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那風箏是扒念念的皮做面,抽念念的骨為杆,可恨她竟一心一意以為只是念念矯情!
看著她這幅可惡的嘴臉,我幾乎想衝上去跟她拼了。
可下一秒,我看到了念念的骨灰盒。
恍惚間看到他站在我面前甜甜的問我:“爸爸我們什麼時候走啊,念念冷。”
我用力地閉了閉眼,彎腰抱起骨灰盒和收拾好的行李。
與溫初年擦肩而過。
明顯的無視讓溫初年內心驟然變得不耐煩,抬手一巴掌拍飛盒子。
“跟你說話裝什麼啞巴!擺出這幅姿態給誰看呢?別噁心我了葉言澤!”
我的瞳孔驟然一縮,毫不猶豫的朝盒子撲了過去。
可輕飄的骨灰哪是人能接到的呢。
世界彷彿成了慢動作,一幀一幀的在我面前播放粉末的飛揚。
咚的一聲,骨灰盒種種落地又彈起,彷彿磕在我心頭,砸的我不由自主的彎下了腰。
好疼啊。
溫初年卻嗤笑一聲,一把薅起我的頭髮,用力往床上一甩。
粗暴地撕開我的衣服,在見到傷口時冷冷一笑。
“葉言澤真有你的,為了勾引我連苦肉計都用出來了。好,我今天就賞給你機會,”
念念的骨灰撒了一地,不遠處的床上,他的母親打算強父親。
荒唐的一幕令我宛如刀割,我想逃,可卻被內褲死死的捂住臉。
那是溫初年為念念特製的迷藥。
宋時序喜歡念念的兒童房,曾無數次勾引著溫初年大行齷齪之事。
為了不讓念念打擾他們的興致,便命我將念念迷暈,跪在床邊聽他們歡好,再收拾好殘局。
那些過往的刀化成迴旋鏢,無情的扎進身體。
我眼睜睜的看著溫初年從床頭櫃掏出沒用完的安全套,往裡狠擠一管芥末。
然後殘忍地,一點點為我戴上。
霎那間,疼痛在下半身蔓延開來,心如刀絞般令我感到窒息。
當溫初年伸出手,緩緩將他們抹勻時,疼痛達到麻木的程度。
我死死的咬住下唇,每次呼吸都伴隨著劇烈痛感,額頭上不知何時滲出層層密汗,一時間天旋地轉。
啪!
一巴掌響亮的甩在我的臉上,溫初年滿臉厭惡的抽出十幾張紙巾,用力地擦拭著自己的手。
連指縫都不放過,好似我是什麼骯髒的東西。
“廢物,連硬都做不到,嫁給你跟太監有什麼區別!”
“當初不是你舔著個臉騙爺爺,溫家的位子也輪不到你來做!”
她站起身,將那些紙團砸到我臉上。
“葉言澤,這一切都是你活該的。你搶了他的位子和功勞,我只讓你受這點懲罰已經夠仁慈的了。”
她憤憤的摔門離開,留我在床上痛不欲生。
思緒被她的話扯回那段遙遠的記憶,人生痛苦的開始。
溫初年家中地產起家,但手腳不乾淨。
在一次為了省錢惡意砸死三十名工人後,厄運便纏上了溫家。
溫父車禍去世,溫母被鬼上身,終日哀鳴自殘。
溫初年也遭到反噬,氣運消減,眼看就要英年早逝。
溫老爺子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絕望之際卻被故交指點。
遇到發下宏願的我,當即從樹後站出,許下願望。
道家最是講究因果,況且他的願望也符合我的宏願,我便同他下了山。
溫家多年作孽,身上的血煞氣近乎實質,我雖是靈童,可到底沒有大成。
無奈之下只得獻出童子身,將她身上的冤孽引到我身上,日日受萬鬼噬心之痛。
甚至三叩九拜,一步步跪上靈臺,為她求得康健恩典。
足足一個月,我被折磨得欲生欲死,形銷骨立。
溫初年跪在我的床頭,親吻我的手背。
珍而鄭重的許下誓言:“言澤,你是我此生唯一的神明。”
可後來,神明被她親腳踩入泥潭,再無未來。
我吃力的坐起身,忍著痛將東西仍在地上。
下半身幾乎沒有知覺,只能雙臂爬行,拖著自己到門口。
我雙手捧起骨灰,一點點放回盒子。
心裡莫名平靜下來:“快了,我們就快走了。”
看到大門時,我不由加快步伐。
然而沒等到觸碰,兩個保鏢突然出現,強行將我拖回。
骨灰盒咕嚕嚕滾落地上,連著小小的風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