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宴會快結束時,謝硯寒準備了漫天煙花。
所有人一起上了天台,仰頭等待煙花的綻放。
阮棠突然拉著林願笙的手,故作天真道:“願笙姐,我們親手點一個吧!”
林願笙還沒來得及拒絕,就已經被阮棠拽著到了近處。
引線被點燃,火藥的味道逐漸蔓延開來,可煙花卻遲遲未曾綻放。
“咦?怎麼不響?”她好奇地湊近。
謝硯寒突然察覺到不對,厲聲喝道:“棠棠,別碰!”
但已經晚了。
“砰——!”
煙花猛地炸開!
謝硯寒、父母和兒子全都本能地撲向阮棠,將她牢牢護在身下。
而林願笙站在原地,被飛濺的火星灼傷了手臂,又被爆炸的氣浪掀翻,重重摔在了地上!
林願笙再次醒來時,眼前一片模糊。
“林小姐,您醒了?”護士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您傷得不輕,差一點就要失明瞭。”
她張了張嘴,喉嚨乾澀得發不出聲音。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猛地推開——
“願笙!快跟我們走!”林父林母衝了進來,身後跟著謝硯寒和謝昱澤。
林願笙還沒反應過來,林父已經一把拽起她的手腕:“別耽誤時間,棠棠等著呢!”
“你們幹什麼?!”護士震驚地攔住他們,“林小姐傷得很重,現在不能移動!”
“棠棠燒傷了,需要植皮!”林母焦急地說,“願笙的皮膚最合適!”
“植皮?!”護士不可置信地看向林願笙,“她自己的傷都沒好,怎麼能給別人植皮?”
林願笙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阮棠燒傷,為什麼要我負責?”
“你還好意思問?!”謝昱澤紅著眼眶衝她吼,“就是你在煙花上動了手腳,棠棠阿姨才會被炸傷!”
“誰說的?”林願笙聲音發抖。
“沒人說!”謝昱澤倔強地瞪著她,“但我知道就是這樣!”
林願笙氣得渾身發顫,轉頭看向謝硯寒:“你也這麼認為?”
謝硯寒沉默了一瞬,最終開口:“阮棠愛美,又傷到了臉……你的膚色和她相近,願笙,你幫幫她。”
林願笙渾身發寒:“所以,你讓我幫她的方式,就要我割自己的皮去補她的臉?”
林父林母不耐煩了:“別廢話了!棠棠等不及了!”
他們不顧護士的阻攔,強行把林願笙推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裡,刺眼的白光照得林願笙頭暈目眩。
拆下了繃帶的阮棠一張小臉吹彈可破,哪裡有半點燒傷的影子?
“怎麼,奇怪我為什麼沒有受傷?”阮棠笑著,眼中滿是得意,“硯寒將我保護得很好,我怎麼可能會受傷?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想給你一個教訓罷了。”
說罷,她擺了擺手,醫生就穿戴好了拿著麻醉針走了過來,剛要給她注射進去時,又被阮棠阻攔。
“不用給她打麻藥,直接割。”
兩名護士上前,死死按住林願笙的手腳。
她這才發現,手術室裡的人全都被買通了。
“唔——!”
她的嘴裡被塞進一塊布條,堵住了所有尖叫。
沒有麻藥,手術刀劃開皮膚的瞬間,林願笙疼得眼前發黑,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
布條堵住了她的慘叫,眼淚混著冷汗浸溼了手術臺。
一刀、又一刀……
她死死盯著阮棠,而阮棠只是悠閒地坐在一旁,欣賞著她的痛苦。
“別這麼看著我。”阮棠輕聲說,“要怪就怪你自己,非要回來搶我的位置。”
刀鋒繼續切割,林願笙疼得渾身痙攣,最終在劇痛中昏死過去。
再次醒來時,林願笙躺在病房裡,手臂和大腿纏滿紗布,每一寸皮膚都像被火燒過一樣疼。
她艱難地轉頭,看到謝硯寒坐在床邊,眉頭緊鎖。
見她醒了,他連忙問:“疼不疼?”
林願笙沒回答。
謝硯寒似乎想說什麼,但隔壁病房突然傳來阮棠的哭聲:“硯寒……我好疼……”
他立刻站起身,猶豫了一下,還是對林願笙說:“願笙,她疼得厲害,我先去看看她。”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林願笙聽著隔壁傳來的歡聲笑語——
“棠棠,喝點水。”
“棠棠阿姨,我給你剝橘子!”
“棠棠,傷口還疼不疼?媽媽給你吹吹……”
她緩緩閉上眼睛,淚水無聲滑落。