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當清晨的晨曦，驅散有著些許寒意的黑暗，重新照亮天地。
一道溫暖、溫和的陽光。
自666號車站便利店敞開的大門外，灑入了便利店內部。
灑入店內的陽光。
照亮了沒有任何變化的便利店內部。
也照亮了躺在收銀臺上，還輕輕打著鼾的李玄海。
那張稜角分明、硬朗陽剛的面龐。
“嗯？！”
或許是照亮面龐的陽光有些刺眼。
又或許是已經睡夠了。
在陽光照亮面容不到二十秒後。
睫毛微動了幾下的李玄海，緩緩睜開了雙眼。
看著有些暗黃的天花板。
躺在收銀臺上的李玄海，有些渙散的眼神，逐漸開始了聚焦。
然後。
“臥槽！！！”
眼神逐漸聚焦的李玄海，大腦逐漸完成了開機。
在大腦完成開機後。
李玄海想起了昏迷前的事情。
所以，驚呼一聲臥槽後。
李玄海猛然翻身從收銀臺上坐立起來。
坐起的李玄海，也開始警惕的打量起了周圍的景象。
沒有異常。
沒有被盜竊過的痕跡。
家祠供臺上的長香已然燃盡。
便利店內部也沒有鐵軌。
666號車站便利店內，就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沒有任何的變化。
昨夜的一切，都彷彿只是一場夢一般。
一切都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
可是。
李玄海知道昨夜的一切都不是夢。
因為….
【姓名：李玄海
年齡：二十二
身份：地府陰司陽無常（已在陰冊刊記、已受陰司赦封）
天賦：天賦·寄靈人體質-武神軀
靈體：最強人武靈·宇文成都（待召喚）
功法：功法·五雷正法（登峰造極）
修為：煉氣化神（凡人境）
功德：無
靈寶：無】
“呼！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怎麼一下就被冊封成了陽無常了？”
“難道昨天那兩條鐵軌是真的來自酆都城的？”
“老爹、老媽難不成真的騙了我二十二年？
他們其實真的是什麼隱世高人？”
……
在喚出系統面板，確認一切都不是夢後。
有些顫抖的拿出煙盒的李玄海，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問題。
雙手有些顫抖的點燃香菸的李玄海，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之中。
昨夜發生的那些荒誕、詭異的事情。
對李玄海三觀衝擊，甚至比他二十二年前穿越到這個世界還要大。
李玄海曾經讀過的那些小說。
以及那個信息大爆炸時代。
讓李玄海可以很容易接受穿越。
甚至是系統覺醒這些聽起來無比扯淡的事情。
因為這些事情，雖然很扯淡。
但讀過無數小說的現代人，誰沒有幻想過擁有系統和穿越呢?
雖然幻想和實際擁有的感受，是不太一樣的。
但這些事情也算是能接受、能認知的範圍。
可是，李玄海昏迷前那突然出現的鐵軌。
以及那道列車到站的提示音。
這些詭異、神神鬼鬼的事情。
可都不在李玄海認知與接受的範圍啊！
兩世為人的李玄海。
雖然聽過各種荒誕詭異的恐怖故事，也聽過各種神明傳說。
但兩世為人的李玄海，從未見過和接觸過神神鬼鬼的東西啊！
未知的事物。
總會讓人心生恐懼。
李玄海，也是如此。
雖然他已經有了系統，也在系統的新手大禮包幫助下擁有了修為。
但李玄海本質上是還只是一個活了兩輩子的普通人罷了。
遇上這些未知、只限於傳說中的事物。
李玄海本能的有些惶恐與緊張。
不過，李玄海的這種惶恐與緊張也未持續多久。
“去球。
管他們是什麼呢！
老子有掛。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就算是厲鬼索命，老子也非得崩掉他的牙。”
雖然這些事物，對李玄海的三觀衝擊很大。
但作為一個現代年輕人。
李玄海最擅長就是隨遇而安和擺爛。
以及有一顆無所吊謂的大心臟。
所以，想不明白。
那乾脆就不想了。
反正他有掛。
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擋不住？
那就莫欺少年窮、莫欺中年窮、莫欺老年窮。
最後死者為大唄。
畢竟他有掛都打不過。
現在擱著胡思亂想也沒有用。
擺爛一念起。
剎覺天地寬。
“該吃吃，該喝喝。
嗯。
確實是餓。
點個啥外賣呢？”
不在胡思亂想的李玄海，直接從收銀臺上跳了下來。
然後走到收銀臺背後坐下。
開始如無事發生一般，拿起手機打開了外賣軟件。
可，就在李玄海準備點份外賣。
然後迎接新的一天時。
異變再起。
一個有著一頭黑色大波浪、柳眉心眼，面容清純、精緻、美麗；
身著黑色竹紋旗袍、黑皮紅底高跟鞋；
皮膚白皙，渾身散發著彷彿低年級學妹般陽光、青春氣息的女人。
提著兩個裝滿塑料食盒的塑料袋，走進了666車站便利店內。
李玄海看到了這個突然走進便利店內的女人。
突然走進便利店的女人，也看到了已經清醒坐在收銀臺背後的李玄海。
四目相對。
氣氛，彷彿凝固了。
然後。
“嘿！
你終於醒了。
這是早餐。
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
所以我就把附近的幾種早餐都買了一份。”
在四目相對，沉默了數秒後。
面容清純、精緻、美麗的柳如煙，對李玄海露出了一個勾人心魄的美麗笑容。
隨後，提著塑料袋的柳如煙。
一邊自言自語的對李玄海解釋了起來。
一邊非常自覺的走進了便利店內。
在柳如煙把收銀臺對面的木摺疊桌展開。
並將手中的塑料袋放置於木桌上後。
忽然想起什麼的柳如煙，扭頭對李玄海有些俏皮的作起了自我介紹。
“哦，對了。
忘了自我介紹了。
自我介紹一下。
我叫柳如煙。
是你的擺渡人。
以後還請陽無常大人，能多多關照下屬啦！”
看著這個漂亮、傲人的身材被旗袍完美勾勒，自說自話走進便利店的女人。
眼眸微垂的李玄海，再度拿起了面前收銀臺上的煙盒。
然後又用有些顫抖的雙手，掏出香菸，在嘴上點燃了香菸。
“嘶！
呼！
擺渡人？
這些事情。
不和我介紹一下嗎？”
深吸了一口後。
緩緩吐出一口煙霧的李玄海。
用彷彿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平靜語氣。
向面前這個突然到來的女人。
開口說出了睜眼後的第一句話。
李玄海的語氣很平靜。
但李玄海的聲音，卻有些沙啞。
“嗯？
你還不知道嗎？
沒有人給你做入職培訓嗎？
不過，不對啊！
就算沒有入職培訓。
陽無常不是早已是家傳世襲的嗎？
難道你是頂替了絕嗣的陽無常的新陽無常嗎？”
面對李玄海的詢問。
開始將塑料袋內的塑料盒拿出，並擺在摺疊桌上的柳如煙。
沒有直接開口做出回答。
反而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扭頭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了李玄海。
並向李玄海反問了起來。
面對柳如煙的反問。
李玄海沒有開口。
而是用那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柳如煙。
李玄海雖然沒有開口回答。
但李玄海的沉默，便已經是最好答案了。
“沒有入職培訓，也不是家傳的陽無常嗎？
那解釋起來，就有些麻煩了。
地府鬼差、勾魂使者白、黑無常聽過吧？
陽無常本質上和白無常的工作性質差不多。
都是將陽壽耗盡的亡魂，帶回地府的在地府陰司在冊的陰司鬼差。”
“不過不同的是。
陽無常雖然也是勾魂使者。
但陽無常要鉤的魂。
大多數都是執念未散、不肯配合白無常離開人間的亡魂。
或者是一些怨氣難消的厲鬼。
如果是一些非常難對付，或是陽無常難以對付的亡魂。
則需要陽無常上報地府陰司，請求黑無常或是其他鬼差的支援。”
“嗯。
簡單來說。
陽無常就是末法時代下。
地府陰司在人間的行走。
專門替地府陰司解決一些不肯如輪迴的惡靈的清道夫。”
“而我這個引渡人則是陽無常的輔助。
負責將你抓回來的亡魂送去冥界地府陰司。
也負責陽無常與地府之間的聯繫。”
“大概就是這樣了。
嗯嗯。
不知道你聽懂了嗎？
需要我再詳細解釋一下嗎？”
看著李玄海那沒有一絲變化的表情。
猜到李玄海啥都不知道的柳如煙，放下襬食物的動作。
然後在摺疊桌前坐了下來。
坐下後。
眼神有些苦惱的柳如煙。
開始對李玄海用通俗易懂的話語，解釋起了陽無常的職責與身份。
一邊對李玄海解釋介紹。
柳如煙也一邊觀察著李玄海的表情與眼神。
見李玄海自始至終沒有任何變化。
柳如煙眼中的苦惱之色愈發濃郁了。
雖然柳如煙也不知道。
啥都不知道的李玄海，到底是怎麼當上陽無常的。
但柳如玉知道一個啥也不知道的正常人，不會那麼容易接受這些事情的。
換句話說就是。
現在面無表情的李玄海。
要麼，是在拿她當胡言亂語的神經病。
要麼，李玄海就是處於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如果是前者。
那倒還好。
畢竟，大不了用點法術，或請位陰差出來。
一切都能解釋。
但如果是後者。
那就難辦了。
畢竟，能被選為新的陽無常的人，無疑都不是什麼普通人。
所以，如果李玄海是後者。
柳如煙也不知道自己頂不頂得住，不知道有多強的李玄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