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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手摸著腦袋,摸到了厚厚的紗布。
沈喬曼猶豫了片刻說,“子皓不是故意砸傷你的,他的抑鬱症發作了,你別跟他計較。”
空氣凝固。
我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傅子皓分明是故意把我的腦袋砸破的,她卻讓我不要計較!
他有抑鬱症就可以隨意傷害別人嗎?
“你說什麼?”
沈喬曼不敢看我的眼睛,“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代他向你道歉。”
我氣得胸口不斷起伏,“你給我滾出去。”
沈喬曼看了我好一會兒,聲音沙啞地說,“你別生氣,好好休息。”
我沒有理她,閉著眼睛默默流淚。
出院後,我回家就看見放在桌上的紅酒,是我喜歡的牌子。
以前沈喬曼每次惹我生氣都會買紅酒哄我開心,我喝了就不會再生氣,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
我拿起紅酒扔進去垃圾桶裡。
法國永居證已經拿到了,明天我就可以走了。
晚上吃完飯,我被傅子皓堵在樓梯口。
“蕭遠廷,我警告你,別再勾引我老婆。”
“我沒有。”
“還狡辯,那天我都看到你親她了,不要臉的東西!”他抬手打了一拳。
我摸了下臉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沈喬曼明明是我的妻子,我卻被當成不要臉的東西。
見我沉默傅子皓以為我心虛,冷笑道,“我會讓你看清楚,她愛的人是我。”
下一秒他就當著我的面從樓梯滾下去。
我想要伸手去拉他已經來不及了。
沈喬曼衝了過來,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秦子皓,迅速讓傭人抱起他朝外走。
我也跟著過去醫院。
傅母匆匆趕過來指著我的臉罵:“蕭遠廷,我告訴你,子皓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下意識看向沈喬曼,“你也覺得是我把他推下去的嗎?”
沈喬曼的語氣煩躁,“當時只有你們兩個人,不是你還有誰?”
這一刻,我感覺醫院的冷風源源不斷灌進去我的身體裡。
“不是我,是……”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沈喬曼就打了我一巴掌。
她打得很用力,我的臉瞬間就腫了。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她避開我的視線,轉頭對傅母說,“媽,姐夫他知道錯了,求您給他一次機會。”
傅母惡狠狠瞪了我一眼才轉身走去病房。
沈喬曼注視著我的臉,“對不起……子皓他母親比較疼他,我要是不打你這一巴掌給她看,她不會善罷甘休的。”
傅子皓是他母親的寶貝兒子,我母親難道就不疼我嗎?
我笑著笑著就哭了出來。
看到我哭了,沈喬曼抬手要幫我擦眼淚。
我揮開她的手,“別碰我!”
沈喬曼正要說話傅母就喊道,“子皓醒了。”
我被沈喬曼拉進去病房裡面。
傅子皓盯著我。
“我要他給我下跪磕頭道歉,否則我就報警!”
我睜大眼,“不可能。”
不是我做的事憑什麼要我給他下跪磕頭!
沈喬曼抓著我的肩膀,強行把我的腦袋按在地上磕頭。
我的額頭磕出血,轉頭望著她,氣得全身顫抖。
沈喬曼冷聲道,“你害子皓摔成這樣,給他下跪道歉怎麼了?”
她的話就像是一把尖銳的刀把我刺得體無完膚。
看到沈喬曼把我按在地上磕頭,傅子皓這才露出滿意的表情,撒嬌說他餓了。
沈喬曼立即出去買飯。
我站了起來走出病房,腦袋一暈,我連忙坐下來休息。
這半年來,我因為傷心過度,身體變得很差。
沈喬曼回來時看著我說,“你先回家吧,這段時間不要出現在子皓面前,免得他受刺激抑鬱症發作。”
見我沒出聲,她又繼續說,“子皓的身體不好,你別再害他了。”
我站起身,沒再多看她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家裡,我把我和沈喬曼的婚紗照,各種紀念品全部扔掉,然後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
我打車來到機場,手機震動,是沈喬曼發來的消息,讓我以後多忍讓傅子皓,不要再惹他生氣。
我被她的話給氣笑了,直接把她拉黑了,朝登機口方向走去。
沈喬曼,我們此生永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