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反擊
見小姐傷心落淚，鴛鴦憤憤不平道，“當初若不是為了救二房落水的小侄兒，小姐的身子又何至於落下這難治的病根，原本明明身子骨將養這些年都好多了……”那時她就不該離開小姐身邊，不然也不至於讓小姐親自涉險。
思及此，鴛鴦心疼得眼淚流了下來，“明明小姐都要好了……”
許是被感染了，一向冷清的穆月璃的眼眶也紅了，她卻反過來安慰鴛鴦，“傻丫頭，一切都過去了，往後的好日子在等著我們呢。”
芙蓉連忙遞上茶水，溫聲道，“小姐，別想這些不開心的，洛神醫不是說了，您這病，能治。”
穆月璃收回目光，接過茶，朝她淡淡一笑，“我倒是不在意這些……”其實她的身子骨早就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眼下她還不能讓人知曉，這才沒有告訴她們。
而這言不得的苦衷……
隨即，她的目光冷了下去。
這次落水，險些喪命不假，卻也讓她得知了一個驚天秘密。
她竟然是在一本名為《下堂妻》的書裡。
作為書裡的炮灰女配，她為陸家殫精竭慮，生生耗盡了一生不說，最後還連累了兩個忠心耿耿的丫頭。
死後卻因沒有子嗣，連進祖墳與丈夫合葬的機會都被過繼的養子剝奪，最終落得個薄棺裹屍，草草下葬的結局。
當然在書裡，她這個便宜夫君倒是因站對了隊伍，在奪嫡中立下汗馬功勞，最終被新帝封了鎮國大將軍，得以善終。
“芙蓉。”
思索片刻，她道，“你拿上我的印章，去九山堂，替我傳句話。”
芙蓉即刻附耳過去。
“小姐……”這是要反擊了！
“去吧。”既然老天爺給了她識破天機的機會，她就要好好把握。
芙蓉面露欣喜，轉身進了內室，取了印便出門辦事去了。
“小姐，是不是身子骨不舒服了？”鴛鴦不解，小姐雖依舊臉色不佳，可也沒再發病。
穆月璃搖頭，需要醫治的人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個。
自打那次落水後，她便時常做夢，夢裡她陸陸續續得知了一些關於她所在的書裡的一些人與即將發生的事。
包括今日陸戚風所做之事。
之前她也半信半疑，如今一切都對上了，那她便不能再坐以待斃。
而最近即將發生一件大事，在書裡葉婧凰雖然得到了陸戚風的愛，可惜她並未入陸家人的眼，畢竟葉家早就沒落，不然葉婧凰也不會冒險，女扮男裝替兄入伍。
可之後，她的那個吃喝嫖賭樣樣俱全的大哥竟然在陰差陽錯之下救了一個人。
因那人的尊貴身份，葉婧凰的哥哥得了錦衣衛千戶一職，葉家隨之水漲船高。
頃刻間便成了京城權貴，飛黃騰達。
之後，葉婧凰在陸家的地位便一飛沖天，再加上她日後誕下麟兒，更是成了陸家正經的大少奶奶，而操勞一生的自己則是被陸家上下所厭棄，最後被逼到了山上的尼姑庵清修。
將自己逼到如此境地，他們還不肯罷休，為了徹底得到陸家大少奶奶的這個身份，掃除自己這個障礙，葉婧凰的哥哥利用手中的權利，暗中派人刺殺。
芙蓉和鴛鴦為了保護自己，被那群歹人凌、辱而死，自己為了守節，跳崖自殺。
思及此，穆月璃緊握手，眼底泛著冷光。
上一世種種譬如昨日死。
而這一世，她要他們血債血償。
幾日後的晚上，一輛馬車從陸府的後門，趁著夜色緩緩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