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林紓沅平日經常健身，身體素質很好，因此三天後便出院了。
這天正好是顧青頤的生日。
他誤以為林紓沅是為了趕上給自己慶生，特地提前出院。
「何必這麼急，我不喜歡過生日。」顧青頤神色冷淡，輕瞥林紓沅蒼白的臉：「今天我有合作要談，很晚才能回來，或者不回來。」
林紓沅已經知道他要去陪林琦玉。
他還不明白，她已經對他的心思一清二楚。
「好。」林紓沅的聲音毫無情緒。
她從他身旁擦肩而過，掠過一陣清冷的香氣。
顧青頤有些詫異，他從未見過林紓沅如此疏離的樣子。
林紓沅趕去古偶劇片場，補完《鶯語花舞》的最後一場殺青戲。
林琦玉是絕對不來了，她剩下的戲份全部由替身完成。
即使上一次拍戲時落水了，林紓沅這次還是認真完成威亞上的戲份。
水上武打戲拍完後是最後一幕——宮殿被熊熊大火焚燒。
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百年金陵玉殿，秦淮水榭，桃花綠波，金粉絲綢……全都化為齏粉。
花費百萬搭建的片場被火焰吞沒，成排消防車早已在外等待。
林紓沅頂著一臉灰走出火海時，瞬間被記者們包圍。
「林紓沅，今天是顧青頤的生日，你追求他這麼久，鬧得沸沸揚揚，今天肯定想趁機表現自己吧？」
「據說你已經策劃了盛大的生日典禮。你是不是為他包下了全城最大的酒店？準備了盛大的煙花表演和無人機表演？」
「聽說你給他準備了27個禮物，對應他曾經的27個生日，有人說你的行為像舔狗，你怎麼看？」
與此同時，在數百公里外的豪華酒店內，林琦玉依偎在顧青頤身旁。
她故意用白嫩的手背若有若無碰觸顧青頤。
可顧青頤正襟危坐，眼神渺遠地望著窗外竹海，思緒不知道飄到了哪裡。
他原以為有白月光陪自己過生日，一定分外欣喜。
但當林琦玉真的陪在他身旁時，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總是走神。
在他看不見的角度，林琦玉狠狠翻了個白眼。
她拿起遙控器，語氣溫柔地說：「我們來看會兒電視吧，說不定有什麼好玩的事。」
一定有好玩的事。林琦玉在心裡默默冷笑道。
因為她早就故意安排幾十個記者等候在《鶯語花舞》的片場，抓拍林紓沅最灰頭土臉的樣子。
而且還要使勁拷問她，當「舔狗」猛追經紀人的滋味怎麼樣。
打開電視後，林紓沅憔悴而狼狽的美麗面容躍然而出。
記者恰好在質問她：「當舔狗的感覺好嗎？你的經紀人愛上你了嗎？」
顧青頤聽見聲音，立刻回過神來，雙目炯炯有光地望向電視屏幕，正對上林紓沅的目光。
她望著鏡頭堅定道：「我不是舔狗。」
記者故意揭她的短：「可是不止一人目睹你跟經紀人表白，拍攝電影《無色界》期間，你在戈壁灘上對流星許願，希望陪經紀人過一輩子生日……」
「還有您曾匿名提問，如果補上給男友從小到大27個生日的禮物，送什麼比較好，被粉絲扒出來提問者是你……」
林紓沅知道自己瞞不下去了。
她正色道：「我的確給他準備了27個禮物。」
顧青頤頓時嗤笑出聲，內心充斥說不出的滿足感。
然而林紓沅的下一句話讓他愣住了。
「那27個禮物，現在全部都要被我丟進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