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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蕭妄讓侍衛將天牢僅剩的幾十族人帶到了我的面前。
他們破衣爛衫，身上傷痕累累。
一看就是嚴刑拷打過的。
蕭妄殺的第二個人是大長老。
他將他四馬分屍。
頭顱割下扔在了我的腳邊。
“蕪染，這就是你的報應。”
“這些人都是你害死的！”
第三個死的人是二長老。
蕭妄放出餓了十天的餓狼。
“不是說你們苗疆之人會巫蠱之術，上通天地，下通鬼神。”
“我怕倒要看看你們能不能跟餓極了的畜生溝通，讓它放過你。”
阮姣姣給蕭妄出主意，以粗大的鐵釘貫穿族人的琵琶骨。
就能封殺我們的神力。
毫無反抗之力的二長老，最後被餓狼撕咬吞噬。
臨死之時，他詛咒：
“苗疆一族是神留在世間的後代，暴君今日所做必遭天譴。”
聽著屋內蘇嬌嬌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蕭妄已經殺紅眼了。
豈會將這聲詛咒放在眼裡。
直到蕭妄執劍殺光最後一個族人。
整個未央宮前血流成河。
這座蕭妄登基後為了留下我，用琉璃建造的宮殿。
最後卻成了族人和我的死亡之地。
我在血河裡抱著族人的屍體，一邊哭一邊笑。
我從未像這刻這般恨，像這刻想要殺人。
我好恨！
我好恨自己帶著族人出世救人！
我好恨自己捨棄半身神力和鳳凰蠱救已經死去的蕭妄！
我好恨自己身為萬人敬仰的聖女，卻護不住十月懷胎的兒子。
墨一般烏雲壓下。
突然，電閃雷鳴，狂風大作。
我想，大概上天也看不下去。
我站在瀑布一樣的雨中，看著滿地支離破碎的屍體。
嘶聲衝蕭妄大吼：
“我蕪染以苗疆聖女起誓，此生與蕭妄不死不休。”
我的誓言與天邊雷聲一同震耳欲聾。
蕭妄今日的所作所為註定要遭受天譴。
“不好了，貴妃撐不住了。”
未央宮裡跑出宮人，只呼蘇嬌嬌不行了。
被極端天氣震懾的蕭妄立馬衝進了未央宮，他看著臉色蒼白的蘇嬌嬌。
心疼壞了，把人抱得緊緊的。
“放心，嬌嬌，就算是殺光所有人，我都會找到鳳凰蠱救你的。”
蘇嬌嬌眼角劃過一絲淚。
“可是你已經殺光了蕪染的族人，她依然沒有把鳳凰蠱交出來。”
“蕭哥哥，她是狠了心，想讓我死。”
蕭妄安慰她：
“不會的，會有辦法的。”
他陰沉著臉呵斥密密麻麻的太醫。
“今天嬌兒要是和她腹中的孩子有什麼事，朕誅了你們九族。”
太醫跪倒一地。
蘇嬌嬌扯著蕭妄的手，看向門外的我。
“我記得蕪染姐姐作為聖女，肯定是有鳳凰蠱的吧。”
“既然她不肯交出兒子，那把她的鳳凰蠱給我吧。”
侍衛將我拖進了未央宮。
我環視這座蕭妄登基後為了留下我，用琉璃建造的珠光寶華的宮殿。
心中無比悲涼。
如今已被他送給了他人。
就連那些舊日他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到了今天也被風吹散消逝不見。
我與蕭妄的情愛原來只不過一瞬。
愣怔間，蕭妄走到了我眼前。
“是你給嬌嬌下劇毒想害死她，這都是你欠她的。”
“我知道你是聖女，只是剖開你的心取出鳳凰蠱而已，你並不會死。”
我給蘇嬌嬌下毒，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床上的她此刻雖臉色慘白，但唇色紅潤。
明顯是臉上敷了白粉，那裡有半分中毒的樣子。
分明就是裝的。
可蕭妄信了她所說，將手中的刀逼近了我的胸口。
然後一刀剖開了胸口。
他手伸進去探找。
最後一把把一顆鮮紅滾燙的心拽了出來。
我疼的撕心裂肺的慘叫。
蕭妄卻只覺得聒噪：
“疼就對了，下次就不敢再給嬌嬌下藥了。”
“別裝了，我知道你死不了。”
他一邊說，一邊把心剖開找鳳凰蠱。
蕭妄太過認真，全然沒發現，我正在失去生命氣息。
直到我閉上眼。
他也沒在心臟裡找出鳳凰蠱。
“蕪染，你體內的鳳凰蠱那？”
“你是不是把它藏在了別的地方？”
沒人回話。
蕭妄終於視線上移看向我的臉，他滿手的鮮血一滴一滴濺在我的臉上。
見我閉上眼毫無氣息，他慌了神。
“蕪染！你別裝死！”
“快起來。”
可惜我死了，永遠也起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