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朝著他的後背開槍,後背鋼板被射穿,希斯克的人皮臉上終於人性化的皺了眉。
他真不喜歡這具老型號的智能身體,太脆弱了。
好在,他趕到了許祭酒最後停下來的位置。
那是一家霓虹燈氛圍拉滿的夜色酒吧,外圍玻璃櫥窗裡站滿了跳著豔舞吸引顧客的機械姬。
希斯克想要走進酒吧,門口的人類安保將他攔下,他低頭,從口袋裡拿出一塊手錶放進他的掌心,那是他剛剛從屍體上順勢拿下來的,人類的貪婪慾望,他能最直觀的感受到。
“這是你的了。”
安保看著鑲嵌鑽石的手錶,露出滿意的笑容,放他進入。
酒吧另一端房間內。
許祭酒被丟在地毯上,陽平扼住她的後頸強迫她抬頭,然後討好的詢問前面老闆椅裡的男人,“胡老闆,這個貨色怎麼樣?很好吧?”
在都鐸城內,一些富人玩夠了機械姬覺得少了一些體驗,還是會選擇玩人類女孩,許祭酒在被推進來這一路上就略有見識了。
這混亂的規則下,倒賣政府與公司財產為犯法,但酒吧裡的所有活動皆為正常營業,就很讓人感到不舒服。
許祭酒一直沒說話,冷靜打量著房間環境,她沒在希斯克的身上報太大希望,這裡的安保嚴密,他無法救出自己,而要自救也異常困難。
歸根到底,還是自己太弱了。
胡老闆打量了她的臉,手指輕叩桌面後說道:“確實不錯,能抵得上你欠我的錢,今夜流老闆要來,給她打一針神經興奮劑,送過去。”
陽平頓時大喜過望,“那我以後能跟著您做事了嗎?”
“試試吧,警察那邊我會去處理。”
“我也想賺錢。”許祭酒這時候突然出聲,眼神渴望看著椅子上的男人,“今晚我做了這一單,能分我點錢麼?”
胡老闆拿掉嘴裡的煙,旁邊美豔的仿生人彎腰伸出手掌,任由菸頭燙入她的掌心,神色痛苦,動作卻沒有絲毫變化。
被植入了五感的機械,也會感到疼痛,卻無法違背主人植入的任何一道指令。
許祭酒看在眼裡,胡老闆卻被她的話驚訝,不過他很聰明,拍拍她的腦袋,“毛都沒長齊的丫頭,還跟我玩心機,你還太嫩了點。”
許祭酒卻說:“我很缺錢,也被父母趕出家門了,這兩天住在垃圾場,我確實想找個地方活下去。”
胡老闆狐疑的看了陽平一眼,“是麼?”
陽平跟蹤了許祭酒幾天,加上受到過蔣雪暗地裡的挑唆,他還真沒覺得有什麼毛病,於是點頭,“是,她很叛逆,搶了好學生的教學名額,是被父母責罵離家出走了。”
胡老闆上下打量了許祭酒,左右想想,一個小姑娘確實不會在他的酒吧裡掀起什麼風浪,於是揮了下手:“放開她吧,帶她去洗洗,搞個學生服穿上送到流老闆那去。”
胡老闆指著許祭酒的鼻子,“你這事做好了,我不光給你吃的給你住的,還給你一大筆錢讓你揮霍。”
面對叛逆少女,滿足她們的金錢慾望就好了。
而許祭酒也果然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她沒有被人束縛雙手,安安靜靜被送到更衣室去洗澡換衣。
這一路上許祭酒不動神色的查看了環境,到處都有安保和攝像頭,更衣室內也沒有任何尖銳的利器,她洗乾淨身體,穿上了一套清純校服,由一名機械姬為她化妝。
桌上擺著很多化妝品,許祭酒坐著任由對方擺弄了一會,便藉故捂住眼睛,“嘶,有東西進去了。”
機械姬放下化妝品,靠近她,捧住她的腦袋,查看她的眼睛,趁機,許祭酒的手摸到她身後的桌上,悄悄拿走了一把纖細的尖頭刷。
刷子是用來勾勒眼線用的,木頭柄設計,細長,也很適合拿來藏身。
許祭酒不動聲色的藏入袖口中,隨後握住機械姬的手,“沒事了。”
她點點頭,繼續為她化妝。
“不過你的手不疼麼?”許祭酒突然問了一句。
貌美的機械姬歪了下腦袋,“我有感知系統,是疼的。”
許祭酒握住她的手掌,看著那處破損的皮膚,輕輕嘆氣。
“你在同情我麼?”機械姬忽然問。
許祭酒看著她,“啊?不是同情,是心疼。”
機械姬眨了眨眼,“是嗎?為什麼要心疼我?”
在超智能的發展下,他們就是人類的附屬物,人類也早已習慣驅使自己的機器人當奴僕,許祭酒的情緒實在罕見。
她想了想說:“嗯…我對智能的東西都抱有敬畏心。”
這事確實是真的,因為在這本書的世界觀裡,ai就是會自己深度思考,擁有自己獨立的,人類所無法操控的情緒模塊。
它們都是在違背本能,在為人類服務,所以才會有後面劇情上的壓迫與反抗吧。
當然,她也記得整本書的基調就是,人類贏了,但敗筆就在ai大反派是對女主動情,才放棄了攻略和創造新世界。
真是個爛尾文。
機械姬沒有在提問,她直起身,“我帶你去房間。”
許祭酒乖乖跟在她身後走進一間豪華的套房。
裡面傳來洗澡的聲音,機械姬說:“在這裡等,我會在門口守到事情結束。”
等房間裡只剩下浴室的水流聲,許祭酒抬步走了過去,她先是走到了窗戶邊,看著往下三層樓的高度,又打量了旁邊的水管。
能跑,但她嘗試開啟窗戶,發現被鎖死了,需要權限才能開啟。
這就難辦了。
不過…
許祭酒將視線轉向那道浴室門,客人會有權限嗎?
正思索著,浴室門突然打開一條縫,中年渾厚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在外面愣著幹什麼?進來服侍我洗澡。”
許祭酒轉身,開門走了進去。
浴室內霧氣瀰漫,流老闆還算硬朗的輪廓若隱若現,他不著一縷的躺在浴缸裡,半睜著眼打量起許祭酒,眼神滿意,“過來。”
許祭酒走過去在浴缸邊站定。
流老闆,“第一次做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