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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溫情瞬間消失,他挑眉看我:「蘇惜,你在鬧什麼?」
「君君
還小,你算是他的親小姨,帶他教育他是你的責任。」沈安生的聲音裡帶了幾分怒意和責備。
「更何況,如果不是你和月兒長得像。我也不會讓你跟在身邊」
是的。我這張和蘇月一模一樣的臉,價值十個億。
沈安生給爸爸的公司注資,要求我來到沈家。
瀕臨公司破產的爸爸,撲通跪下來求我。於是有了後來這七年。
我青春被葬送掉的七年。
媽媽剛去世不久,爸爸帶回一個比我還大幾歲的私生女蘇月。
沈安生對蘇月一見鍾情,大學畢業,兩人便大婚。
後來日子裡,兩人恩愛有加。門當戶對,兩人成為圈子裡佳話。
可惜好景不長,姐姐生孩子時難產去世。
日後,沈家生意越做越大沒,可蘇家投資失敗瀕臨破產。爸爸為了得到沈安生的幫助,在沈君兩歲那年把我送入沈家。
因我長相與去世姐姐太相似。一向不近女色的沈安生沒拒絕。
沈君年紀小,需要人照顧,家裡多了一個名義上的女主人。
我留在沈家照顧沈君,七年為限。
這七年來,沈安生從未向外界提起過我來。
我在沈家事情對外嚴格保密。
他在外形象也是未婚,紀念亡妻一直未娶。
即便我在沈家多年,更像保姆,談不上沈君的繼母。
人人羨慕上流社會,可知上流社會有多少常人難料的變態不堪。
沈安生抽出一支菸來點燃,他講:「好了,君君有什麼不對,今後我們好好教育。月兒不在了,你多擔待。」
一支菸抽完時,他把我摟入懷裡:「以後再有了孩子,我就名正言順把你娶進門,或者明年開春媽媽從瑞士回來,我們跟她講一下。」
張愛玲寫通往女人內心的道路時陰道。在前幾年,剛進沈家時,每次和沈安生在一起,我都是羞澀且帶著欣喜,日久生情,對沈安生愛意俱增。
一次沈安生醉酒,做完後她溫柔的撫摸著我臉頰突然掉淚來,他說:「月兒,倘若你還在該有多好。」
我只是他的一個床伴,孩子的保姆。男人愛與性分的太清楚了。
從那兒以後,我勸自己要對沈安生死心。
沈安生大概不知道,我子宮壁薄已不能再生育。
即便能生,孩子的到來,一定是因為爸爸和媽媽相愛,愛情的結晶。
一個不是承載愛而來的孩子,為什麼要自私的讓他來到這個世界。
我已經是一個悲哀的工具人,我的孩子絕對不要。
我輕輕推了他一下,從抽屜裡拿出備好的文件:」七年已經到了,這些年你送我的禮物,車子還有房產我都沒有動,留在這裡。放我自由吧。」
沈安生接過文件,生氣的扔在我的臉上:「別給臉不要臉。得寸進尺。」
說完他大步離開,摔門而出。
第二天早上,我剛下樓準備吃早飯。保姆從廚房端出餐具來。
沈君坐在另一端發話:「以後她不可以跟我一張桌子吃飯。」
保姆為難的站在一邊。我接過她手中托盤,端回了房間。
剛進沈家那年,他只有兩歲,小小的人兒,很小沒了母親,沒有安全感。哭起來沒完沒了。
爸爸說你真心愛他照顧護他,定會長大對你好。
三歲時,他發燒我日夜守著生怕他醒了身邊沒有親近人。
五歲時,從樓梯上摔下來,去醫院路上他疼的咬著我胳膊出血。
我陪他從蹣跚走路,到如今上學讀書,學會了拳擊射箭騎馬。
憧憬著和沈安生,沈君會有幸福的三口之家。
可在他們的眼裡我始終是個外人。
我望著牆壁上他們婚禮時的婚紗照,一陣難過,一個活著的人要怎麼代替一個已經死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