話,他就一邊哭一邊說道:“我娘年輕的時候是一戶大戶人家裡的奶孃,玉鐲子是夫人贈送給她的,因為她把小少爺照顧得很好。至於工錢,太師府已經三月沒有給我們發過工錢了,否則我怎麼可能要賣我孃的玉鐲子?”
周圍連連咋舌,誰又能想到,太師府竟然會剋扣下人的工錢?
就是不知道這是真還是假。
趙妙善氣壞了,她看向看兩個手下,“還不快點把這個女的,還有那個盜賊給我殺了!”
“我看你們誰敢!”沈璃目光冷冷地看著趙妙善跟那兩個下人,她身上的氣息十分凜冽,眼神更是帶著明顯的凌厲。
沈璃看著那趙妙善,眼神很冷,“你的金首飾不見了,興許是你自己遺落在某個地方,或者被你身邊的誰給拿走了,你就因為看到他在當鋪門口,你就說金首飾是他拿的,你們也搜過當鋪,確實是沒有搜到,你們就說他是在別的當鋪賣的,呵呵……”
複述的時候,沈璃被氣笑了。
“呵呵,他既然在別的當鋪賣了銀子,為什麼他還要拿自己孃親的玉鐲子去這個當鋪賣錢?難道賣你的那些金首飾的錢還不夠抓藥嗎?還是說,你的金首飾是假的,他賣不了錢,所以才用自己孃的玉鐲子去賣錢?那就算金首飾是假的,他在另外一個當鋪的時候,就應該拿出自己孃的玉鐲子去賣,而不是脫了褲子放屁,跑到其他地方的當鋪去賣!”
那些吃瓜群眾在聽到沈璃的話之後,不得不感嘆這個姑娘真是能言會道啊,不像那個被毆打的男子,只會說不是我偷的,不是我偷的。
趙妙善冷哼一聲,“本小姐認定就是他偷的,不管你怎麼替他狡辯,他都坐實了盜竊的罪名!”
沈璃嘴角微掀,諷刺的目光看著趙妙善,“那我若是說你偷了我的朱釵呢?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認定就是你偷的?趙小姐,人在做,天在看,太缺德會被天收的,希望你能明白這個道理!”
見沈璃在詛咒自己,趙妙善氣得不行,她瞪著那兩個手下,“你們還不快點動手給我打死那個賤人?”
那兩個手下有太大的壓力,也不敢不聽,立馬就朝沈璃衝了過來。
沈璃卻三兩下就撂倒了那兩個手下,趙妙善見她武功這麼高強,氣不打一處來。
正要發怒的時候,兩道人影從人群外來到了人群裡面。
只見其中一人坐在輪椅上,他身穿一襲月白色長袍,束髮加冠,一頭黑髮傾斜而下,如同綢緞一般。
他五官如雕刻般分明立體,面容清俊,深邃的黑眸裡看不出一絲神色。
在他的身後,則是跟著一位穿黑衣的男子,他正推著輪椅上的男子往前。
沈璃只是一眼, 就認出那兩個人來,沒錯,坐在輪椅上的那位男子就是謝長宴,也就是人們口中的鎮南王。
他身後推輪椅的那個就是秦風。
謝長宴矜冷尊貴的那張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連眉眼都是那麼的冷,跟風雪一般,只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人不寒而慄。
他雖然坐在輪椅上,但身上的氣勢卻是高周圍那些人一大截,以至於他在看趙妙善的時候,眼神帶著居高臨下。
他不動聲色的開口,“你只是太師的女兒罷了,無權決定任何一個人的生死,也無權判斷他是否就是那個賊,你若是要越權,那你便是行兇,我相信京兆府尹很樂意接這件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